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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當她過生日,他在他的公寓裡專門給她準備一場只屬於她的生日宴。
遲宴澤從來沒有對一個女生這麼好過。
周檸琅卻一再的把他推遠。
那天,她拿到駕照了,他以為是時候跟她正式確認關係了,她卻無情的對他說吃散夥飯,她應該不知道當時他身上還揣著要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客廳里飄蕩在天花板上的那些馬卡龍色的浪漫藍□□氣球,在不由自主的浮蕩。
搖擺的樣子,就跟周檸琅身體裡的那顆心一模一樣。
周檸琅下意識的咬住唇,鼻頭酸得不能再酸。
她真的沒想過到他的公寓來,她撞見的會是這樣的景象。
那樣驕傲矜貴的遲宴澤,為什麼要這麼舔著臉,為一個拒絕了他無數次的平民女過生日。
周檸琅低頭,跟玄關處那兩把放在水桶里的雨傘一樣,嘀嗒嘀嗒的落淚了。
她提起雙腳,慢慢的走向暴烈如火,又溫柔似水的男生,站在離他身邊半米遠的距離,鼓起勇氣問他:「你想吃什麼飯?我請你。」
她說話的嗓音是沙的,又細,遲宴澤聽不清。
「說大聲點,我聽不見。」他把嘴角銜住的煙摘了,懶拽的輕噴出一口悠長煙圈。
空氣里泅著的青白煙霧緩緩散去,他朗如星月的臉出現在周檸琅眼皮底下。
臉色是嗔怒之中帶著無奈的縱容。
周檸琅沒做回答。她知道他真的生氣了。
遲宴澤伸手一拽,強勢的把周檸琅拉到他腿上。
粲然的黑眸浮動,他睨著她哭得滿是淚痕的臉,沉聲問:「哭什麼?老子又欺負你了?」
明明是她忽然把他們之間的一切喊停,在遲宴澤剛開始覺得有趣的時間點,他從她身上什麼都沒得到,她就要給他安排一頓散夥飯。
他真的沒這麼縱容過一個女生,周檸琅是第一個,她真的很有本事。
「你想吃什麼,我請你。我們現在就去吃。現在北清大後門還有很多館子在營業。」周檸琅偏開頭,拿手背擦了擦眼淚,哽咽著,還是要逞強的跟他提這件事。
遲宴澤拾起她瘦弱的下巴,緊緊扣住。
「老子今天只想吃你,給不給吃?」眼神赤.裸,斥滿欲感的盯住她逃無可逃的臉蛋,他問。
被12棟女生樓的宿管阿姨趕走後,他在大雨里撐傘回到首城公館頂樓,在高處睥睨攏著朦朧燈火的整座城市建築,心裡空落一片。
有一股燥意不斷的為周檸琅湧出,在喉頭,在胸腔,在小腹。
周檸琅真的惹到遲宴澤了。
他今天從凌晨給她打視頻開始,所做的一切,其實都是想陪她過一個生日而已,她卻那般不情願。
早上下雨了,昨晚沒睡好的他眼睛都是紅的,卻還要專門跑去許家陪她上家教課。
明明當時他主動創造了相處的機會,周檸琅卻連個正眼都不瞧他。
後來,最離譜的是,她還跑去跟一個老男人相親。遲宴澤親眼看著她上的老男人開來的那輛卡宴。
周檸琅絕了。在遲宴澤這兒,她真的絕了。
「周檸琅,老子今晚真的要弄你了。」痞壞的宣告落到周檸琅發燒的耳朵邊,他色氣的告訴她,「不把你狠狠弄哭,算我輸。」
「……」
周檸琅早被遲宴澤那雙黑眸盯得渾身發燙,兩片嬌嫩的嘴唇黏在一起,說不出任何話來。
直到他伸舌上來,撬開禁閉的它們,她才從喉頭髮出綿軟的,細小的抗議。
可是已經為時已晚。
那些抗議更類似於勾引。
他口腔裡帶著淡淡的煙味跟薄荷味,還有金銀花露的清甜味道。
自從周檸琅把金銀花露帶進遲宴澤的世界,遲宴澤就經常喝它。
此刻,他將粗舌探入她的檀口,摩挲她敏感的口腔內壁,大膽的輾轉,搜刮,舔.弄,讓她伸出小手拽住他體恤領口的抵抗全部失去效力。
遲宴澤扣著她的細腰,將她緊摟在他懷裡,不讓周檸琅再逃。
為了懲罰今天她讓他受的這些憋屈,他狠狠的濕吻著她,弄得她像溺水的小動物一樣,只能撲在他懷中,求他搭救,給她一條生路。
「嗚嗯……嗯嗯……
LJ
」
周檸琅快被吻得窒息了,服輸的為男生嚶嚀出聲。
他才放開她,睨著她泛紅的潮濕眼睛,不發一語。
周檸琅被看得難堪,垂首下去,躲著遲宴澤。
遲宴澤追上來,咬她耳朵,魅聲低語:「又大一歲了,不要再彆扭了,純粹於當下就行了。」
遲宴澤曾經對別人祝福過,請執著於理想,純粹於當下。
周檸琅想起這個話的後半句。
今晚,她要不要純粹一次呢。
她明明那麼喜歡他,卻要一次次的將他推遠,只因為他是那柄在漆黑的雨夜裡一旦出現,就會吸引眾人目光的奢侈品雨傘。
而她只是一把勉強能撐過幾場及時雨,就會被人無情丟棄的廉價雨傘。
周檸琅有些自卑的想著,然而卻不能這麼一直專心的想著。
插在蛋糕上的十九根蠟燭悄無聲息的燃燒。
一地玫瑰,一室燭光中,不止彼此的眼神黏稠的交匯,甚至連呼吸都碎裂在了一起。
遲宴澤充滿技巧性的吮吻上女生繃緊的天鵝頸,在她敏感的雪膚上種下一顆又一顆的草莓。<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