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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檸琅走到病床邊,問候遲妙雪:「妙妙今天感覺怎麼樣?護士姐姐告訴我你很難受?讓我來看看你。」
她選擇直接漠視坐在遲妙雪病床邊的遲宴澤。
他的手腳修長得過分,支著長腿,坐在病房裡提供的木頭靠背椅上,顯得十分不和諧。
換句話說,就是存在感太過強大。
最近真是巧了,來這醫院看病的,不是他的親戚,就是他的朋友。
周檸琅在那日被烏青告訴遲妙雪是他堂妹以後,就開始一直對自己做心理建設,要是他真的來的話,她會如何反應。
結論是,沒有反應。
一個女骨科醫生的心理應該強大到遇見自己暗戀十年且跟他上過床的對象,也會面不改色心不跳。
被周檸琅輕輕摸了摸腰以後,「腰太疼了。」遲妙雪嬌氣的抱怨。
「那是因為麻藥過了,植入的鋼釘還暫時沒適應骨組織。現在還在適應期,配合護士姐姐打消炎針,吃消炎藥好不好,疼痛感很快就會消失的。」周檸琅溫柔的安慰少女。
「周醫生,以後我還能上舞台跳舞嗎?」遲妙雪眼睛裡閃著淚花。他們都告訴她大概率是不行了。
「可以的,只要後期康復訓練做得好。」只有周檸琅會微笑著告訴她可以。
身高一六九公分的周檸琅雖然看起來外形纖細柔弱,但是她每每說的話,做的事,傳遞的態度卻是無比強硬的。
她總讓遲妙雪聯想起無堅可摧四個字。
「我之前接收過比你傷得更嚴重的病患,一個體操運動員,後來她重返賽場,拿冠軍了。」周檸琅說起過往病例來鼓勵少女。
「真的?!」遲妙雪臉上的陰霾一下散了。
「真的。」周檸琅微笑,伸手捋了捋遲妙雪的頭髮,輕輕幫她將亂發斂在一起,紮成一個整潔的丸子頭。
「等你傷好了,上台跳芭蕾,我來看。」
「周醫生,我太喜歡你了!」少女立刻雀躍起來,瞧見遲宴澤坐在一旁,目光一直傾斜在周檸琅身上,她眨了一下眼睛,問,「周醫生,你有男朋友嗎?我堂哥他在京北上班,這次回來……」
在遲妙雪的話還沒說完之前,「我有男朋友。」周檸琅搶先回答,用很確定的口吻,故意說給遲宴澤聽。
「啊?我還以為沒有。」遲妙雪噘嘴,她記得上次聽兩個護士聊過,說周檸琅是單身,怎麼忽然就有男朋友了。
「什麼時候有的,怎麼這麼快?」遲妙雪還想讓自己堂哥試試的。畢竟她這個堂哥可是個撩妹高手。
「好好休息,我讓焦嬌來幫你打針。」
周檸琅給遲妙雪做完思想工作,很快就準備退出病房。
轉身離開的時候,坐在病床邊的那人特別無賴的伸出一雙大長腿,堪堪擋住她的去路。
抬起一張如星月般照人的俊臉,他眼神狂熱又繾綣的睨向她。
「周檸琅……」他叫她名字,語調有些發軟,正要跟她說話。
周檸琅繞開他的腿,快速提腳走了,不留給他任何的機會跟她敘舊。
*
幾日後,任中昱在軍總醫院拿到的就診結果是可以在軍總做一次斷指再接手術。而負責給他做手術的醫生就是周檸琅,任中昱高興慘了。
他往骨科科室里仔細打聽了一陣,發現周檸琅真的沒有男朋友,一直單身。
任中昱十分期待這個手術,感覺說不定他會收穫他的健康,還有一個美人女朋友。
於是,這次京南之行,讓任中昱愈發高興,與他相反,遲宴澤卻愈發消沉,整日菸酒不離手。
以前任中昱看他一天頂多抽半包煙,現在兩包都還不夠。
這個晚上,任中昱跟遲宴澤到城裡一個有live表演的酒吧消磨時間。
任中昱後來還是加上了周檸琅的微信。
因為他總要請教她一些術前準備措施什麼的。
任中昱已經把周檸琅的朋友圈仔細扒過了,這個微信是從五年前開始用的。
第一條動態是在美國的波士頓,她跟一個金髮老太太在麻省理工校園裡的合影。
她留下的文字是,【新的開始,跟凱薩琳教授一起,在MIT。】
當時照片裡的她很青澀,身上還有濃烈的少女感,按時間算,應該是剛大學畢業,她申請到了美國大學的醫學院讀研。
對著鏡頭的她看起來不太開心。
而不開心的人現在還有一個,就是坐在任中昱對面的遲宴澤。
酒館裡燈光迷離,樂聲靡靡。
「怎麼了?怎麼了?怎麼了?我的遲公子。振作一點。」重要的事任中昱說三次,他納悶怎麼這幾日遲宴澤的情緒愈發低落。
「還在為你堂妹住院的事不開心?」任中昱問,「沒事的,既然人家周醫生都說她可以繼續跳芭蕾,那就肯定可以。」
前日任中昱陪遲宴澤去看望了遲妙雪,知道她也是周檸琅的病人,還以為他在擔心這個。
「對,周醫生說可以,那就肯定可以。」遲宴澤重複這話。
不遠處的舞台上站著一個年輕的樂隊,主唱是個女的,扶著立杆麥克風在唱一些口煽情的情歌。
臉長得還有幾分姿色,身材也好,胸前兩團鼓鼓漲漲,是個配得上花花公子的主。
中場休息來到,女主唱走下台休息。<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