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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池州皺著眉,咬著自己的下嘴唇,懊惱的抓著自己的頭髮,低下頭,豆大的淚滴順著他的眼眶打在地板上。
江譽和陳舟僵在原地,看著悲痛欲絕的秦池州不知道能為他做什麼。
陳舟從來沒想到,秦池州對鹿游遠的愛這麼深沉,這種在異性之間都少見的感情,在秦池州那卻是理所當然的。
所以,即使是現在這樣的狀況,他竟然也覺得他們是幸福的。
江譽看著秦池州又偏頭看了看陳舟。
他很羨慕秦池州,羨慕他可以為了鹿游遠還有痛哭流涕的機會,他現在連這樣的機會都觸碰不到,就算有一天他們真走到了這一步,也不一定有秦池州和鹿游遠這股子烈性。
秦池州淚流幹了,嗓子也啞了,心也冷靜下來了,站起身來把陳舟和江譽推了出去:「你們放心,我暫時不會走了,你們回去吧。」
然後關上了門。
第54章 爭吵
陳舟和江譽走了之後,秦池州把衣服一件件的掛回衣櫥里,看到小一號的白色衛衣時遲疑了一下才掛了進去。
秦池州又挨著把家裡所有的地方收拾了一遍,想看看除了自己那件白色衛衣鹿游遠還帶走了關於自己的什麼,最後得出結論,鹿游遠帶走了他的那件情侶裝外,還帶走了那兩把鑰匙,多巧,他這麼一走,也相當於把他的心也上了鎖,鑰匙在他那待著也正合適。
秦池州硬壓住自己的悲慟,冷靜下來分析鹿游遠離開這件事。
第一,只要鹿游遠的父母還在這兒,他就有回來的一天;第二,如果現在還有人可能知道鹿游遠的下落的話,那最有可能知道的就是鹿游遠的父母了;第三,如果鹿游遠父母不知道他在哪,他那隨時有可能被無限延長的尋找之路真的是需要金錢的支撐。
所以,為了鹿游遠,他必須重新振作起來。
秦池州走進衛生間,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活脫脫的一副流浪漢樣,邋遢的衣服,亂如雜草的頭髮,深陷的黑眼圈,眼圈發紅布滿血絲的眼睛,烏漆巴黑的鬍渣,憔悴如白紙的臉色。
這個樣子鹿游遠看到,還不嫌棄死自己,這樣去鹿游遠家也不太禮貌,秦池州擠出點剃鬚膏抹在臉上,拿起剃鬚刀把泡沫刮下來,打開花灑脫了衣服開始洗澡。
洗完澡秦池州煮了點面,隨便吃了口飯躺到床上睡覺,他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得床上的空間有點大,大到他心裡一點也不踏實。
後來,秦池州只能自我催眠,告訴自己,明天鹿游遠就回來了,反覆重複著這句話才讓自己慢慢地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秦池州把自己收拾的精精神神的去了鹿游遠家,到了鹿游遠家的小區門口,秦池州先折進了一個美髮店里把自己長長的的頭髮修理了一下換了個清爽的形象,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還算滿意,才又去隔壁的果蔬店買了些水果進了小區門。
秦池州站在鹿游遠家門口,閉上眼睛深呼吸,給自己鼓了鼓氣,按了門鈴。
開門的鹿爸爸,鹿爸爸看到是秦池州皺起眉頭,這張臉,從見到起,就註定一輩子都不忘不掉:「你來幹嘛?」
鹿爸爸有意看了看秦池州的周圍,看著就秦池州一個人,眉頭皺的更厲害了。
鹿媽媽聞聲走了過來,看著是秦池州,拉著鹿游爸爸往裡走:「你先讓人進來,再說話。」
鹿爸爸甩開鹿媽媽的手,自顧自的走到沙發旁,氣哄哄的坐下。
鹿媽媽看著秦池州愧疚的低著頭,語氣不怎麼友善但也沒有過多怨氣:「你先進來吧。」
秦池州點點頭:「謝謝阿姨。」
秦池州走進鹿游遠的家門,把水果放在一邊,畢恭畢敬的站在門口有些緊張的開口:「阿姨,鹿游遠最近有沒有回過家啊?」
鹿媽媽看著秦池州有些疑惑:「他沒回來啊,你怎麼這麼問,我兒子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鹿爸爸轉頭看著秦池州,怒氣沖沖的問:「他不是很有種嗎,不是離家出走嗎,他要是敢回來,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秦池州抬頭小心翼翼的再次確認:「阿姨,他真的沒回來嗎?」
鹿媽媽聽了這些話徹底急了,抓著秦池州一個勁的問:「鹿游遠他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你告訴我,他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鹿爸爸聞言意識到情況不對,也走到鹿媽媽身邊看著他,秦池州看著鹿母和鹿父滿臉的擔憂和愁容,對發生的那些事難以啟齒,再次愧疚的低下頭:「這段時間發生了一些事情,游遠他走了。」
鹿媽媽眼中寫滿了害怕,晃著秦池州的肩膀焦慮地追問到:「走了是什麼意思,走去哪了?一些事情是什麼事情?」
秦池州不敢抬頭看鹿游遠爸媽的表情,把頭低得更低了:「對不起,叔叔阿姨,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是我的原因鹿游遠才會離開的。」
鹿母滿臉淚痕,無力的鬆開抓著秦池州的手,扶著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鹿爸爸爆怒狠狠地推了秦池州一個踉蹌:「因為你,因為你,你還有臉說,你們當初很有志氣,不是死活不分嗎,現在你跑來這兒找他算怎麼回事,你給我滾出去,滾出去,永遠不要再來招惹我們。」
鹿爸爸抓著秦池州的衣服,把秦池州扔了出去,他重重的摔在了牆上,鹿爸爸惡狠狠的摔上門。
秦池州呆愣的站在原地,沒一會兒,門再次打開,鹿爸爸把秦池州買的水果扔了出來,再次摔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