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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謠盯著對面哄孩子很是熟練的人,又想到以前他和盛蒼雲聊天,面對劇組合作演員探班的小孩都表現出的同等煩躁,這個時候說:「我有個問題很想問你。」
盛蒼雲趁梁青時不注意多吃了兩口冰淇淋,鼓著臉點頭。
容謠還要給他遮掩,心想怎麼換了個對象還這麼被管著。
但一方面又覺得一切都有種詭異的熟悉,他支支吾吾半天,湊到盛蒼雲耳邊問:「我怎麼覺得封敘像梁青時借屍還魂啊。」
說完容謠毛骨悚然,又說:「算了你當我沒說,都怪最近網上有一篇粉絲寫的你和封敘的小說,特別紅,我的助手成天分享到群里。」
盛蒼雲咦了一聲:「什麼?」
容謠把手機遞給他,一邊說:「寫的太好了,我都信了。」
盛蒼雲看了眼標題,也沒意外,往下拉了拉,低聲問容謠:「萬一是真的呢?」
容謠差點跳起來,筷子都掉了,對面死活不肯吃一口蘿蔔的盛年都看了過來。
梁青時卻注意到盛蒼雲鼓著的嘴,眉頭緊蹙:「都說了你不能吃冰,還嫌胃不夠疼?」
盛蒼雲迅速狡辯:「我沒吃。」
他還嫁禍給容謠:「他吃的。」
容謠本來就覺得可怕,現在看一眼白髮的年輕男人都幻視葬禮上樑青時的遺照,更不敢待下去了。
他沒吃幾口藉口走了。
過了一會梁青時問盛蒼云:「你要告訴容謠?」
盛蒼雲還在遺憾容謠點的冰淇淋,他點點頭:「不止,我想告訴所有人。」
梁青時愕然的看著他。
拍戲的時候戲服領子很高遮住了盛蒼雲脖子的紅痕,但換下戲服後脖頸的印記曖昧得一眼就看得出是怎麼來的。
盛蒼雲從不遮掩自己和新男友的關係。
越是坦蕩就越讓人對這段感情的祝福。
像是現實世界裡最盛大的浪漫,沒人不希望這麼被這麼轟轟烈烈愛著。
梁青時:「可是……」
盛蒼云:「我們可以不蓋棺定論,只是讓人懷疑。」
他撐著臉看向梁青時:「就允許青時哥鋌而走險嗎?」
他前幾天的病弱散了幾分,就是吃飯還是不喜歡戴眼鏡。
除了眼前容謠點的冰淇淋,分不清青椒絲和四季豆,梁青時都來不及阻止他,盛蒼雲就被辣得咳嗽。
梁青時嘆了口氣:「主意很多的寶雲哥,能好好吃飯嗎?」
盛蒼云:「那你坐過來。」
盛年:「我也要和爸爸坐一邊,容謠叔叔每次都搶我位置。」
最後變成三個人擠在一起吃飯,盛蒼雲還是摸不准梁青時到底消氣沒有,這幾天的相處倒是很正常。
只是……
對方都不肯深入一步,頂多親兩口。
他咬著筷子,下一秒筷子被人拿開,又是一句:「別咬。」
盛蒼雲滿不在乎:「我又沒咬你。」
梁青時用筷子夾了夾他嘴唇,盛蒼雲吃痛一聲,梁青時:「先吃飯,其他的殺青結束我們再算。」
盛蒼雲心想:還是沒消氣啊。
還以為那天在輸液室就哄好了呢,本來上床能哄好的,現在都不肯了。
太難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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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組換下了宣樾,但裘逍的投資沒有撤銷。
這場輿論讓作為暴發戶起家的裘家產業也收到了波及,他的父親作為企業代表人親自出來道歉,面對採訪也表示會好好教導兒子的。
只有被暢信傳媒解約的宣樾還沒徹底放棄。
各大品牌的違約金徹底清空了他的養老財產,甚至還讓他背上不少債款。
宣樾要求見盛蒼雲,但被拒絕了。
裘逍已經被裘家帶走了,宣樾來找他的時候一開始還沒能進來,是關禁閉的裘逍讓人把他帶進來的。
宣樾問:「為什麼?」
他雖然靠天降竹馬保住了自己,但養老計劃也徹底泡湯,身敗名裂,從業困難。
如果當初宣樾沒這麼詳細地說出計劃,這一切或許還有挽回的餘地。
他的惡毒宣言在網上廣為傳播,誰都知道了他心思歹毒,嫉妒盛蒼雲的一切。
他認為的合作一開始就不單純,到現在他都摸不准裘逍的動機,為什麼還要反咬自己一口。
也是這個時候宣樾才意識到,自己認為的掌握了裘逍的把柄對對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裘逍本來就是人盡皆知的浪子,大家對他花邊新聞早就爛熟於心,篤定了這個人爛俗無比。
和對方牽扯在一起的宣樾才會讓人厭惡。
窗戶對面的男人扯了扯嘴角,「很有意思不是麼?」
他完全沒有被家裡好好管教凍結一切的惶恐,反而盯著宣樾越笑越燦爛:「你的律師是誰給你找的,你又出賣自己……不對,你沒有這個概念。」
他的嘲諷毫不掩飾,似乎也不意外宣樾在這場漩渦里被拽了出去。
宣樾臉色蒼白,死死地盯著對方:「你是站在盛蒼雲那邊的?」
他仍然不明白為什麼那天恰好就出現了直播BUG,恰好裘逍夜襲就直播了出去。
一切的恰好都像是精心設計,就像他通過裘逍知道對方的酒店管理權早被父親送給私生子,卻不知道私生子把酒店轉賣給了茗青財團的梁煊。
梁煊是梁青時的哥哥,就像宣樾自己把把柄送上門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