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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扮得挺得體的,姜棠今晚請來看表演的朋友吧。」
「完了,她把朱興惹了,這幾條街,每晚都有一個場子被朱興鬧垮。」
「已經幫她報警了,你們舉著手機拍什麼啊,有本事上前去幫忙啊。」
周檸琅被朱興拽住,一把壓到酒桌上,他揪住她脖子,惡狠狠的問:「瞎嘚瑟什麼呢?都有什麼後台啊?上來就敢拿鋼筋敲老子。姜棠你表姐是吧,她是個妖艷賤貨,你應該也好不到哪裡去。上趕著找操,老子就成全……」你。
這話還差一個字說完,朱興的腦袋就被人用啤酒瓶爆了腦袋。
嘩啦一聲,朱興被淋了滿頭的啤酒液,他抹了抹臉,回頭看了看,見到一個高個子男人站在他身後。
對方強有力的身體逼到他面前,抬腳對他一個狠踹。
朱興立刻應聲倒地。
周檸琅看清楚上來幫她的人是誰,吃驚的躲去角落裡。
她幹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了,他來給她兜底,兜得輕車熟路。
「想侮辱誰呢?爺的女人你都敢覬覦,你他媽就是嫌命長?」
怕被人看到血腥場面,遲宴澤刻意將朱興拽起,摔到調酒吧檯後,然後他敏捷的跳過去,到吧檯後彎腰狠揍這個混蛋。
圍觀眾人只見他彎著腰杆動作,也不見他具體是如何收拾朱興,只聽得見朱興越來越安靜,最後連罵也罵不出來了,先前的飛揚跋扈勁頭完全散了。
不到五分鐘,朱興滿身的血,他那些小弟也被任中昱揍倒得七七八八。
酒吧門口開來兩輛警車,社區民警下來,請所有鬧事者回派出所配合調查。
周檸琅跟遲宴澤在闊別五年後有幸同坐一輛警車,夜遊燈光迷離的六朝古都。
路過莫愁湖畔,靠窗而坐的周檸琅瞧見湖邊的花樹都盛開了。
新燕銜泥築舊檐,桃李芬芳,新綠柳枝在夜色里嫵媚的探風。
她心中出現這樣美好的景象,又一個季節更迭了。
可是她好像還是停在原地,從來沒有離開過。
還是會為了他的一個眼神,一句說話,一個動作,就將自己經年累月建立起來的所有防護,在一秒之間全部為他崩塌。
*
派出所里,了解了所有情況的中年民警問:「你倆什麼關係?」
坐在桌邊的遲宴澤跟周檸琅齊聲一起回答。
周檸琅寡淡至極的說:「沒有關係。」
遲宴澤不容任何人反對的篤定應道:「她是我女朋友。」
名字叫李立的民警揚眉,覺得有點意思,建議兩人道:「是嘛?要不給你們十分鐘,你們先商量好了,我再來問一次。」
大半夜的遇到一對鬧彆扭的情侶了。
他們的身份還有個人經歷,李立已經了解過了。李立相信他們不是故意鬧事的人。他們學歷高,從事的是極端拔尖的精英職業。
這個社會多幾個他們這樣的人,會進步得更快。
但無論如何,在公眾場合打架就是不對。
「周檸琅,你說說,為什麼尋釁滋事?」
「他們欺負我表姐,胡亂抹黑她,上手猥褻她,那是她上班的地方,他們亂說,說看過她裸.照,還逼她陪他們喝酒。如果放任下去,以後誰還會來聽我表姐唱歌。」
周檸琅很平靜的回答,「而且動手前,我事先報了警,是你們轄區派出所接的警,說十分鐘之後就會到,但是你們半個小時之後才到,是你們出警晚了,我應該寫信到市公安分局三局舉報你們。」
老民警李立威嚴的臉色變了,沒想到這醫生姑娘的功課做得挺好,還知道莫愁湖派出所歸市三分局管。
「姑娘挺會挑人毛病啊。」李立被周檸琅這麼一擠兌,瞬間少了幾絲底氣,轉而問遲宴澤,「她說完了,你說說吧。」
「要是當時我沒有出手,他們一群流氓就會把她們兩個弱質女流之輩拉進包房裡,侮辱他們。」遲宴澤語調很輕,口吻卻很濃重。
「而且我有執法權力。」
他掏證件,擺在桌上,海陸空三軍里最難當上的空軍高官,現實生活中真正的天之驕子。
他有權力管這種事,雖然這事更該他們轄區民警管。
李立知道了。
這兩個人的意思就是,就算是他們鬧事了,這事也該鬧。
「那個叫朱興的,這是從他身上搜到的。」遲宴澤拿出一個塑料密封袋,將一包包著冰糖狀顆粒的東西丟到桌上。
「不用我告訴李警官這是什麼吧?我同事找酒吧調監控了,有證據證明這東西就是他身上的。」
李立當然知道那是什麼,臉色微變,「你怎麼搜到的?」
「我告訴他,不給我點東西,我就一直揍。」遲宴澤淡淡的說,「這種公然販毒,還在公眾場合侮辱婦女的社會敗類,李警官一直讓他在你們轄區猖獗的肆意遊走,不知道是不是算你們瀆職?我有幾個同學在京南檢察院上班。李警官不介意的話,我馬上給他們去幾個電話,反應一下今晚的情況。」
朱興完全是頂不住遲宴澤的硬拳頭跟一身正氣,還以為他是來蹲點的便衣民警,才告訴他,他西裝內口袋的暗袋裡有東西。
遲宴澤當時一摸到他,發現他渾身發燙,瞳孔顫動,就知道他是處在什麼狀態才敢在公共場合公開調戲良家婦女。<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