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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軍。我的手指要是恢復不了,我還怎麼摸精密度高的戰機。」他忿忿的抱怨。
「哦,那真是可惜了。」付美平為他感到惋惜,「但是急對病情沒有幫助,深水潭都不能做好的手術,到我們軍總,沒人能給你打包票,你要是願意信我,你就周三掛這個小周醫生的號,讓她徹底的幫你看一下。」
停了停,一直仔細端詳青年的付美平瞧出來了,他不是遲家那小子。
遲家那小子遇事沒這麼慌。他這渾身溢滿的焦慮濃度讓付美平都要為他產生焦慮了。
「今天你來晚了,今天是周一,周三再來,先把小周醫生的號掛上,我這周在軍總不坐診了。」付美平拿筆在便條上寫下【周檸琅,創傷骨科主治】幾個字,遞給青年,「你要信我,就先掛她的號。」
「付醫生,今天真不能看嗎?」青年不滿這種安排,試圖爭取。
「今天我可以先給你開個造影單子。你這時候才來,排上號,起碼明天才能做上檢查。」
青年垂頭喪氣,真正感受到了這年頭,到醫院看個病真是不容易。
付美平招呼周檸琅給他開檢查單,說到一半,又說:「還是算了,你周三來,重新掛號,下次別拿別人的就診卡亂看病,這些病歷我們都會慎重保存的。」
聽到這裡,一直不敢認真看這個病歷上名字寫著是遲宴澤的男人的周檸琅才抬起頭,眼神忐忑的朝他看去。
他撿過付夢平給他寫的便條,也回頭看周檸琅。
這一次,周檸琅終於發現,原來,不是遲宴澤。
但是身份證跟掛號的本人信息是遲宴澤的。
「周三,掛這個周醫生的號?」
「對。你本名叫什麼?到時候用自己的名字掛號。」
「誒?付醫生怎麼知道我不是遲宴澤?我叫任中昱。」青年想怪不得付美平對她沒有什麼好感,把他支給一個青澀的他進來這麼久,連話都沒敢說一句的年輕女醫生。
原來她早就知道他拿遲宴澤的就診卡掛號,當然不願意認真給他看病。
付美平展顏一笑,說:「遲家那小子我認識,他沒你長得帥。」
其實她是從這人的脾性跟外貌看出來的,遲宴澤本人比他好,那是個真正的天之驕子,即使泰山崩於面前,亦能面不改色。
任中昱也是個讓人賞心悅目的俊小伙,亮眸挺鼻,唇紅齒白,但是在氣場跟氣質上差了遲宴澤一些。
畢竟遲宴澤這樣的家庭是絕無僅有的。
他是個真正的名流世家子弟,舉手投足間那種作風跟姿態都是獨特的。
「是嘛?他可是我們京北空軍白樺屯基地的屯草呢,空軍招飛宣傳片都請他拍,還是付醫生有眼光,這就看出來他沒我帥。真沒我帥。」任中昱笑了。
即使今天沒看上病,聽到旁人說遲宴澤沒他帥,這是真的值得笑一下的。
「你們怎麼回事?」付美平問,「怎麼你拿他就診卡看病?」
「臨時到京南來,我讓他幫忙我掛你的專家號,結果這小子懶,都沒問過我身份證號就掛了,用他的卡掛的。我怕錯過了,又要等到下周,就冒名來看病了。」任中昱說。
「那他呢?今天也來了?」
「對。」
「人呢?」
「遲宴澤?」
任中昱起身,邁步到診室門口,探頭朝走廊里叫了兩聲。
「遲宴澤,進來,醫生找。」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走了,剛才還在走廊的,可能菸癮犯了,去抽菸了。」任中昱說。
「那你先回去,這兩天試著活動一下,有什麼緊急情況,就找這個小周醫生。」付美平招呼任中昱。
他看著也是一個討喜的小伙子,生得一表人才,頂天立地,空軍招飛最高身高標準,付美平看他是達到了的。
任中昱摸摸後腦勺,不太願意一個五十歲的骨科專家把他的病例推給一個年輕的醫生小姑娘。
適才他觀察過周檸琅,她戴著口罩,眼神怯怯的,任中昱打從心裡覺得她不行。
但是付美平都這樣說了,任中昱也沒辦法。
*
任中昱這趟病看得憋屈,他覺得主要原因就是遲宴澤幫他掛號,都沒問過他,就用了遲宴澤的就診卡掛了。
遲宴澤這人,真的就是太草率了。
任中昱從門診大樓出來,遲宴澤站在一旁的綠化帶里抽菸,適才他本來陪任中昱上了門診三樓骨科就診,但是他中途菸癮犯了,就先下了樓來。
任中昱有186公分身高,一眼望去,遲宴澤似乎比他還要高點,但是只是錯覺而已。
遲宴澤這人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膏粱子弟,身上總有公子哥的矜貴明華,不管往哪裡一站,都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病看完了?怎麼說?註定殘廢了?」遲宴澤擠兌任中昱。
最近兩人從京北空軍基地迎來了年假,一起來了京南。
任中昱在兩個多月前參加一次山區空投地震救援,在拯救群眾中被山上的巨石落下來壓斷了手指。
當時,是遲宴澤十萬火急把他弄回京北醫院做斷指修復手術,但是,手術結束後,被接上的斷指一直不能活動。
任中昱許久不能上飛機操作,他急得要死,到處尋醫問藥。
京南軍區總院的骨科在國內很出名,任中昱慕名而來,以為掛到特級專家的看診號,是他走運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