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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離開遲宴澤的時候,周檸琅要自己無痛無愛,強大若神明。
可是不管讀多少書,行多少路,還是忘不掉那年在校園裡,他剛發現她的存在,對她動了心,起了欲,為了撩她去烙印在手腕上的玫瑰刺青。
那是他們的戀情正式開始的開端。
後來,他是空軍飛行員,必須注重儀表,右手腕上的刺青很快抹去了。現在,周檸琅的腳踝上有一朵相同的刺青。
周檸琅扭腳了,感到腳踝疼得鑽心。
正要蹲下給自己仔細看傷,有人從她背後抱起她,那股熟悉的荷爾蒙氣息,她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
「又彆扭什麼呢?找不到地方睡,大晚上的在街上走,周檸琅,你這些年的歲數是不是都白長了。」
遲宴澤不由分說的把受傷的人打橫抱起,徑直帶她到附近最方便的診所去看腳傷。
扭得還有些厲害。醫生讓臥床休息三五天。
「我還要上班呢。」周檸琅犯難,她在帶規培生呢。怎麼跟基地醫院請假。
「還有什麼要注意的嘛?」遲宴澤不顧她的這個顧慮,追問診所醫生。
「可不可以洗澡?」
「可以。」
「飲食方便呢?」
「儘量清淡點。」
「藥膏貼一天12小時換一次,跌打酒早晚擦一次。三五天之後肯定好。」
「多少錢?」遲宴澤問。
「1280,便宜。」中年男醫生特別敢要價。
臨近半夜12點,本來要關店了,沒想到大晚上來一個大帥哥,女朋友腳踝扭了。
其實沒多大事,不吃藥回家休息兩天也好,可是大帥哥非要按頭人家來看病。
這個女朋友好像自己也是醫生。一個勁的拒絕就診,可是大帥哥堅持要她進來看病。
【微信收款到帳1280元】。
好了,周檸琅想,有錢少爺今天又為她破費了一筆,要是有個帳本,周檸琅得拿出來加上這1280。
大頭是波斯頓那兩百萬美金,周檸琅這輩子應該都還不上了。
將她抱回車上,遲宴澤又給她綁安全帶,再也不問她去哪裡過夜。
周檸琅還是要倔,輕輕說:「臨時發現枝枝不在家,前面有個快捷酒店,你把我送到那兒去就行。」
她沒有要跟他過夜的意思,這一趟京北她只是來出差,她騙自己,她不是聽邢樾說有一封她寫的水洗情書在遲宴澤那兒,她想來求證一下,那個改變了遲宴澤人生的人是她,不是明汐,她才來的。
「周檸琅,別逼老子親你。」遲宴澤覺得她又在彆扭了。
「遲宴澤,我真的去住酒店。」周檸琅說出心裡的打算,她已經在網上定好房間了。去的路上倒霉的扭腳了,她也沒想到他還沒走。
她更沒想到他還會著急的找個庸醫給她看病,她自己就是骨科醫生,她清楚,這種小傷其實回家用冰袋敷一下就行了。
遲宴澤把安全帶給她扣好,壓下下巴,銜住她的嫩唇,對她施以一個漫長的濕吻。
邪氣的長舌不顧她反對,伸到她口裡強勢的刺探跟勾纏,手在她身上亂摸了一把,弄得她眼角泛紅,呼吸急促之後,遲宴澤才微微不悅的告訴她:「周檸琅,別作了。這麼晚了,腳也扭了,回首城公館去好好休息。」
「我……不去。」周檸琅喉嚨發啞了,不止身子,連聲音都是軟的,被男人親得雙眼起霧,眼神迷離,還是要這麼說。
「你不去老子抱著你去。」說罷,遲宴澤把車開回首城公館。
*
將車停在地下停車場,遲宴澤走下車,打開副駕的門,抱起周檸琅,拎起她的包,進了電梯,帶她去了頂樓公寓。
周檸琅這時候眼皮已經很沉,扭傷的腳踝腫起來了,在診所吃過一副消炎止疼藥的她渾渾噩噩的躺在男人的懷裡,感到這種狀態很舒服很放鬆。
她好像一個人辛苦的撐了很久,陪她的只有腳踝上的那朵沒有生命的玫瑰。
當時她離開這個人的時候,從來沒猜到離開他,她會過得那麼辛苦。
今夜,她又回來了,她強撐著沉重的眼皮,感覺到他將她抱到公寓裡,很溫柔的給她洗澡,幫她套上他質地柔軟的棉體,然後又忙著去找冰袋來用冰敷她的腳踝。
腳踝上的疼痛逐漸緩過去。
他包著一口水,餵疲倦的她吃另外一種被醫生叮囑臨睡前要吃的消炎藥丸。
她吞下了,然後居然還主動的用她軟糯的舌勾他要縮回的舌根。
意識模糊的周檸琅想要在最脆弱的時候,被男人熱吻。
這是最好的療傷方式。
遲宴澤哄著她,擔心的問她傷勢,「檸檸,還疼不疼?」
「不疼了……」她一頭黑髮灑落,瓷白的臉蛋陷在黑色的枕頭裡,嬌唇顫動,為他發出低吟。
遲宴澤伸手,輕輕撫弄她受傷的腳踝,弄得睡意正酣的周檸琅羞澀得蜷縮住身子。
她終於覺得不疼了,不僅是扭傷的腳不疼,還有她疼了這些年的心也不疼了。
周檸琅在渾渾噩噩中發現自己到首城公館來了,以為又是遲宴澤叫她來帶風箏走了。
她知道就算在養風箏這件事上她也欠了他很多,如果他要像趙枝的那個前男友一樣跟她真的算帳,周檸琅會還不起遲宴澤的。
「遲宴澤……我很喜歡你……是真的很喜歡的喜歡……」她在這種心虛的心態下跟他說了一些夢話。<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