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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控里只拍到黎湘進入電梯的畫面,沒有出去的。
一個大活人就這麼不見了?
詭異的是,電梯和停車場的監控都只有一部分,後半截據說因為突然停電,後備電源沒跟上,所以沒有錄到。
顯然,這是人為。
有本事搞出這麼大陣仗,明知道所有人都能猜到是誰,但就是沒有證據指向他,這麼囂張的手段還能是誰?
然而更詭異的是,靳尋一樣處於「失聯」狀態。
靳家一開始還覺得姚家小題大做,到了第二天也覺得不太對,畢竟靳尋這樣的大忙人,一整天關機實在反常。
不只是靳尋,就連秦簡舟都不見了。
眼瞅著黎湘失蹤將滿四十八小時,辛念急得吃不好睡不安,每隔幾分鐘就會腦補一次黎湘遇害的畫面。
周淮的安撫絲毫不奏效,只得說:「要不就報警,一切都交給警方。」
辛念六神無主,搖頭又點頭,隨即說:「我還要再找戚晚一次。」
周淮將她攔住:「你之前已經問過了,再去幾次都一樣。」
辛念:「可是……」
可是什麼呢,辛念也說不上具體的東西,只是隱隱有種感覺,戚晚似乎應該知道點什麼,只是出於某些原因隱瞞了。
直到周淮說:「要不要聽聽我的看法?」
辛念點頭,坐下來盯著他。
有些話周淮早就想說了,但因為之前他提過覺得戚晚可疑,得到的是辛念的反彈,之後他就比較收斂。
周淮:「這次綁架行動不像是突發奇想,而是早有預謀。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
辛念點頭,這一點她也贊同。
她甚至想過,靳尋一定是派人盯著工作室,盯著黎湘的出行,只要黎湘去工作室就是自投羅網。
但問題是,如果黎湘近期一直不去工作室呢,如果案件有新的進展,靳尋根本沒有等到黎湘去工作室,他就被警方逮捕了呢?
還有,黎湘去工作不可能只有她一個人,要麼是楊雋在,要麼是和戚晚談合作,或者是之前有意向的《她有罪》第二季洽談。
周淮繼續道:「在這場計劃中,最重要的就是要在恰當的時機將黎湘引到那裡,而且讓她一個人留在現場。」
辛念張了張嘴:「你的意思是,楊雋有問題。」
這和辛念的懷疑也吻合,楊雋居然不在黎湘身邊,只是送了合同就離開。
周淮點頭:「除了他還有一個人。如果不是那個人,黎湘不會在那天去工作室。」
辛念不說話了,只是直勾勾看著周淮。
或許她心裡已經浮現出最壞的猜測,可她仍不願相信,不想去揭破。
如果她只是一個思路清晰的旁觀者,或許早就想到這個參與者是誰,而且一定是她,但她到底還是主觀了,被自己的固有印象控制著。
周淮等了片刻,見辛念並沒有出現任何要反駁的徵兆,相反的她異常平靜,還用一種無力、無奈的眼神看著他。
可能她也希望他說出那個名字,並且更客觀地道出分析。
周淮:「這一次我不是對她有偏見,是這件事要辦成,她是最不可缺少的一環。黎湘對靳尋的人有防備,但對你和她沒有。這一點恰恰被靳尋利用。」
辛念依然不接話,嘴唇抿緊了,眼眶漸漸紅了,卻不只是因為過于震驚,悲傷或是難過,還有許多複雜到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的情緒。
她沒有哭,只是緩慢吸著氣平復自己,許久過後她才說了這樣一句:「這說明她已經想起來了。」
其中的來龍去脈究竟如何,辛念並不那麼迫切要知道,因為眼下這件事她得出太多的結論。
她不相信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戚晚不僅恢復了記憶,還和靳尋「聯手」做了這件事。他們的牽扯應該要追溯到十三年前。
或許早在那時候,他們就達成了某種交易。
還有小心和劉鋒鳴那件事——那是辛念第一次懷疑戚晚。
戚晚的若無其事與十三年前判若兩人,也許在靳尋的別墅里,戚晚就已經想起來一些事,秦簡舟和她「談」過。
至於戚晚為什麼要這麼做,辛念可以想到很多理由,但她還是想親口問她。
「我還是要去見她。」說出這句話時辛念額外平靜,她站起身又道:「我得問清楚。就算是死在朋友手裡,也得死個明白。」
周淮嘆了一聲,沒有阻止:「我送你去。」
辛念點頭,想著電話也不用提前打了,直接去戚晚家,她多半會在。
……
辛念料想的沒錯,戚晚的確在家。
不只她在,余鉞也在。
余鉞休假,一早就開車過來陪戚晚去醫院。
見到周淮和辛念過來,余鉞一時不明所以,站在門前看著兩人。
趙正翀那個案子辛念和余鉞起過衝突,除非必要她並不想再和刑警打交道,但現在她決心已定,當著誰都不怕。
辛念直接問:「戚晚在麼,我想找她聊幾句。」
余鉞擋在門口沒有讓,看了眼周淮,又看向辛念:「你們是來探病的?她不舒服,回來後就睡了。」
周淮問:「她怎麼了?」
余鉞:「老毛病,早上剛去複診拿藥。」
辛念垂下眼說:「心病要心藥醫,如果她方便就讓我和她聊兩句,也許她就好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