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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材魁偉,四肢修長,五官似刀刻般雋永,只穿車隊統一的休閒款運動服,黑體恤,藍運動褲,也彰顯出極為酷帥的氣質。
那雙瑞鳳眼在無邊夜色里冷厲得像是一劍霜寒十四州才配擁有的寒光。
周檸琅第一眼沒認出他是誰,直到借著微弱燈光見到他右手小指上那條銀色的蛇刺青,她才驚慌的想起他是誰。
「好久不見,你長這麼漂亮了,還跟我們澤少爺了,真是有出息,比你那個好朋友厲害多了。」這人不懷好意的說,口吻諷刺到了極點,「你現在這是暗戀成真了啊。」
「你是什麼時候被放出來的?」周檸琅冷下臉來,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她記得他被判了三年。
「早就出來了,現在還是可以玩賽車。」邢樾聳聳肩,散漫的回答,「那種小事為難不到我的。」邢樾將甘芊的死稱作是小事。
「倒是遲宴澤,他不能玩賽車了,去當了空軍飛行員,天天被教官管著,偶爾被人拉來參加一次賽事,都要身體抱恙,讓你大半夜的到處給他找藥,十八歲的時候多猛,在理縣擒雲山賽績第一,無人敢比。」
邢樾喝著手裡的冰啤酒,將周檸琅從頭到腳的打量,發現小妮子長大了清艷絕倫,纖腰薄背,身段高挑,還發育得巨好,有胸有屁股,男人看了都會對她動心。
「你告訴了他,你以前啥樣嗎。就跟甘芊在一起的那時候。」邢樾伸手,摸周檸琅耳邊披散的長頭髮,想撩開看,那裡還有沒有耳洞。
「怎麼都長閉合了?以前是一排來著,看著特別野。甘芊打右耳,你打左耳,證明你們的友誼是絕配。」邢樾失望的問,裝模作樣的猜測,「哦,是不是遲宴澤喜歡乖的,你就為他變這樣了?」
「先失陪了。」周檸琅想回房間,去找主辦方的負責人,幫她找個隊醫幫遲宴澤看病。
明早七點他們要進場地,周檸琅怕遲宴澤沒有辦法去參加,如果他們輸了,邢樾這樣的人應該特別高興。
「別走。」邢樾拉住女生的手腕,告訴她,「你知道我家裡費了多大功夫才讓我從三年刑期轉為三個月的拘留,又花了多少錢財跟精力才讓我能繼續當賽車手?這些都是遲宴澤害的,以前一度我覺得他這人挺厲害的,出身好,有才華,我可能出來了想找他尋仇,也搞不動他。
不過,現在他當飛行員了,這不是大好的機會嗎?好像他們飛行員作風管得挺嚴的,要是我輕易的設計他一下,他應該就會被退飛吧?」
「不准去破壞他的前途。」周檸琅聽得很想扇這個人耳光,她踮起腳,揚起手。
刑樾為什麼要有這種齷齪的的念頭。根本不應該。
邢樾把女生的手緊緊拉住,「當時如果沒有他作證,我根本不會去蹲局子。他媽媽是大法官,真是給他厲害的,居然跑來教老子什麼是嫉惡如仇了。」
「不應該嗎?你犯了法,就該受懲罰,邢樾,你受的都太輕了,總有一天,你會嘗到應有的惡果!」周檸琅從邢樾手裡抽走她的手腕,大步流星的走了。
等她走遠,邢樾車隊裡的同伴從旁邊走上來,好奇的問,「樾哥,這妞看著眼熟啊,誰,隊醫啊?」
「好像是在上醫學院,不過還沒畢業,現在才剛要大三。將來會不會成為隊醫不清楚。」邢樾回答。他大概也知道周檸琅後來考上北清大的醫學院了。
「那她怎麼在這裡?」
「跟著遲宴澤來的,遲宴澤的妞。」邢樾瞧見了,進酒店房間的時候,在廊道上遲宴澤親她來著。
「不會吧?遲宴澤現在喜歡這款的?不染頭髮不塗指甲的?看著像個特別無趣的好學生啊。」
「誰他媽知道遲宴澤現在喜歡啥樣的呢。」邢樾將手裡的啤酒罐喝空之後,使勁壓扁,在寂靜的夜色中發出啪啦一聲碎響。
「依我看,遲宴澤現在玩不了賽車了吧,不是說去當空軍飛行員了?這次是被周聞臨時叫過來做頂替的,他們UNRULY的人是不是都死光了,要叫一個開飛機的來開車?」
邢樾笑:「就是,你看,剛進場地第一天,他就生病了,什麼身板啊,他都兩年沒出來了,我不信他還能贏。」
邢樾愈發得意的笑著,目送周檸琅回到她跟遲宴澤住的那棟小別墅樓。
*
周檸琅去找了周聞,周聞叫了UNRULY的隊醫,來給遲宴澤看診。
他發燒了,因為手上的那個傷口,渾身滾燙,臉上染著濃烈的潮紅。
他們從京北走得太急,周檸琅原本是想帶些常用藥物在身邊,可是臨走遲宴澤一直催她,說帶哪些東西沒有用。
以至於他現在發燒,弄得周檸琅很自責又無措。
其實這燒還不是因為他去幫周檸琅收拾李京沛弄的,沒有及時好好處理才會讓傷口破傷風。
周聞問:「你怎麼不第一時間告訴我?」
「我……」周檸琅語塞,她有點兒怕周聞,因為她覺得他跟邢樾一樣,都不是好人。
「他燒這樣,明天怎麼比賽?一有症狀的時候你不早點說,你怎麼什麼事都喜歡自己做主?大晚上奔出去給他買藥,你真以為自己是醫生呢?」周聞趁隊醫給遲宴澤看診的時候,訓周檸琅。
末了,他說:「要不你回去吧。我找人送你回京北。」
周聞覺得小姑娘還是太稚嫩了,遇事沒有合適的分寸,不太適合跟在遲宴澤身邊。<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