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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我親爺爺來的。不用管他也行。」賀超龍也不確定道:「他應該知道吧?不來找應該就是默認了。我爺當年還給了他一筆錢呢,後來真讓這小子遇水化龍了。」
「你爺爺是做什麼的?」
「老頭是挖煤的。」
姜清元不由道:「挺辛苦的吧。」
自己本身就是挖煤的,還要給徒弟湊出一筆錢。
「特別辛苦,開那個老破煤礦可遭老罪了。」
聽到這裡的姜清元頗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所以你現在知道他是怎樣一個人了吧。」賀超龍看向他。
「吸血鬼,大德古拉你值道嗎,大獠牙,扎你大動脈上,咕哧咕哧吸你血。」
在他眼裡,所有一切都是帶標價,沒有例外。
在姜清元的目光下,賀超龍伸出一根食指,指尖直接朝向了姜清元:「你。」
然後他又指了指自己:「還有我。」
「在那個男人眼裡他們都是被明碼標價,按價值計算的。」
賀超龍:「我嚴重懷疑這才是他談不了戀愛的原因。他什麼性戀都不是,我看他純純是自戀。」
金十八本質上是最純粹最極致的利己主義者。
都說姜清元冷漠,卻殊不知老狗幣本質上才是最冷血的那一位。
他清醒得可怕,本人與世界有一道完全分割開來的界限。這人這人身體裡的每一滴血都流淌著自私的基因,你就剌傷個口子它都不帶往外流的。
也是只有這樣的人,這樣極致自私,飢餓,永遠不滿足的人才能一路摸打滾爬,即使掉了一層皮也要掙扎到最高點。
兩人又在暖融融的草坪上曬了會太陽。
「怎麼那麼乾巴呢,介意我放首優美的music嗎,姜公子?」
「不介意。」
於是賀超龍拿手機放音樂。
下一秒,動感的dj鼓點有節奏地伴隨音樂動次打次起來了。
是姜清元不曾了解過的音樂類型。
前奏一結束的同時,賀超龍開始張嘴,同步跟著唱了起來。
「我墜入愛河那天,用一生回味一面~……」
這旋律感覺陌生,卻還有點魔性的過腦不忘。
以至於那天的後來賀超龍拍拍屁股離開之後,那段旋律還久久盤旋在姜清元的腦海里揮散不去。
「明天什麼安排?」賀超龍問他。
「明天要去剪頭髮。」
姜清元的髮型和外形管理都是有規劃的,姜曼一手包攬,替他妥當安排好了一切。連每月一次的理髮都是專門找的某個為明星服務的造型工作室。
「嗯?那我跟你一起唄!正好讓我見識見識你們有錢人的理髮店唄!」
他還興致勃勃地在那說「正好我這頭髮也長了」「哎你說我弄個髒辮能不能好看」,沒注意到姜清元的不正常的停頓。
按日程計劃,明天是江修開車過來帶他去的。
姜清元說:「明天不太方便。」
本就順口提一嘴的事兒,聽他都這樣說了,賀超龍也沒太在意:「哦,好吧。那就下次。」
「嗯。」
姜清元出神了一會。
一旁賀超龍懶洋洋地,又哼起了他的小曲。
「我墜入愛河那天,用一生回味一面~……」
第16章
現在是下午的三點四十分。
姜清元今天要出門一趟。又到了每個月預約了造型師的日子,他今天要出門理髮。
此時距離他換好外出衣服、坐在家裡一樓客廳的沙發上等待起,已經過了快一個小時。
原本江修就是時不時遲到個十幾二十分鐘的人。像那天比賽結束,狀態不好的姜清元在外面等了他好一會。
江修後來跟他說的是,咖啡店的人太多了。
因為是姜清元比賽後要喝的,這理由似乎也無可厚非。
他總是有很多的正當理由。就在姜清元對這種事已經習以為常的時候,江修又變本加厲,今天乾脆讓他等了快一個小時。
從頭到尾只發來了「抱歉,臨時有工作」這一句消息。
姜清元第三次看向家裡的鐘表後,他直接從沙發上站起身。
江修這次做的過了。
他已經決定不再浪費自己的時間在這種人身上了。
無怪乎他年紀輕輕卻能完美勝任姜曼助理這個職位。江修的為人處世通通能做到十分圓融周密,是個人能力和專業能力都無可指摘的人。
姜清元從沒見過這樣的人,他幹的事似乎都能找到某個再合理不過的理由,讓人挑不出錯的同時也膈應得不行。
姜清元這種本就不會跟誰去理論的性格,大多數時候選擇無視他。尤其江修還是姜曼選擇的人。
一刻鐘後。
「少爺啊,小江助理要是在忙的話,要不還是讓家裡的司機回來一趟吧?」張姨擔心地跟在換鞋的姜清元背後。
「不用。」
預約時間就快過了,姜清元決定自己過去。
「您真的要自己打車去?」她問道。
「沒事的。」姜清元站起來踩了踩鞋跟:「我很快就回來了。」
「那,有事記得打電話啊。」
姜清元跟張姨告別後,獨自走出了家門。
白天裡的小區環境也十分清淨,沿路水軟山溫,樹影婆娑。他順著家門口這條路往外走出了一段,在前面的拐角處,早早地已經停著那輛他臨時打的順風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