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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青時:「那也不是劇組的道具牛。」
想到這裡他又重溫了當年的無奈:「你也真是的,中場休息和牛都能玩起來。」
盛蒼雲十六歲遇見梁青時,那年年底進組拍電影,一直拍到來年春天。
他本來年紀就不大,劇組和他差不多大的也就是化妝學徒容謠。
兩個人總是一休息就不在,梁青時本來就夠操心的,還要操心人去哪裡了。
盛蒼雲笑了一聲:「毛絨絨的,很可愛。」
梁青時:「你也就是一時興起,對貓貓狗狗都沒什麼喜歡的。」
民宿的樓梯很高,他們走得很慢,一邊走一邊聊,盛蒼雲說:「哥你喜歡貓就養,我又沒說不可以。」
梁青時:「怕有些人不高興。」
盛蒼云:「小乖才不會呢,他恨不得把錄節目的金毛都帶回家,不過那是我老闆的,還是算了。」
原本盛蒼雲和盛年住的地方就很空,什麼都分類好,就是怕摔倒。
就算是玩具也儘量買柔軟的,梁青時住進來後添了不少。
容謠來過一次,說找個人照顧你本來就是正確的,等知道封敘就是梁青時,這句話改成了:梁青時本來就是最適合照顧你的人。
盛蒼雲問:「和我在一起,你會很辛苦嗎?」
這句話問得突兀,梁青時站在原地看向一邊的人。
盛蒼雲懶得戴眼鏡,這會正抬眼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民宿走廊的燈都是紙雕燈,投在牆上的燈影都搖搖晃晃 ,梁青時直接給了盛蒼雲一個腦崩,面容綺麗的男人悶哼一聲。
始作俑者卻牽著他繼續往前走:「是很辛苦,心好累。」
梁青時:「你要說這是你應該辛苦的。」
他聲音聽起來很是輕快,帶著盛蒼雲跨過餐廳的圓栱門,說:「盛蒼雲難道不是這樣說話的麼?」
盛蒼云:「你好歹要反駁一下不辛苦吧?」
梁青時搖頭,比起時下年輕人流行的耳釘配飾,他一身簡約也足夠吸引人,「是辛苦,但很幸福。」
他說:「認識你那年,媽媽就問過我為什麼。」
梁青時早就不是渴求永恆愛情的理想主義者,或許是這段感情讓他落地生根,明明那年伍瑛就問過他後果。
盛蒼雲是他帶回來的,還要承擔對方父親的醫療。
梁青時也承諾過會陪著盛蒼雲長大。
這些承諾本來就不能輕許,父母擔心的無非是感情易變,最後發現時移世易,不變的才是感情。
梁青時:「你不也很辛苦嗎?因為我。」
盛年一個人坐在小桌前等爸爸們。
盧肖迎坐在一邊照顧他,菜都快上齊了,小孩明明很著急,但還是乖乖等著。
其他工作人員坐在另一個包廂吃飯,也不想打擾藝人的親子時光。
看到走來的兩個男人,盛年高興地站到了凳子上,說話一向小聲的小朋友大喊了一聲爸爸。
梁青時揮了揮手,一邊的盛蒼雲說:「但這些辛苦都是值得的,不是麼?」
這句話很盛蒼雲,他甩開了梁青時的手往前走,梁青時急忙給他拉開一邊的凳子。
盛年抱住盛蒼雲的脖子:「爸爸你終於睡醒了嗎?月亮都爬上來啦。」
盛蒼雲嗯了一聲。
餐廳包廂都是落地窗,可以看到山澗遠處的瀑布,還有山頭的月亮。
綠植茂密,夜空繁星,盧肖迎關上包廂門,還在頭痛來參觀求婚的來賓安排,心想怎麼還拓寬了業務,變成婚慶策劃了?
盛年指著眼前撒著黃豆粉的糍粑:「爸爸,這是我自己撒的。」
他手邊就是一個撒料罐子,廚師也很難抵擋小朋友的要求,最後給了他一罐粉。
說的時候盛年又往上撒,已經完全看不見了糍粑了!
盛蒼云:「小乖吃過了嗎?」
盛年:「吃了一點,我等你們一起吃。」
桌上都是當地的家常菜,盛蒼雲說:「也不知道以前拍戲去的禮堂還在不在。」
梁青時給盛蒼雲盛湯,一邊說:「在,我查過了。」
盛蒼云:「明天去看看?」
梁青時點頭:「好啊。」
他抽走了盛蒼雲要打開的燒酒。
盛蒼雲瞪他:「都出來玩了為什麼我不能喝?」
他看向自己小孩,「小乖都可以喝酸酸乳了。」
梁青時:「那你也喝酸酸乳。」
盛蒼云:「我不要,我又不是五歲。」
盛年:「爸爸三十歲啦。」
盛蒼雲點頭:「是啊,不像有些人十九歲,連登記都做不到。」
梁青時:……
他認命地給盛蒼雲倒了一杯:「只能喝這麼點。」
盛蒼云:「那剩下的你喝。」
梁青時:「我也喝不了這麼多。」
他對自己現在的酒量很有數,也喝不了太多,但盛蒼雲卻不同意:「那剩下我的我喝。」
梁青時:「我喝。」
盛蒼雲笑得眉眼彎彎,梁青時:「我喝醉了怎麼辦?」
盛蒼云:「不要醉得完全不行就可以了。」
梁青時看著盛蒼雲笑而不語,盛年拿著梁青時的手機錄視頻,一不小心發成了朋友圈。
等梁青時發現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了。
全是各種評論奇怪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