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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梁青時的重生也無效重生了。
宣樾閉上眼,思考這個計劃的可行性,他現在根本接觸不到盛蒼雲。
一個糊穿地心的藝人所有配置都降級,以前看不起他的人也可以踩他一腳,要怎麼才能……
「阿樾。」
男人的聲音響起,宣樾嚇了一跳,這才發現一個穿著立領襯衫的男人站在面前。
下雨了,他撐著傘,垂眼看著他。
宣樾還在幻想盛蒼雲死掉的場景,唇角的笑意還沒散去,沈博承問:「在想什麼,這麼高興?都不知道下雨了。」
他的聲音很冷淡,和宣樾繼承記憶里那個冷冰冰的少年人區別不算很大。
宣樾有種微妙的怪異感覺。
喜歡一個人,是這樣的嗎?
他不是暗戀原主麼。
宣樾猛地回神,搖了搖頭,「沒、沒什麼,你來了啊。」
沈博承:「你說有什麼要問我的?」
都說紅氣養人,宣樾現在看上去灰頭土臉的,就算路人偶遇遇見他,也覺得也沒有到大明星的地步。
也有up主吐槽對比宣樾各個時期,說他還不如做群演的時候精神。
已經很晚了,從研究室來接人的沈博承看上去仍然一絲不苟,宣樾說:「我看到新聞,盛蒼雲去聽你的講座了?」
他看著男人的臉色,對方卻一如以往:「他和文學院的席老師一起來的,希望我給他的電影項目做顧問。」
宣樾啊了一聲:「你別去。」
沈博承問:「為什麼?」
「阿樾,你做了對不起他的事,能告訴我你恨他的理由麼?」
宣樾張了張嘴,雨打在車窗上,他手揪著衣服的下擺,緊咬牙關,還在嘴硬:「他陷害我,那件事不是我做的。」
就算他本來計劃就是讓裘逍去睡了盛蒼雲,讓盛蒼雲身敗名裂徹底失明。
但沒成功算什麼陷害?
盛蒼雲反過來將它一軍害他落到現在的境地,還不夠狠毒麼?
沈博承:「真的麼?」
他開著車,今天的雨下得突然,也和天氣有關,雨刮器急速運動。
雨中燈光都不太明亮,宣樾下意識看了開車的男人,卻發現沈博承眼神晦暗,握著方向盤的手很是用力。
宣樾以為自己看錯了,他嗯了一聲:「我沒必要騙你的,你是我最後的親人了。」
沈博承笑了一聲,似乎是感嘆:「阿樾你只有我了。」
宣樾:「所以你會拒絕盛蒼雲的吧?」
沈博承嗯了一聲,「但我不可能不和他接觸。」
「我弟弟嚴殷是他的粉絲,嚴家和梁家也有生意往來,妹妹訂婚梁家人也要出席的。」
宣樾咬了咬嘴唇,問:「那結婚宴我可以幫忙嗎?」
似乎是怕沈博承想歪,他解釋了一句:「我想多賺點錢,這種兼職價格會高很多。」
況且嚴家女兒訂婚的對象專門做玻璃的,宣樾不止一次聽到沈博承打電話那頭的人和他說婚禮的布置,好像有很大的玻璃裝置。
沈博承笑了一聲:「當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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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新聞說每年高考都會下雨的。」
盛年站在一邊看梁青時把准考證和身份證放好,又說:「爸爸你明天早上想吃什麼呢?」
外面下著雨,已經晚上九點了,盛蒼雲還沒回來。
梁青時看了看窗外,他說:「明天再說。」
「也不是全國高考都下雨的。」
梁青時抱起小孩,另一隻手拿著手機,上面是盛蒼雲的信息,說他和容謠在外面玩。
下雨了還玩什麼?
梁青時發了一句我來接你,還沒回復。
雨聲很大,盛年唉了一聲:「爺爺奶奶還不回家,爸爸也不在家,伯伯怎麼還沒下班呀。」
他抱住梁青時的脖子,說:「爸爸還不回家嗎?」
梁青時把手機遞給盛年:「你給他打個電話?」
盛年哦了一聲,那邊也很快接了,盛蒼雲聲音有點懶洋洋的,剛喂了一聲,盛年就喊了聲爸爸。
「你在哪裡呀。」
「爸爸好想你的,他都抱著我走了好幾圈了。」
梁青時:明明才一圈。
盛蒼雲笑著說:「在陪你容叔叔喝酒,當然我沒有喝。」
他是說給梁青時說的:「容叔叔心情不好,說要看帥哥爽爽。」
也有圈內人開的酒吧,容謠這方面熟門熟路,說要帶盛蒼雲長長見識。
盛蒼雲對其他男人都不感興趣,他連重生的男朋友都沒玩夠花樣,現在不過是履行朋友的義務而已。
梁青時湊過來問:「給我發個地址。」
盛蒼云:「好。」
四十多分鐘後,梁青時在某私密會所的停車場和梁煊面面相覷。
盛年沖梁煊揮了揮手:「大伯。」
梁煊抿了抿嘴,解釋道:「寶雲發給我的地址。」
梁青時噢了一聲:「接容謠是吧。」
那還能是誰!
梁煊又不好意思說,梁青時揶揄地笑了笑,到裡面找到了盛蒼雲。
容謠還在欣賞舞池裡的鋼管帥哥,看上去是喝多了。
在場也有一些圈內人,目睹了年輕男人攜子來領對象,議論紛紛。
「看得這麼緊啊?」
「還帶孩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