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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湘一邊聽這一邊喝著餘下的補藥,喝到最後忍不住皺了下眉,仿佛是嫌棄那股味道,又抽出紙巾捂住嘴,忍了忍才說:「意思是我給她下套,騙她抵押靳家的股權?」
靳尋輕笑,遂起身到了杯白水給她。
黎湘喝了好幾口,靳尋將她散落的頭髮撥到一旁,手背滑過她的面頰和脖頸,動作十分輕柔。
半晌,他說:「我知道不是你做的。但你知道是怎麼回事。」
作者有話說:
紅包繼續
第37章
虛假的真相
我知道不是你做的。
——因為你沒這個本事。
但你知道是怎麼回事。
——你在配合, 有你一份。
黎湘微笑著品著靳尋的潛台詞,這一刻的她沒有半點擔憂或恐懼,也不像最初剛接觸靳尋時那樣忐忑且小心翼翼。
人們之所以恐懼, 是因為未知。
然而經過這十幾年, 她真是太了解這個男人了,了解他的絕,了解他的狠, 更了解他對她的控制。
她很清楚, 這件事他不能跑去質問姚家, 只能來責問她。
因為事情因她而起,也因為她在食物鏈的最下方。
黎湘嘆了一聲, 低語:「我知道是怎麼回事, 但我知道的不詳細,你能不能先跟我講講大概經過?」
黎湘沒有撒謊,她只是猜到內情的走向, 實情如何沒有一個人跟她提過。
而猜到和被告知是兩回事。
靳尋並不質疑這一點, 他對姚家人的風格還是了解的, 黎湘雖然入駐姚家, 但還不到姚家「自己人」的程度,再說她不從商,也沒有介入姚家事業。
靳尋便不緊不慢地的將來龍去脈轉述給黎湘,當然這裡面或多或少摻雜了些靳瑄單方面的情緒發泄。
大概經過就是, 靳瑄在找人調查黎湘近來的動向,知道她去過哪裡, 接觸過哪些人, 也知道她上了姚家的船, 很快就要飛上枝頭, 從明星變資本了。
其實靳瑄心裡的不平是可以理解的,原本黎湘矮了她好幾頭,無論她怎麼陰陽怪氣,黎湘都不還嘴,階級和權力決定一切。
就是這樣一個她瞧不上的女人,居然憑著假身份跟她平起平坐,還有超過去的勢頭,她怎麼都不服。
那天在姚家拆穿不成,還被快速趕來的靳尋叫出門。
等她一上車,就挨了靳尋一巴掌。
她當場就傻了。
雖然後面靳尋代為出面替她向姚家解釋,還賠償黎湘一個高價片約,但靳瑄卻是越想越氣——她說的都是事實,黎湘就是冒牌貨,為什麼理虧的反而成了她?
就在這個時候,幫靳瑄調查的人傳來消息,加上外面掀起風聲,每一件事都在應驗黎湘身價倍增的事實。
就在很多人猜測黎湘怎麼上船的時候,靳瑄已經借著第一手消息打聽到投資內幕。
而後面的事總結來說就是一個字:貪。
靳瑄拿到的消息是假的。
她找人跟黎湘的經紀公司套話,得到的回覆是「沒有這回事」。
人就是這樣,堅信自己的認知,當事人越否認,她就越不信,還覺得是當事人在故意遮掩、撒謊。
就這樣,靳瑄上了套,自信滿滿地將手裡靳家的股權抵押出去,雖然不多,只有2%,但如果落在有心人手裡,這區區兩點卻足以改寫靳家企業的大股東名字。
靳瑄第一時間找到靳尋幫忙,她對他是有點雛鳥情節的。
十二年前就是靳尋親自去林新,將她帶回靳家認祖歸宗,此後這些年靳尋也算是護短,靳瑄對他的信任可想而知。
靳尋得知事情經過之後,基本上已經推斷出幕後主使者來自姚家。
姚家人實在聰明,即便他猜到是誰,也沒證據。即便有證據,以靳家和姚家的關係,他們也不能興師問罪,還得揣著明白裝糊塗。
總歸是靳瑄自己蠢。
聽完整個事情經過,黎湘再次笑了。
她問了三個問題。
黎湘:「你打了靳瑄?」
多大勁兒?
難怪靳瑄那天出去了就沒回來。
靳尋應道:「她驕縱慣了,是該給她點教訓。」
可惜還是白打了,否則也不會有後面的事。
黎湘忍不住想,如果讓靳瑄知道她入駐姚家是靳尋牽的線,會不會當場氣得吐血呢?
接著,黎湘又問:「她抵押的是靳家的股權,靳家打算怎麼處理?」
靳尋笑了下,眼神卻是涼的,說話間沒有半點同情憐憫:「家裡會想辦法拿回來,靳瑄從繼承名單上除名。」
哦,這麼嚴重。
但也合理。
黎湘跟著問出第三個問題:「那你來找我,希望我做什麼呢?」
或者說,她能做什麼?
靳尋收了笑,語氣里多了幾分溫情:「你應該知道是誰做的,給我個明白,後面我自己解決。」
黎湘沒接這茬兒:「我還以為你會讓我去姚家刷臉求情。」
靳尋搖頭:「你還沒站穩,不要在這時候透支。再說養兵千日用在一時,靳瑄不值得你這麼做。」
黎湘歪了下頭,看他的眼神變了。
她是真的佩服這個男人,他對女人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總有一種讓女人以為他在關心她的錯覺,連同族的堂妹都不算什麼。<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