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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領導怒髮衝冠的瞪著秦池州,咬牙切齒發了火:「我管理不當?」
秦池州直視著大領導,他早就想來把鹿游遠的委屈當面說出來了,這也是他這次來的主要原因:「作為大領導,不僅連自己的人都維護不了,還要靠自己人的犧牲來維護機構的名聲,就是管理不當。我只不過讓真相大白而已。」
大領導氣不屑的笑了兩聲:「鹿游遠是自願退出機構的,你知道不久前他就站在你現在站的這個位置跟我說了什麼嗎,保全你,他負全責。」
一提到鹿游遠秦池州有些動容:「我們確實有我們該負的責任,可是這件事不該我們來負責,該負責的應該是損害他人權益,肆意曝光別人私生活的人。」
「秦池州,你是達到了你的目的,李卓然確實被勒令辭退了,而且離開的時候精神狀態很不好,但你也好不到哪去。」
聽到李卓然的處境,秦池州笑了,這種人就應該一輩子活在別人的譴責和輕視中:「她這叫自作孽不可活,而我,在知道鹿游遠被辭退的那刻,就沒打算再待下去。」
大領導拿起秦池州的申請書放在抽屜里,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一時情緒難言,其實事態的發展讓他也做了很多反思。
的確,這件事的主要責任在於他,是他毀了三個人的前途,到了這一步,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造成的悲劇發生。
他走過去拍拍秦池州的肩膀,有些惋惜:「秦池州啊,你可知道你辜負了鹿游遠的一片苦心。」
「您錯了,鹿游遠豁出一切,不顧及他的名譽和前途也要保全我是因為他愛我。而我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也把他身上不該有的髒水和污衊擦乾淨是因為我也愛他。他不能容忍我過的不好,我也不能容忍他有絲毫閃失,我們兩個的感情從來不是獨善其身,而是休戚相關。」
大領導回頭看著秦池州臉上原本剛毅的表情竟然露出了一縷柔和,有些吃驚:「所以你不能接受鹿游遠的好意。」
「我是無法接受他用自我犧牲的方式來保全我,他不好了,我也不能好,我不用您處理,我自己走。」
陳舟和江譽站在辦公室門口等他,聽著秦池州說的這麼幹脆,都在心裡為他捏了一把冷汗。
秦池州一推門出來,陳舟和江譽馬上迎了上去:「池哥,你不會真要離開機構吧,也許機構也就是記過處理呢?」
秦池州看看陳舟天真的表情笑了笑:「你做夢呢,就算是那樣,我也不會待下去的。」
江譽早就知道秦池州一開始就好了打算,也沒什麼可轉圜的餘地:「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找鹿游遠。」
「那鹿哥在哪?」
「不知道。」
秦池州想回家直接拿著那天收拾好的行李就出發。
江譽和陳舟一對視,看來秦池州這是要不管不顧的意思啊,可他們剛跟網騰公司簽了合同,才沒幾天這就要違約了怎麼行。
兩個人嘰嘰喳喳的勸了秦池州一路,可他根本聽不進去,到了家門口,秦池州一打開門,看著裡面熟悉的場景,還是感覺,鹿小炸就在這兒啊,什麼都沒變啊,他也沒有離開,發生的這些只不過是一場夢啊。
秦池州默默的走進去,把家裡的東西挨著環視了一圈,鹿游遠在這裡面走來走去的身影還歷歷在目,現在,卻只剩下他一個了。
秦池州走到床邊把行李箱鎖好,提起來就要走,陳舟趕緊攬住秦池州的腰蹲在地上拉住他,江譽從前面推著秦池州的肩膀,擋住他的去路:「秦池州,你冷靜點,你都不知道他在哪,你去哪找?」
「對啊,池哥,你不能走啊!」
秦池州用力試圖掙開兩人的控制:「你們放開我,我要去找他。」
江譽用盡全力摁著他的肩膀,給秦池州分析情況:「就算找,你也得有點思路吧。你去找他,不需要金錢的支撐嗎?還有,我問你,你有沒有想過你再走了,鹿游遠已經走了,鹿游遠的父母怎麼辦,就算是他們現在可能不知道這些事,總有一天會知道吧,到時候你讓他們倚仗誰。誰來安撫他們?再者說,你走了,萬一鹿游遠回來了呢?萬一他捨不得你,回來了呢?他回來了你又不在這了怎麼辦?」
秦池州聽完後,放棄了掙扎,是啊,這些都是問題,特別是鹿游遠的父母那邊,他真怕他們會受不了這個他把他們兒子弄丟了的打擊。
秦池州六神無主,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嘴裡嘟囔著:「他會回來嗎?經歷了這一切,他真的還會回到我身邊嗎?」
陳舟趕忙回答:「會,我覺得會,你對鹿哥那麼好,他怎麼捨得走,他一定會回來的。」
江譽也看著秦池州的眼睛也堅定的點點頭:「一定會。」
秦池州掙開兩個人的手,失魂落魄的倒退的牆邊,順著牆往下滑癱坐在地上眼淚鼻涕橫流,哽咽道:「你們知道嗎,他每次被我逗得害羞又不想表現出來的時候,就會趕著我去做飯,或者嚷嚷著自己餓了,每次被我氣急了拿我沒轍的時候,他就咬我。」
秦池州抬起自己的一隻手拍拍自己的肩膀:「就這,每次都是這邊,我都落下陰影了,有事沒事還總覺得隱隱作痛的,我臨走之前他還剛咬過呢,我這還沒消疼呢,他怎麼就走了呢?」
秦池州越說越激動,他現在能做的就是這麼悲哀:「你說我管什麼錢啊,要是錢在他手裡我還能放心點,他手裡一共就幾千塊錢能去哪?怎麼生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