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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念這時發問:「你是不是也覺得那晚在辦公室有別的內情,那就是戚晚隱瞞我們,反被靳尋威脅的理由?」
姚珹:「其實你也想到了,只是你不敢相信,你還需要一個局外人告訴你,你的想法是對的。」
辛念頓時泄了氣:「我的確這樣想過,但我總覺得那不是她,是我在胡思亂想。」
可是,可是……
辛念又一次想到聞錚。
如果不是知道聞錚生前對她的隱瞞,聞錚與姚嵐有過合作,聞錚動了江秋的優盤,她恐怕也不會懷疑戚晚。
這是她性格和思維上的迷障,她自己是知道的。
就在辛念沉澱思緒的時候,姚珹的手機響了。
他走開幾步接起來,只「餵」了一聲。
電話對面的人說:「姚先生,鑑定結果出來了。樣本不匹配,證實沒有親權關係。」
姚珹安靜了幾秒才開口,心情時起時伏,好像驚訝又好像在意料之中:「確定?」
「確定。」
姚珹又道:「後來送去的樣本有結果麼?」
對方說:「有,第二份樣本證實是父女關係。為了保險起見,我們用你的樣本和第二份的男性樣本做了比對,同樣不匹配。」
姚珹:「謝謝。」
掛斷電話,姚珹並沒有立刻折回,只站在原地。
第一份樣本分別來自他和黎湘。
第二份男性樣本屬於謝柯,女性屬於黎湘。
姚珹有過懷疑,會不會是搞錯人了,黎湘並非謝柯的女兒,而是郗蕎當年和別人生的孩子,畢竟郗蕎也不是什麼三貞九烈的角色。
可現在結果擺在眼前,黎湘確實是謝柯的女兒,問題是出在他身上。
謝柯竟不是他生父。
不,這也不是他的問題,而是……
姚仲春。
姚珹閉上眼,下意識深吸了一口氣,種種細節浮現在腦海中,竟一下全有了解釋。
就像辛念從未懷疑過戚晚一樣,他對生母更是堅信不疑。
他始終認定姚仲春是完美的受害者,無論她在商言商手段多麼毒辣,謝柯作為枕邊人,哪怕看在姚仲春懷著他的孩子份上,也不該與外人聯手,對她下毒。
後來這些年,姚仲春也一直是受害者的形象,她念叨著他的父親多麼的忘恩負義,這些觀念早已深深種植在他的記憶里。
他和黎湘有一點是非常像的,這大概也是為什麼他很早就對她生出兩性之外的好感。
他們的觀念里都沒有「父親」這個概念,即便知道生父是誰也是無感。
他們都愛著,同時也恨著母親。
當然黎湘的恨意更濃烈,若非愛過,也不會恨。
而他的……他不得不承認那樣的恨是存在的,與其說是恨,倒不如說是怨。
回想起來,姚仲春一再阻攔告誡他心裡不由自主生出的那些情愫。
他也曾經引以為恥,為這種因血緣吸引而更容易演變成□□關係的走向困擾。
他相信自己的控制能力,他不會淪陷。
但現在一切都有了解釋。
姚仲春在撒謊。
他很有可能是靳清譽的骨血。
姚仲春不希望他知道,更怕他親手弒父,於是反覆強調著這種事應該讓謝柯和郗蕎的女兒去做,因她的父母都參與了下毒謀劃。
姚珹不禁自問,他和靳清譽的關係會成為阻礙嗎,會令他痛苦嗎?
不會的。
姚仲春多半也看出來了,所以才翻出別的藉口。
靳清譽是否貢獻了DNA對他來說根本不重要,那只是個有家仇的陌生人。
但換個角度來說,一旦知道靳清譽是生父,他恐怕會更早下手,既是為姚仲春,也是為了自己生命里不該存在的污點——一個會對親骨肉下毒的男人。
或許在姚仲春看來,他是否真的在意她不敢賭,她只是要保護他,擔心他會因身世痛苦,哪怕那種痛苦不是出於情感,而是因為無法忍受和對自己基因繼承的深深厭惡。
是啊,對基因的厭惡。
正想到這,辛念叫道:「姚先生?」
姚珹醒過神,這才意識到自己呆呆地站了許久。
他折回來問:「抱歉,說到哪裡了?」
隨即他看向面前的紙,看到在戚晚和張大豐的關係上反覆加重的筆跡。
辛念提醒道;「剛說到戚晚對安閒的崇拜,無法忍受張大豐成為繼父。但我覺得這還不足以成為殺人動機。」
也不知道這句話激發了什麼,姚珹聽了卻逐漸變了臉色,眉宇間似有明朗又似有疑惑。
辛念:「怎麼了,是我哪裡說錯了?」
姚珹卻突然問:「戚晚的生父是誰,她有和你們說過麼?」
辛念:「她說安閒一直沒有告訴她生父的名字,應該是姓戚。」
姚珹否定道:「我讓人查過了,戚是安閒的本姓。」
作者有話說:
紅包繼續
第187章
搜索女明星
張大豐不是靳清譽, 但都是男人。
只要是男人,骨子裡的東西就是同類。
哦,這樣說也不準確, 哪怕不是人, 是動物,在遺傳本能上都是一樣的。
男人與雄性負責播種,這是天性。
靳清譽有很多孩子, 有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比如小心。<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