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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這也意味著正式建立新的合作關係,實質上的,而非口頭。
事業王國與一段男女關係。
更上一層樓與昔日的感情欺騙。
這種選擇題誰都知道怎麼選,天平早就歪向一邊。
「好,就這麼決定。」
靳疏突然出聲,給出明智且肯定的答案。
雖然他的尾音里有著一點留戀。
而這看在黎湘眼裡,她絕對不會因為男人刻意留下的情緒而腦補一出戀愛大戲,並因此左右自己的判斷,在日後的博弈中讓步且做錯決定。
或許靳疏是故意的,靳家的男人最會這一套。
黎湘只說:「不管是靳家還是姚家,你我合作,未來可期。」
靳疏笑聲溢出。
或許兩家的內部結構將因這一夜而改寫。
……
另一邊,姚家大宅書房裡,此時的姚嵐正和姚老爺子一同坐在桌前。
姚嵐面前有一個筆記本電腦,電腦里正播放著黎湘和靳疏的對話。
靳疏乘坐的飛機已經被做了手腳,他回去匆忙,根本來不及讓人花時間搜索是否有監聽設備。
當然還有姚嵐與黎湘的那通電話,姚老爺子也在全程旁聽。
好一個借力打力,好一個借刀殺人。
里里外外黎湘沒有做任何實質動作,或者說是來不及做,卻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趁機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姚嵐合上筆記本,對姚老爺子說:「您都聽到了,對這個新認的外孫女還滿意嗎?」
姚老爺子掃了一眼姚嵐的笑臉,沒有做聲。
姚嵐又玩笑道:「可惜不是咱們家的血脈,不然真可以說是青出於藍呢。以她的出身、眼界,能走到今天這步,不容易的。」
姚老爺子依然不語,看得出來他現在有些頭疼,卻不是因為眼下局勢,而是這件事牽扯了姚珹。
姚嵐給姚老爺子倒了杯茶,說:「您寬寬心,姚珹那裡不會有事的。他多精一個人啊,怎麼會讓人抓到把柄。」
姚老爺子喝了茶,終於開口:「等事情平息,過幾天叫他回來。」
姚嵐:「知道了,您要親眼看著他才能安心。」
隨即姚嵐又問:「那靳尋那邊,我就照做了?」
姚老爺子看向姚嵐:「不要太過分,靳家的勢力不能傾斜。」
姚嵐:「您的意思是,要讓靳尋有餘力對付靳疏,靳疏只能一時占上風?」
這就是改朝換代的意思了,意味著靳清譽不能活著回來。
姚老爺子閉了閉眼,年紀大了容易疲憊。
他長吸了口氣,睜開眼時只說了三個字:「去辦吧。」
如此,一錘定音。
作者有話說:
紅包繼續~
第156章
絕望的優雅
這一夜黎湘沒睡幾個小時。
她太過興奮, 腦子轉動起來就停不下來,實在累了就看看視頻,正好刷到一個國內素人相親節目的cut。
這期講的男人, 希望找到一個高知高薪且獨立自主的女性, 但不只要獨立自主,還要在家裡包攬家務,要小鳥依人以他的面子為先。
當然還有一些細節要求, 暫且不提。
留言區大部分人都覺得他在做夢, 因女人獨立自主的前提就是在婚姻這件事情上做了取捨, 註定了這樣的女人不會願意待在家裡圍著柴米油鹽。更不要說高薪女性了。
職業女性在職場上拿到和男人一樣的職位需要付出十倍的努力。這十倍努力是有時間成本的,她哪來的精力與時間在家裡給男人做飯收拾屋子?
留言區有一個女人說到自己的故事, 曾經自己也是獨立自主的職場女性, 因為婚姻和生育幾年沒有出去工作。當初丈夫說喜歡她的獨立自主,婚後又說能養得起家,希望她回歸家庭退居幕後。如今丈夫又說她和社會脫節, 太依附於他, 和他缺乏共同語言, 再沒有當初他喜歡的那些特質了。
或許在一些男人眼中, 獨立自主是一個彈性選擇,需要的時候它要貼心出現,不需要的時候它要懂事離開。
出現或離開要以得利者的需求為標準,不要在不該來的時候來。比如要一個人做家務不麻煩男人, 就是女人應有的獨立。自己多掙點錢別伸手跟男人要,就是女人該有的自主。全職太太也要放眼天下, 男人回到家裡要隨時能建立他感興趣的話題, 說到他心裡去。
看到這些, 黎湘或多或少有點共鳴, 即便從沒有將婚姻納入人生選項,只單純站在性別立場上。
女性,因為這個性別她吃了二十多年的虧。
因生來貧窮,生來就不是得利的一方,於是被迫學會掌握了許多自保手段,時刻警惕他人。
她不是不婚主義。
所謂的不婚主義,大多是在明確婚姻這個選項之後,慎重做出否定態度的人。
她甚至都沒想過婚姻會與自己有關。
當生存條件滿足了,當生存變為生活之後,她就已經獲得巨大的幸福感。
至於婚姻,那在她看來就是另一種受法律保護的男女關係,利益既得者與弱者的結合。
似乎與她和靳尋、靳疏的關係沒什麼不同,與蕎姐和那些男人的關係也差不多。比如蕎姐和她以及郗望的生父,蕎姐和夜陽天之前的老闆。無論是欺騙、拋棄、離開,蕎姐弱者的身份從未改變,她永遠是被捨棄的一方。<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