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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小化妝師摸爬滾打上來的容謠見慣了男人的兩面三刀,很難相信一個人沒有暗面。
盛蒼雲的暗面是父親的嫌棄和plan b選項的再要一個孩子,宛如遊戲重開,他困在其中,很難走出「沒人想要我」的囹圄,所以梁青時對他至關重要。
容謠和盛蒼雲聊天聊起來百無禁忌,說我就不信梁青時沒點私心。
多年過去,都隔了生死,梁青時終於提起他的私心:「我希望你順順利利的。」
盛蒼雲知道很多人羨慕自己的一帆風順,比起其他當紅影星,盛蒼雲就沒有醜聞,髒水都沒潑到他身上。
被宣樾挖出來的薛壁事件也是梁青時及時到場。
他從事這個行業一開始是為了夢想,只是盛蒼雲的出現太意外,被他併入了夢想和未來,所以他不希望盛蒼雲面對流言蜚語。
盛蒼雲當然知道,他背後的順利有梁青時的保護,連演藝生涯也逃不開對方的指路,這個時候水聲嘩嘩,他閉著眼靠在對方懷裡,聽著對方跳動的心臟,沒注意到自己聲音哽咽:「那沒辦法,就是心疼,想到就難過。」
人前的前輩私底下跟十七歲沒差,是容謠口中的恃寵而驕,因為梁青時總有對他好的理由。
到最後更進一步,也是盛蒼雲的意料之中,他知道梁青時沒辦法拒絕自己。
現在他抱梁青時抱得很緊,緊得梁青時都笑出了聲,他仰頭看著浴池的天花板,想到被困住的那幾年,他不是沒害怕盛蒼雲遠走高飛從此他們再也見不到。
他和梁煊小的時候就對未來有不一樣的展望。
梁煊跟隨父親應酬,見慣了酒桌上的吹噓和隱藏的灰色規則,儘管知道父母的感情不錯,仍然對戀愛和結婚沒有任何欲望。
梁青時確實那個反面,他要的太懸浮,兄弟倆一起吃飯抱怨父母的催婚,梁煊聽梁青時的要求都覺得可怕。
懷疑對方搞藝術搞得太入迷,把現實的感情和劇本混於一談,要死生契闊要靈魂伴侶。
書中人都可能都想分崩離析,更別提現實的感情朝令夕改,混著利益和劣根性。
或許是吸引力法則,或許是梁青時之前的人生確實貼得上天之驕子的標籤。
他的一帆風順到後面就是大廈傾頹,自己都覺得分得這麼角色的感情還不會淡退。
只是從前單純的愛帶上了絲絲縷縷的恨,梁青時知道他和盛蒼雲都不會像以前那麼理想主義地去愛。
仍然會為盛蒼雲的心疼心跳加速。
他捧起盛蒼雲的臉,目光落在對方微紅的眼眶,吻走對方要從眼眶滾落的眼淚,說:「不能哭,影響明天拍戲。」
盛蒼雲不高興了:「那你把我弄死算了。」
作者有話要說:
——「生日禮物」
馬上就是梁煊的生日了,
盛年早就為大伯挑好了禮物。
生日當天,
梁煊在全家的見證下拆開了盛年的禮物。
裡面是……一款純銅 的木魚。
已經不能是木魚了!完全是銅魚。
梁煊欲言又止,小朋友滿眼期待:伯伯,生日快樂。
於是當晚,梁煊表演了五歲時的……
敲木魚。
因為是銅的,差點被投訴擾民。
第62章
盛蒼雲這句話帶著點賭氣,也有邀請。
但和他在一起的男人摩挲著他的臉,很是鄭重地回答:「以後不要說死。」
溫水能洗去人一天的疲憊,死過兩次的人對死已經沒了敬畏,卻害怕這個字落在愛人身上。
盛蒼雲偏頭咬了一口梁青時的手,沒太用力,這種時候不用明示 ,眼神已經表達了一切。
梁青時笑了,「是不是太用力了?」
「疼。」
盛蒼雲抱住他的脖子,帶著梁青時一起沉了下去,也發現了自己比以前更需要溫存 。
他低聲說:「我也疼的。」
以前盛蒼雲說「我沒你不行」這樣的情話。
分開後的他能帶著盛年獨自在異國生活,發現沒有誰沒誰不能活。
現在梁青時回來了,五年的分開加速了他對梁青時的癮。
想被打開,被入侵,證明有些人從未離開過,他們靈魂可以合二為一,更代表生死不離。
梁青時:「還是算了吧,你明天也要很早拍戲。」
他想抱著盛蒼雲起身,卻被對方摁得更緊,盛蒼云:「要的。」
他眼眶有點紅,「明天你是外景我是內景,我又要見不到你了。」
想到這裡盛蒼雲又蹙起眉頭,抱怨了一句:「我提的要求分明……唔……」
梁青時吻住他的唇,「那就一次。」
盛蒼雲笑了笑,眼裡全是狡黠,「你確定你忍得住?」
梁青時嗯了一聲,「我怕有些人又要又不要,最後還要怪我。」
池水氤氳,沒人再說情話,等盛蒼雲躺上床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忘了他本來是回來背台詞的。
不過梁青時記得。
他給盛蒼雲吹完頭髮,自己頭上蓋著毛巾,拿著手機看消息,正想問一句的時候,躺在床上看他的盛蒼雲問:「真的不用再來一次麼?」
梁青時拿了桌上的墨水屏閱讀器,他無名指的牙印結痂後泡了水顯得很紅,年輕男人卻毫不在意,看了眼還臉帶浮粉的漂亮前輩:「再來一次我明天又被你的粉絲私信轟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