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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檸琅在校園餐廳三樓的咖啡館裡面聚精會神的看書,偶然聽到碰巧也進來躲雨的遲宴澤跟陳頌在聊陳頌他們經管學院裡哪個女生的胸大,且形狀好。
他們聊得太過分了。
周檸琅聽不下去了,抱著書本,背起書包,從他們面前經過。
蘇玟夏也在場,一直罵這兩個痞壞男不可以這樣對女生沒有禮貌,太丟他們身為學院代表人物的臉了。
「怎麼丟臉了?是人都有七情六慾的好嗎。」習慣放浪形骸的遲宴澤回頭,跟蘇玟夏說話。
陳頌也甩頭過來,視線正好邂逅穿著杏色掐腰掛脖連衣裙的周檸琅,抱著幾本臨床醫學書,朝他們走來。
「澤爺,這個可以,胸又大又挺。」陳頌招呼遲宴澤看周檸琅,「快看,醫學院的。」
「哪啊?醫學院會有可以的?」遲宴澤不以為意。
北清大盛產美女的學院是經管跟外語,遲宴澤並沒有聽說過醫學院有美女。要是有,那這個人應該是太低調了,能讓遲宴澤忽視她的存在。
等遲宴澤用目光做搜尋,周檸琅已經嫌棄校園咖啡館的環境被他們這樣的人弄得太污穢了,早就大步流星,毫不留戀的走到了門口。
遲宴澤將視線拋灑,見到的只有女生穿溫婉風露肩杏色紗裙的身影,肩上背著一個湖藍色的雙肩書包,手裡捧著厚厚的書。
發色是烏黑的,用一根帶草莓花的卡通黑髮繩扎在腦後,一條柔順的長馬尾,隨著她走路的姿勢清麗的晃動。
皮膚很白,挖空的裙肩露出的兩個肩膀小巧圓潤。
遲宴澤一看就知道她跟那些整天圍繞在他身邊的女生不一樣。
她這種太乖了,他根本不會考慮下手去撩她,因為乖乖女的心很容易被傷害,事後要是輕易的掰了,她們被傷了,他會覺得很罪惡。
這是遲宴澤的認知。他從來不碰這種類型的女生,其實他懂,她們也許自認平凡,但是也許存在在靈魂深處的自尊心會更強。
「看什麼呢,好看嗎?陳頌,你煩不煩,怎麼能這麼欠,當我死了啊?」見遲宴澤毫不避諱的朝離去的那個醫學院女生看去,蘇玟夏不爽到了極點。
「是不是還嫌每天讓我頭疼的不夠多啊?」她嬌嗔著,鬧起了大小姐性子。
「開個玩笑而已。」陳頌笑笑,抿了口馬克杯里的咖啡,然後無意識的皺了皺眉。其實這兩年陳頌都親眼看到了,蘇玟夏真的不算是遲宴澤的女朋友。
外面一直在下雨,還下得有些大,他們是來避雨的,不然也不會進來,學校咖啡館的咖啡,一般他們是喝不下的。
「走吧。雨小了,晚上陸允錦過生日,在綠燈港包場,去晚了不好。」
陳頌覺得這裡的咖啡真的不好喝,他跟遲宴澤趁著無聊說幾句葷話,蘇玟夏也不讓,太無趣了,於是就要求走。
綠燈港是京北一個著名的美式娛樂會所,瞄準的客體是年輕類的,財力豐富的消費者。
到京北來兩年了,遲宴澤現在唯一瞧得上的就是這裡,他在裡面長年累月的包了一個包廂。
「行,那就走吧。」遲宴澤明白了陳頌的意思,答應了。
蘇玟夏跟著他們,從來都是被安排的類型,他倆說走,蘇玟夏只好跟著走。
三人從咖啡館走出,下樓,來到校園餐廳門口,見到外面雨其實很大。
是入夏的陣雨,雨點打得校園內的梧桐樹葉沙沙作響。
陳頌又留意到那抹俏麗的杏色裙擺,適才在咖啡館裡沒看仔細,現在一眼望去,他將她曼妙的身材曲線盡收眼底。
陳頌叫遲宴澤:「澤爺,前方斜四十五角度。」
遲宴澤抬眼,漫不經心的看過去。
女生側臉瑩潤潔白,脖頸修長,著及膝長度的杏色喬其紗連衣裙,一雙腿筆直,腳踩白色系帶帆布鞋,站在屋檐下躲雨。
她忘記帶傘了,因為強烈雨勢不得不滯留在原地。
遲宴澤揚聲問:「誰啊?你認識?一直叫我看。」
「不知道,挺絕的。」陳頌說。
這種絕不只是因為她的身材跟長相,更因為她身上的那種冷感的氣質,會讓矚目她的人得到一種關於優美隱喻的聯想,如同詩里寫的那種。
她是在冬日東欄籬笆下鋪陳的新雪,安靜凜然,潔白無暇,清艷絕倫,等到太陽一出,就任性的孤高的化了,並不能被任何人占有,卻叫任何人都念念不忘。
見兩個男生都被那個醫學院女生吸引到,蘇玟夏特別不贊同的生氣,「哪裡絕了,渾身上下湊起來能有一千塊嗎?一副窮酸相!」
「呵。」遲宴澤不屑的牽唇笑了。
原來這就是蘇玟夏衡量一個人的標準。
知道自己再多看這個女生幾眼,會有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發生,遲宴澤說:「走吧。去車上,站這兒挺傻的。」
於是,三個富家子弟撐傘路過沒帶傘的周檸琅,上了一輛銀色的庫里南。
那也是遲宴澤的車,但是這車上的是京北的牌照,因為是新買的,在大一下學期剛開學的時候,他嫌他的跑車去京北郊外攀岩裝不了太多裝備,於是就隨便買了一輛越野車。
線條感強烈,塗裝顏色超級矜貴的越野車很快在雨中離去。
周檸琅看著他們路過,想了一些不該想的事,很快回神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