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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宴澤捏了捏手,被女生絕情吐出的這個定義氣得爆肝。
他逼自己做過去那個對女生驕矜得絕情的遲宴澤,有骨氣的不去挽留她。
既然她能用這個詞來定義他們之間的關係,她就是不值得他挽留的周檸琅。
可是遲宴澤發現自己竟然做不到。
他受不了她偷偷哭得眼睛發紅,受不了她板著小臉不開心,更受不了她總是一遇到困難就把自己囚拘在一個孤單的殼裡。
他在她完全要走過他的肩膀之前,猝然用溫熱的手指圈住她的細手腕。
「我哪裡做錯了?」遲宴澤焦躁的問。聲音啞得不行,透著難以形容的心傷。
「……」
周檸琅不說話,決絕甩開男生的手,從公寓裡疾步奔出來。
到了大雨初歇的街道上,呼吸到潮濕又炎熱的沒有遲宴澤氣息的新鮮空氣,周檸琅才在心裡回答他問的那個問題的答案。
哪裡都沒做錯。是我們在一起錯了。
*
周檸琅回到醫學院的女生宿舍樓,站在506宿舍門口,要拿鑰匙開門,才發現適才她走得太急太慌,把鑰匙忘遲宴澤的公寓裡了。
她肯定不可能再掉頭回去拿,她心裡一直想著他媽媽來京北看望他,他們先去首城公館樓下吃飯,今晚他媽媽肯定會住在他的公寓裡過夜。
如果她不快速走的話,她要怎麼面對他媽媽。
他要如何跟他媽媽介紹她,提及他們的關係。他媽媽來的時候他們正在床上親熱。
他媽媽那麼精明,肯定看出來了。她會怎麼想周檸琅。她肯定覺得周檸琅是個傷風敗俗的壞女孩。這樣不知羞的跟遲宴澤約炮。
其實有時候,周檸琅覺得跟遲宴澤的關係就是炮友。
暑假裡,他們瞞著所有人在一起痴纏,在外人看來,他那麼浪,她那麼乖,他們在一起根本不可能有好結果。
遲宴澤早已習慣從萬花叢中掠過,恣意放浪,玩弄風月。
旁人早就接受了,只會說一句沒辦法,誰讓人家公子爺生來擁有的東西太多了。
這些妖艷的不安分的女生上趕著要被他玩被他操。
可是周檸琅循規蹈矩,克己復禮,在大眾眼中是一個普通家庭出身的乖乖女。
就算去綠燈港那種會所兼職拉大提琴,她都會被年級輔導員找去單獨談話,更不要說是像那些撈女一樣,讓眾人知道,她跟了遲宴澤這樣的公子哥。
他們一定會將她罵得一文不值。
流言是多麼可怕的東西,周檸琅在高中時期就體會過了,最嚴重的後果,是流言會奪走一個人的生命。
周檸琅越想,心裡越難受。
她呆滯的站在她住的506宿舍門口,身上沒有鑰匙,身心疲累的她想進去蓋著被子好好睡一覺,安慰自己,然後明天一切就都好了。
可是她進不去。
宿管阿姨為了避嫌,讓她們平時把貴重物品自己收拾好,要是丟了,概不負責,她那裡絕對沒有每個宿舍的鑰匙。
江茉染跟雲昕都還沒回校,沒有鑰匙的周檸琅無處可去,背著包,拎著裝了換洗衣服的紙袋,想不到要去哪裡。
六點一刻,對門宿舍的趙枝從餐廳吃飯回來了,見到周檸琅垂頭喪氣的站在門口,卻不進去,問:「檸檸,怎麼了?」
「宿舍鑰匙丟了。」周檸琅回答。
「啊?丟哪裡了?要不你馬上找個開鎖的師傅來。不然今晚你都沒地方睡覺。」趙枝建議她,末了又說,「不過今天城裡下大雨,學校周邊好多小店都關門了,要不你在網上看看。」
「嗯。」周檸琅回神來,接受了這個建議,在同城網上找了個開鎖師傅,聯繫了之後,對方答應很快會來。
可是她從六點一刻等到天黑,這人都沒來,最後到晚上九點,才草草給她回個電話,說不來了,因為臨時有人找他去接更大的活了。
給丟了宿舍門鑰匙的大學生開鎖,聽起來就沒啥油水可撈。
周檸琅很生氣,雖然她平時根本不愛生氣,但是今天她很容易動怒。
她捏住手機,沖這人吼:「你什麼意思呢?明明答應了要來,又不來,耍人呢?我等了這麼久,你都不來,信不信我跟網站投訴你!」
「小姑娘,別激動,自己在網上申請訂單退款就行了。生活里大家都有不順,你冷靜冷靜,誰讓你不小心丟鑰匙的?你現在著急也沒用,要不我明天來給你開?要不你換個人找。你再吼我,你還是進不去屋。」
開鎖師傅很會耍嘴皮子,風涼話說完,很快就掛斷了周檸琅的電話。
周檸琅快氣哭了,她一直站在506宿舍門口等這人來,結果等了許久,這人爽約,不來了。
她覺得她今天怎麼能這麼倒霉,網上隨便約個開鎖的,都能約到這麼糟心的人。
趙枝就住在506的對門,聽到了她站那兒生氣的打電話,走出來擔心的說:「檸檸,你今晚睡哪裡?要不你還是回你親戚那裡去睡。」
暑假從八月開始,周檸琅就不在宿舍里住了,她忽然告訴趙枝說她在京北有個親戚,她做家教兼職,有時候時間太晚,趕不上宿舍的門禁,就到這個親戚那兒去睡了。
趙枝不知道這個親戚其實不是親戚,是飛院的遲宴澤。
遲宴澤一直很想公開周檸琅跟了他這件事,可是周檸琅不願意。<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