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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游遠點頭:「那我說下山。」
秦池州一耷拉眼皮,那可憐的模樣還真有點像被主人教訓的大型犬,不情願的答應了:「那就下山。」
秦池州跟著鹿游遠下山,走一步三回頭,走兩步六回頭,鹿游遠想快點下山好安心,秦池州稍一拖拉就掉隊了,鹿游遠一回頭就找不到秦池州人了,再找找,看到秦池州還遙首不死心的望著山頂。
鹿游遠倒回去,拉著秦池州往山下走,有鹿游遠拉著,秦池州走路不用看路了,頭都不往迴轉了,直勾勾的盯著山頂。
快到半山腰的時候,鹿游遠看著秦池州依舊目不轉睛的看著山頂,想想鎖鏈都在柵欄底下,各個地段應該也都做好了安全措施,嘆了口氣,認命了:「我陪你回去鎖吧。」
秦池州一直在等鹿游遠這句話呢,一聽到這句話,開心的眼都笑彎了,怕鹿游遠反悔滿口答應下來:「哎!」
秦池州剛往前跑了兩步,又跑回來:「把鎖給我吧。」
鹿游遠既然答應秦池州了,自然不介意把鎖交到秦池州手上了,也就給了他。
秦池州拿到鎖往山上跑去,邊跑邊有些亢奮的對鹿游遠喊:「我先上去等你。」
秦池州是有自己私心的,如果鹿游遠看到自己選的位置,鐵定把自己重新從山上拽下來,他想先一步上去把鎖鎖好,這樣鹿游遠上去的時候,自己已經搞定了,到時候他氣就氣吧,大不了讓他再咬一口。
秦池州一口氣跑到山頂,知道鹿游遠過不了多久就能上來,動作迅速的把兩把鎖鎖在一起,趴在斷崖上探出大半個身子,去抓鐵鏈,秦池州只有兩條腿露在斷崖上,看上去隨時都能從斷崖上掉下去,海拔1863米,摔下去的結果只會是屍骨無存,連找都找不到。
秦池州把鎖鎖好,把鑰匙拔出來,探回身子來,笑的跟沒事人似得等鹿游遠上來,秦池州在轉角處看到鹿游遠的身影,手裡把玩著兩把鑰匙還有點洋洋得意。
「鹿小炸,鑰匙怎麼辦?扔海里是海枯石爛,扔山谷里是情比金堅,你決定吧,這次真聽你的。」
鹿游遠沒在意這些:「你把鎖鎖哪了?」
秦池州拉著鹿游遠走到斷崖邊上,往下一看,鹿游遠只看到突出的巨石,雲霧繚繞的樹和山路,還有山腳下渺小到看不清的景物,最後才看到甩出的那段鐵鏈孤零零的鎖著兩把鎖。
鹿游遠看到這些,心猛的一縮,腿腳軟的有些戰慄,他磨牙,秦池州就是個瘋子,鹿游遠真想把秦池州推下去摔死算了,省的留他一條命折磨自己。
秦池州看到鹿游遠青白的臉色,看看整個景觀才有些後怕,剛剛如果一個不小心,他就神不知鬼不覺的交代了,世界上可能從此要查無此人了。
鹿游遠可能再也找不到自己了,秦池州趕緊拉著鹿游遠從斷崖上下來,安撫的抱著他,撫摸著他的背,鹿游遠僵硬著身子,手攥成拳頭顫抖著,骨節分明,指甲掐在手心裡有些鈍痛。
秦池州放開鹿游遠,看著鹿游遠的臉一青一白覺得比自己缺胳膊少腿的還難受,想說點什麼話緩解他緊張的心情:「沒事,沒事,我有數,我哪能讓你年紀輕輕就得承受喪夫之痛啊……」說完秦池州只想揍自己,這話還不如不說呢。
秦池州看著鹿游遠的臉干著急,手足無措扒開自己的衣服露出自己的肩膀:「鹿小炸,你咬吧,不管咬多狠都行,我絕不反抗。」
鹿游遠看看秦池州因擔心擰成一團的臉,臉上的凝色慢慢散開。
鹿游遠從秦池州手機拿過鑰匙握在手裡,全身軟了下來,聲音也變得有些單薄:「秦池州,你要記住,我就只有你。」
第35章 日出
接下來的路程秦池州一直都牽著鹿游遠的手沒放開過,他在心裡一遍一遍的思考著鹿游遠這句話的重量。
只有,是唯一的意思,是僅僅的意思,是不能失去的意思。
他把全部的自己給鹿游遠,所以他的一切包括生命都是屬於鹿游遠,除非有鹿游遠的命令,不然他沒有擅自讓自己生命受到威脅的權利。這句話,秦池州算是聽懂了……
其實反觀自己,他又何嘗不是……
登上光明頂正好趕上看夕陽,鹿游遠和秦池州站在山頂看著太陽像一個大大的鵝蛋黃慢慢落下,把周邊的雲彩也染成了橘紅色,近處一縷一縷的輕薄的雲彩像在眼前罩上一層白紗。
整個景觀看上去,太陽好似被披上一層清冷的白光,但這層白光卻又似裹不住裡面的炙熱,呈現出被傾淌而出的視感。
秦池州和鹿游遠被這份美景給震懾住了,不由的想說點什麼,來表達內心那種心曠神怡感受,鹿游遠看著落日輕喚秦池州的名字。
「秦池州。」
「嗯?」
「秦池州。」
「嗯?」
「秦池州。」
「嗯?」
「挺好。」
「嗯,挺好。」
…….........
吃過晚飯,秦池州和鹿游遠找了一個空曠的地方看星星,在山上看到的星星和月亮特別亮,還能看到似輕紗的雲彩緩慢的飄過,晚上風涼。
秦池州伸手摟著鹿游遠的肩膀:「鹿小炸,你還記的咱倆去靈山賞月的那天晚上嗎?」
「記得啊,怎麼了?」
秦池州笑的蔫壞蔫壞的:「去之前我一直都在考慮,怎麼才能和你睡一張床,後來我預料到我如果定大床房只有打地鋪或者再訂一個房間兩種結果後忍痛訂了標間,要是打地鋪還好,還在一個房間裡,要是你直接跑出去又訂了一個房間,那我不賠了夫人又折兵了嗎,折了兵不要緊,賠了夫人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