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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周檸琅已經從京北離開很久了,但是許舟也還是清楚的記得她。
「長漂亮了。」
遲宴澤腦海里浮現這次回京南去見到的各種周檸琅的模樣,在醫院上班時候著簡約素裝,身披白大褂的;下班黃昏時,隨便換件雪紡紗裙去珍珠河邊接他時候的;大晚上穿上大紅裙,化上清冷妝,穿上大紅裙去相親時候的。
不管是哪種場合的周檸琅都讓遲宴澤的心弦被狠狠撥動。
如今的周檸琅臉蛋更漂亮了,身材更惹火了,氣質更迷人了。
大學時期跟著遲宴澤那時是糯米糰子,或者是夏日清荷,又軟又香。
現在她是一朵帶刺的玫瑰,經歷了俗世里萬千的風霜捶打,終於迎來凜然盛放,刺得遲宴澤只感棘手。
「那她不得要上天了,以前就那麼拽,現在長漂亮了,只會更拽。」許舟也客觀的分析道。
「澤哥,那你現在怎麼辦?能把她追回來嗎?」許舟也很擔心的問。
他這幾年聽了遲宴澤不少事,特別是當初在璃城上演的,周檸琅跟遲宴澤分手,遲宴澤被周檸琅弄得沒考過單飛。
他家裡巴巴的從他上大學開始就一心培養他進空軍部隊,當高官的平坦仕途,那年因為他們的分手,差點就毀了。
「當初你為了她,弄得那麼慘,你要有脾氣還喜歡她幹啥啊?」許舟也想試探一下,久別重逢,這兩人還能走到一起去嗎。
可是遲宴澤不想再跟他這種乳臭未乾的孩子搭話了。
他在等周檸琅給他回微信,快兩天了她都沒回。他故意留在她那兒的打火機,她也沒有拿來說事。
對遲宴澤這種豪門浪子,周檸琅真的挺絕情的。
遲宴澤靜默著又點了根煙抽,吞雲吐霧中,俊逸眉眼愈發擰緊。
許舟也看他挺頹的,像個沒頭蒼蠅,找不到方向,便告訴他:「對了,跟你分享一個消息吧,周老師去威尼斯了,一個人去的。」
「你怎麼知道?」遲宴澤嘴角銜著煙,這下願意跟許舟也搭話了。
「因為我們樂團發表演花名冊了,下個禮拜在威尼斯的表演,cellist是她。」
「澤哥,你去威尼斯嗎?大好機會啊,她一個人去的。」許舟也為啥今天來首城公館吃飯,就是為了跟遲宴澤說這個事。
「唉,你是空軍飛行員不能隨便出國,沒戲。」許舟也替他犯難。
「誰說的?老子有辦法。」遲宴澤斂目,在心裡使勁想他能不能去這趟威尼斯。
*
五日後,浮霜古典交響樂團在威尼斯鳳凰歌劇院的第一場古典樂演奏上演。
樂手成員一共有一百一十六位,來自世界各地,其中八成以上是中國人。
周檸琅作為其中一個大提琴手,具體說來,是首席大提琴手,在今晚八點將會跟其它團員一起登台演出。
臨演奏開始,在後台準備的自由時間裡,她在後台碰見一個她已經快要淡忘的故人。
少年敲開化妝室的門,說要找cellist周檸琅。
他是同團的violinist,現在才十七歲,已經成功在世界頂級的各大古典樂知名舞台上嶄露頭角。
他是浮霜樂團副總指揮許政緲的獨生子,許舟也,現在在奧地利的專業音樂學校專修小提琴,有重要演出時,會跟學校告假來參加演出。
「周老師在嗎?」少年禮貌的問。
休息室里一片混亂,幾個年輕的女樂手在緊張的化妝跟換裙子,她們嘰嘰喳喳的在討論接下來的登場。
她們無比的熱愛舞台,想要在舞台上發光發熱,這是二十多歲的年紀都戒之不掉的虛榮心。
但是有人就沒有這種虛榮心,她也二十多歲,可她總表現得比同齡人多經歷了很多的深沉模樣。
這不是許舟也第一次發現她的不同。
那年她給他做家教,他就發現了,她話少,性子清冷,不善表達,可是心裡卻藏著很多複雜的心思。
周檸琅個性木訥孤僻,許舟也不知道她經歷過什麼事才會變成這樣。
但是他始終覺得她這個人矯情得是有點兒原因的那種,不是無病呻.吟來裝的那類。
而且其實許舟也剛認識她的那時候,周檸琅根本沒有呻.吟,她一直靜靜的,躲在角落裡,做她自己該做的事情,不想被任何人發現跟留意,就是最讓她舒服的生活方式。
是許舟也跟遲宴澤兩個家境優越的公子哥,一大一小,天生好動好挑逗,要巴巴的杵到她面前去打擾她。
許舟也後來長大了,也時常在想,要是上大學時候的周檸琅沒有被遲宴澤強勢的追求一場,她的人生會不會跟那些一畢業就嫁人結婚的普通女孩一樣,平穩得一眼就可以望到邊。
聽到有人找周老師,「哪個周老師?」一個女號手問,她正在對著鏡子塗口紅,她今年二十二歲了,剛從中央音樂學院畢業,憑實力硬考進了浮霜樂團。
今天是她第一次登台,她很是緊張。
認出是許舟也來找人,她更緊張了。
少年穿著燕尾西裝的身姿高大筆挺,面孔英氣,生得劍眉星目,是樂團總指揮的繼承人預備役。
華裔學音樂的都知道,社交網上他一直在更新他在街頭,酒館,舞台或者森林等場景的表演。
不論是鋼琴,吉他,小提琴,大提琴,長短號,薩克斯風等樂器,他都信手拈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