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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湘從手機里翻出一張截圖:「是這個地址麼?」
靳疏:「好像是。」
黎湘:「我不明白,兩家門當戶對,怎麼他們沒有走到一起?」
靳疏:「我問過我媽,家裡說法不一,一種說是我大哥結婚早,和姚仲春雖然自小就認識,但生出感情是後來的事。而且我大嫂家裡也不差,大哥沒必要破壞自己的婚姻。還有一種說法是,姚家老爺子不同意這門婚事,覺得姚仲春是下嫁,還想著要將她培養成接班人,於是才有了謝柯入贅。」
黎湘一時接不上話,覺得兩種說法或許都有可能,也都有說得通的地方。
不結婚,只搞婚外情,這本就是一種自私自我的行為。有的人搞婚外情,是因為自控能力差,而有的人則是滿不在乎,知道就算被拆穿也無所謂。而在豪門圈婚外情是家常便飯,靳清譽和妻子是利益結合,雙方多年不住在一起,各玩各的各有各的情人也早不是秘密,至於情人是誰靳清譽妻子也不會在意。
但說到謝柯……
黎湘問:「謝柯是入贅麼?」
這還是她第一次聽說,原先的說法都是他和姚仲春青梅竹馬,情比金堅,但這會兒想來,謝柯去世之後沒幾年他的父母也相繼離開,海外謝家雖然有些根基,這些年的表現卻好像沒有謝柯這一脈子孫似的。
不過這也可以理解,即便謝柯走之前,這一脈在春城表現出眾,也逃不過人走茶涼的命運。本來就是遠親,沒有利益可圖自然也就沒必要再聯繫。
靳疏輕笑:「謝家在春城是有點本事的,但那都是老黃曆了。如果連靳家都高攀不上,謝家就更沒資格了。」
除非,謝柯願意入贅。
「我還有個問題,是忽然想到的。」黎湘說。
靳疏嘆氣:「好吧你問,我知道的一定告訴你。」
黎湘:「這很重要你認真點,我的問題是——靳清譽和姚仲春有過孩子麼?」
靳疏正要端水杯,都要送到嘴邊了,聞言卻又頓住。
他直勾勾地盯住黎湘,這一次臉上的驚訝是貨真價實的,但那驚訝中卻還夾雜了一些「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的恍然。
靳疏放下杯子,收走撐著桌沿的手,傾身問:「你是聽到什麼,還是找到什麼證據可以證明,話可不能亂說,要有的放矢才行啊。」
黎湘:「我哪有證據,真的姚涓下落不明。我只是覺得奇怪,為什麼有人要對姚仲春的女兒下手?她那時候已經病倒了,不會有任何實質性的威脅,為什麼不放過那個小孩子?」
「等等……」靳疏醒過悶兒來,「你該不是懷疑姚仲春的病和大哥有關吧?」
他腦子轉的算快的,大約也是聽多了豪門圈的骯髒手段,才會條件反射的想到這一層。
黎湘理所當然道:「以他們的關係,他要做什麼很容易啊。」
話雖如此,她心裡卻覺得並不合理。如果是靳清譽做的,那麼姚仲春在法國養病期間,怎麼還會和偶爾到訪的靳清譽來往,她又不是戀愛腦。如果是戀愛腦,連下毒都可以不追究,又怎麼會在多年後留下那樣的遺囑?
但這都不重要,她現在只能將這件事往靳清譽身上引。
半晌過去,靳疏忽然冒出一句:「其實要證實這件事也不難。」
黎湘:「嗯?你有辦法?」
靳疏:「姚涓是在法國出生的,那家私立醫院很有名,姚仲春一直都在那裡看病。我猜他們應該留了姚涓的臍帶血。聽說姚涓從娘胎里就帶了病,呵,到底是什麼病,她是誰的種,驗一下不就知道了?」
作者有話說:
紅包繼續
第127章
春季第二月
原本黎湘並沒有想太多, 但就因為靳疏提到姚涓是在法國出生,娘胎里就帶了病,才令她產生不可思議的聯想。
黎湘回到自己的公寓, 便第一時間從Ipad里找出從相冊上抓拍的姚涓小時候的照片, 並反覆對比。
但無論怎麼看,姚涓的長相都不像是年輕時的姚仲春,反倒和靳家人的輪廓更貼近。
黎湘沒有謝柯的照片, 也沒見過年輕時的謝柯, 無從比對, 但靳家人她是了解的,無論是靳尋還是靳疏, 無論他們鬥成什麼樣, 都無法扭轉基因的力量。
如果姚涓還活著,現在會是什麼樣呢,像靳瑄嗎?
黎湘想像不出來。
總之和靳疏的這頓飯算是收穫頗豐, 下毒謀害姚仲春的元兇也更加有跡可循。
後來這二十多年, 姚仲春被困在放在里養病, 遲遲無法完成復仇, 似乎也有了解釋。
假設下毒者就是靳清譽,那麼姚仲春為何要在法國養病期間仍與他來往?照片裡姚仲春的眼神騙不了人。這裡面唯一的解釋就是,那時候姚仲春並不知道真相。
那麼是姚家沒本事查到,還是查到了, 姚老爺子卻選擇將事情瞞下來,這才有了兩家「和解」的說法?
姚仲春後來發現端倪, 卻再沒有能力報仇, 加上靳清譽後來成了靳家第二代掌權人, 姚仲春只能隱忍?
如果這樣的假設成立, 那麼靳清譽為什麼要下毒?
是姚仲春要和他結婚,還是姚仲春威脅到他認為更為重要的利益?
黎湘揉了揉太陽穴,發現無論自己怎麼腦補,如何想像,都不可能還原當年的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