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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餓。”
“不餓也要吃。”伊姐嚴聲說道,把筷子塞到單澈手裡。
他接過筷子,吃了幾口便停下來。盯著病房角落裡的花發呆。
伊姐嘆了一口氣,心想此時自己也是勸不了的了,於是蓋好飯盒,重新塞回袋子:“我一會去問問醫生今天能不能給你辦出院。”
單澈看向伊姐:“謝謝姐。”
車子停在安建小區附近的一個路口。
邵言往向窗外,盯著通往菜市場裡路口發呆。
“好,我知道了。”吳叔掛掉電話,扭頭對邵言說道:“停在路邊那輛車子已經走了。”
“後門呢?側邊還有一個小門。”
“放心吧,我讓人在周圍都檢查過了,現在人還在,不要擔心。”
“好。”邵言垂眸,輕咬著自己的手指關節。
吳叔啟動車子,停留在側門。
“到了。”
邵言沒反應,只是盯著一處。
吳叔擔心的看著他:“邵少爺,要不你今天先去玻少爺那邊住一晚吧。.”
邵言抬起頭,勉強露出一個笑容:“不用了。”
“可您這樣......”吳叔依然不放心。
手機震動了一下。
“沒事的,不回去的話,複讀機怕是要念叨我一天一夜。”邵言笑著晃了晃手裡的手機,推開門,下了車。
恍惚間,吳叔似乎在屏幕上看到了一行字。
“我在家裡等你。”
這是單澈發來的消息。
邵言推開門,先是聞到了一陣飯香。
隨即聽見從廚房傳來單澈跳腳的聲音:
“死胖子!我今天一定要燉了你!”
邵言關好門。
關門的聲響使得整個空間瞬間安靜下來。
“寶?”單澈試探性的喊了一聲。
“是我。”邵言回答。
單澈放下手裡的東西,飛快跑向客廳,看見邵言套著自己的大衣圍著自己的圍巾站在那裡,滿臉憔悴。
邵言張開手:“叔叔,要抱抱。”
單澈狠狠將人擁如懷中,害怕這個在自己心尖尖上的人下一秒就不見了。
“和哪個男人鬼混去了?留我一個人在醫院?還真捨得啊!”單澈用力拍了幾下邵言的屁股,算是對人的懲罰,倒也沒真捨得使勁,他心疼。
邵言將自己整個人都埋在他懷裡,完全攤在單澈身上,全身只剩下腳板微微使著勁,懶懶的開口:“一個瘦不拉幾的房屋中介,一個帥氣又多金的非單身霸道,還有一個從小看我長大的司機,你猜我和誰鬼混去了?”
“反正不是我。”單澈揉了揉邵言的腦袋。
他笑了笑:“兩天沒洗頭了?不嫌棄啊?”
“嫌棄得很,快去洗澡。”單澈假意推開,但倒也沒推多遠,手一拉就回來了。
“再抱會。”邵言閉著眼,說道。
單澈彎腰,一把抱起邵言。
“你手!手!想死啊!”邵言慌張拍著單澈,胳膊還沒好全,就想抱人。
“沒事,好了。”單澈把人抱進房間,幫著脫下大衣和圍巾,脫到只剩下最裡面那一層,然後把人往被子裡一塞,自己也跟著甩掉拖鞋爬上床,伸手攬過邵言:“睡吧。”
“我不困。”邵言握住單澈的手:“你胳膊疼不疼?頭上的傷口呢?”
“不疼,早就好了。傷口也不疼。”單澈把人往自己懷裡扯了扯。
“你怎麼就...”邵言本想問怎麼就自己辦出院了,但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單澈給堵住了雙唇。
“噓,我困了,陪我睡會,寶。”
邵言拍了拍單澈的肩膀,說了一聲:“好。”
伴著單澈的心跳,緩緩入睡。
他睜開眼,在邵言額頭上落下一吻。
邵言是被“騷擾”醒的。
最先提議休息睡覺的這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清醒了,然後開始對身邊還在睡覺的人動手動腳。
摸一次邵言也就忍了。
可這個人不停的在揩油,手不安分的在襯衫里遊走,扣子還被解掉了幾顆,露出鎖骨和大片胸膛。
邵言咬著牙抓住那隻亂摸的手,直直看著單澈。
誰料單澈卻裝起無辜來,一臉我什麼都沒有干,你為什麼要冤枉我的表情,還大言不慚地說:“扣子不是我弄的,是它自己開的,很明顯就是它主人在誘惑我犯罪。”
氣得邵言張口就是往單澈肩上死命一咬。
“疼疼疼!衣服我解的我解的!”
邵言鬆開單澈。
他套著大背心,指著牙印:“這牙長得真整齊!一個正圓!”
“餓了。”邵言趴在單澈胸口,進屋就聞到香味了。
“伊姐給做的飯,一會出去熱熱就成。”
單澈仗著自己是個病患,頭疼腳疼胳膊疼為由拒絕工作而當起了監工,邵言熱完菜繼續熱湯。
可偏偏傷患還挑三揀四,說不想吃米了想吃麵條,邵言無奈,只能燒水煮麵。
兩人肩並肩站著,樂樂趴在腳邊,時不時咬著邵言腳上的拖鞋,控訴他這兩天來對自己的不管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