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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年欸了一聲,盛蒼雲湊近,沖他眨了眨眼,像是撒嬌:「可以嗎?」
梁青時看不下去這種不想吃就推給兒子吃的行為了,說:「你自己吃。」
盛蒼雲嘆了口氣:「哥你不愛我了。」
梁青時:「看來你好了?我們可以談談發燒的事了是麼?」
盛蒼雲昨晚好不容易糊弄過去,沒想到醒來仍然很難矇混過關,呃了一聲:「那我還是先喝粥。」
「對了,聽說你要重考駕照了?」
梁青時沉默了半天,嗯了一聲。
十二分全扣完,他已經被盧肖迎罵了,就算是經驗老道的經紀人也很那處理藝人出現在某些不應該出現的新聞里。
即便不少人笑稱這是為愛遠走,事實是梁青時這段時間失去了開車權利,還要公開致歉。
盛蒼云:「沒關係,這次結束我們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他還記著羊角山的約定,「還要去看花開。」
盛年去洗臉了,小朋友走路從來不蹦躂,被梁煊帶去公司開會還被不知道情況的員工誤以為不婚主義的上司領養了一個小孩。
小朋友說:「我也要去看花!是哪裡啊爸爸。」
盛年問盛蒼雲,梁青時說:「是一個小村子,我和小蒼以前去拍過戲。」
小朋友噢了一聲:「好玩嗎?」
他還惦記著盛蒼雲沒買回來的羊,又問:「會有我可愛的咩咩嗎?」
盛年本來就沒什麼朋友,玩得好的其中一個小名就叫咩,他沒事老愛叨叨這個名字,覺得自己的名字聽上去不酷。
盛蒼雲問梁青時:「有嗎?」
梁青時做了個口型:「再買還來得及。」
早上十點半,盛蒼雲的微博更新了。
@盛蒼云:[圖片]我們仨。
是他和封敘還有盛年在病房的照片,照片裡的盛蒼雲看上去不算氣色很好,盛年給盛蒼雲餵粥,白髮的年輕男人給小朋友捧著粥。
看上去很是溫馨,符合這個文案。
「嗚嗚嗚還好我們寶雲哥沒事!!宣樾你必須遭報應啊啊啊!」
「鬆了一口氣,我還怕盛蒼雲被投毒呢。」
「之前不是有人發過那個藥嗎,很傷眼睛的,哇宣樾你真的該死。」
「我看有人分析說宣樾可能保得下來誒,他的律師團隊特別厲害,我服了他的人脈怎麼這麼廣?」
「反正已經身敗名裂了……」
「小乖好可愛啊。」
「不愧是一家三口,以後但開個親子綜藝怎麼樣?」
「你們是不是忘了,封敘是後來的,孩子是盛蒼雲和前任的啊啊!」
「前任已死,誰管那麼多。」
「封敘你的道歉微博好長啊,轉發也好好笑,全都是你小子,什麼盛況。」
「感覺那個偶遇的大哥助力了,封敘的確急得要死,不提倡這種行為,但還是很感動。」
「這部劇什麼時候播!我要看幕後花絮!感覺藏了不少。」
「什麼時候結婚!隨200!」
「我可以坐盛年那桌嗎?」
趁盛蒼雲換衣服的功夫,梁青時去外面打了個電話。
那邊的男聲聽上去有些天然的嚴肅,梁青時問候了對方一句,是很多年前,他在國外展覽撿到對方錢包的那一句。
那邊的男人也沒和梁青時寒暄,他說:「我確認過了,他不是我的阿樾。」
梁青時笑了一聲,他的手指點在窗框,小地方的住院部只有五層,還能看到圍欄外蹲點的粉絲。
他欣賞著樓下盛開的花,問:「那沈博士您的打算呢?」
那邊的人說:「我會配合你的要求。」
梁青時:「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但宣樾早就死了,你應該清楚。」
對方說:「我會繼續觀察他一段時間。」
梁青時:「他不會回老家的,只要他活著一天,我就不會放鬆。」
他也很直白,那邊的男人都記不清當年《Amoureux de l\'?me》畫展上學生的眉眼了,他常年在斯圖加特做秘密研究,遞出的名片郵箱不過是明面上工作的敷衍。
卻沒想到上個月會收到一封來自國內的郵件。
第一句話就足夠他呼吸紊亂。
那年他和宣樾的分別很是簡單,暗戀是長年累月的呼吸,各自都有追求,反而不擔心生死和意外。
卻沒想到宣樾這個名字活著,靈魂死了。
本來他不想相信,實驗室本來隔絕消息,一年他也沒幾次外出。
等所有的郵件資料下載完成,本來是做研究項目的人徹底崩潰。
他中斷項目回國,選擇親自見一見闊別多年的竹馬。
「你想讓我做什麼?」
梁青時說:「您是做這項研究的,這不是最好的素材嗎?」
對方反問:「那你不怕嗎?」
梁青時:「我在賭,喜歡zazie畫作的人,真正追求的是什麼。」
盛蒼雲換完衣服發現梁青時不在,他打開門,對方站在陽台,不知道和誰打電話。
是和梁煊嗎?
他本能覺得不是。
這段時間他們幾乎形影不離,成為封敘的梁青時社交圈很窄,重生後的愛人也特別粘人,更沒有認識新人的意思,連封敘原來的朋友張酚也沒怎麼聊。
梁青時沒等那邊的人回答,他掛了電話轉身看向盛蒼云:「要下樓散散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