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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誰告訴你我住的旅館地址的?」周檸琅怒極的趕許舟也走。
「我爸唄。還有誰。」許舟也聳聳肩。
「你給我出去, 我不歡迎你。」周檸琅不想跟他共處一室。他簡直就是一個年少版的遲宴澤。
「別這樣, 我說了,你跟澤哥要是真的完了,我跟你處,你懂我意思嗎?我就想確認你們到底完沒完。真完了,以後我寵你好了。」
許舟也跟周檸琅繞彎子, 其實他就是想試周檸琅是不是完全如她所說的那樣, 不在乎遲宴澤了。
「你毛長齊了嗎?就想早戀了?」周檸琅諷刺道。
「周老師,你別擰巴, 真的, 你說你都奔三的大姑娘了, 還這麼擰巴, 嫁不出去可咋整。」
「不要你咸吃蘿蔔淡操心。」
「哎喲,我可操心死了,老姑娘到老了還這麼作,好不容易有人要,她還天天氣人家。」
如當初在京北給少年做家教時一樣,周檸琅又跟許舟也懟上了。
長大了五六歲,馬上快要十八歲的許舟也現在有點兒痞,有點兒纏,有點兒刺,不管周檸琅怎麼跟他生氣,他都不願意離開她的旅館房間。
他知道,她躲這兒生氣呢。
生氣怎麼許舟也告訴她,遲宴澤曾經在零下十幾度的璃城火車站廣場上等她等了整晚;
生氣怎麼她發現她還喜歡遲宴澤,而且還是很喜歡的那種喜歡。
許舟也來找她的時候,發現她一個人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張瓷白的臉都氣青了。
「周老師,你跟爺出去逛逛唄?」把房間裡的電視打開看了會兒電影,許舟也主動要求周檸琅道,「我請你吃午飯,再請你坐船游水城怎麼樣?你看歌劇嗎?我請你。」
許舟也坐在小房間靠牆角的圈椅里,抻開一雙大長腿,眉眼英俊,面孔痞帥,笑笑的邀請周檸琅。
那懶拽樣跟年少時的遲宴澤完全沒有差別。
「誰是爺?你才十七歲就想當誰的爺?你油不油膩?誰讓你這麼自稱的?想當爺們兒,你還不夠格。」周檸琅現在真的很氣。
這些日子,她在京南毫無防備的遇上一個成熟版的痞爺就夠了。
現在收拾行李,告了年假,到威尼斯來散心,居然還有一個年少版的痞爺在這兒遵照他們痞氣幫浪蕩公子哥的真傳,繼續對她死纏爛打。
周檸琅服了,不服不行。
她到底做了什麼錯事,值得他們這一大一小兩個痞爺輪番騷擾她。
「許舟也,我告訴你,你還小,別跟一些作風不好的人學得痞里痞氣的,對你沒好處。」周檸琅說的這個作風不好的人就是遲宴澤。
大學時期在給許舟也做家教的時候,周檸琅就發現了許舟也很崇拜遲宴澤。
不管遲宴澤說什麼,他都會聽。現在他才十七歲,說話就爺來爺去的,屬實是一個小遲宴澤了。
可是,為什麼周檸琅卻覺得這個小遲宴澤來了之後,她焦躁的心得到了些許救贖。
她望著一身明華,音容笑貌總是輕鬆散漫得想要逗笑她的少年,覺得她似乎是跟年少的遲宴澤在相處。
周檸琅來這趟威尼斯,其實是為了逃離遲宴澤以及遲宴澤短暫的出現後,在京南那個城市給她製造出的強震。
為了躲他,她像一個不堪再上戰場受傷害的逃兵一樣,跟醫院申請年假。
其實,她已經一兩年沒休過年假了。
這一次,她想出來散心,逃開有遲宴澤的空間。
結果是,好似再跟遲宴澤相見,周檸琅就無處可逃。被她以為斷絕關係的五年,根本是風箏跟線一直在相連。
不管她這隻風箏飛多遠,她身上繫著的線永遠被拽在遲宴澤的手裡。
周檸琅十九歲生日,遲宴澤許諾會照顧周檸琅一輩子,也許,真的就是一輩子。
「人家現在作風好著呢,煙都比以前抽得少了,在白樺屯當著位置那麼高的官,不以身作則怎麼行。」
許舟也開始給自己的大哥正名,大哥以前是挺花挺愛玩的,但那是大哥在遇見周檸琅之前。
遇見周檸琅之後,大哥是為周檸琅各種學好了。
「人家這五六年都沒交女朋友。」
「你在京北把人家甩了,人家站在原地等你一整夜,被凍到發高燒去掛水,沒考上單飛,被家裡罵死了,沒他優秀的同期都進基地了,他還在璃城多耗了大半年重新考,後來終於考上了,收拾行李回來,還不坐飛機,一個人熬夜開一千公里的夜車回京北。」
許舟也絮絮叨叨的,聊起自己大哥其實是個大情種的種種典型事跡。
大哥隨便表演一個都是天秀。
在寵妞方面更是秀了許舟也一臉。
「周老師,你知道為什麼嗎?」許舟也說這些也不知道周檸琅在沒在聽。
從陽台曬完衣服,走進臥室,許舟也把角落裡的圈椅撿來坐了,周檸琅就只能雙腿支地,側坐在床頭假裝看一本小說。
是亦舒的《流金歲月》,來的路上,閒著沒事,她在機場書店買的。其實以前早就看過了,但是故事都忘完了,如今隨便撿起來再看看。
看著書頁上出現的蔣南孫跟朱鎖鎖,她自然的想起她跟甘芊。
去京北上大學那年,為何周檸琅那麼迷戀遲宴澤,因為他在法庭上幫甘芊做了證,證明甘芊沒有主動勾引那群公子哥,是他們強行把甘芊帶去了山上。<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