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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生想了想,搖頭道:「我現在還不想去書房,我回來的時候看到樹上有鳥窩,我現在想回去看一看。」
「好,那你不要在外面玩得太晚了,注意安全。」
「好的,林先生。」
春生話別林羨後轉身往來時的路走,他和女傭們去給修建遊樂園的工人們送綠豆湯的時候看到有棵大樹上有小鳥築巢,他不知道那是什麼鳥,只是能在這裡看見鳥窩讓他覺得很有趣,當時沒有什麼時間能好好看看,現在有時間了他就想倒回去再仔細看看。
回到那棵有鳥築巢的樹,春生站在樹底下仰起臉專注地看,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在他臉上投落斑駁光影。
也是這時,原本寧靜的清風驟然變成了一股「妖風」,大風氣勢驚人吹得樹梢嘩嘩作響,也捲起了地面上無數的輕塵。
春生怕飛揚的塵土進了眼睛,一看起大風了急忙低頭捂住臉,兩隻手把臉捂得嚴嚴實實的,等風停了再把手放下一看。
咦?鳥窩呢?
春生目光呆呆地看著不見鳥窩蹤影的樹梢,想不明白怎麼一轉眼鳥窩就不見了?!
他站在原地驚慌失措地左右看,終於在樹下的草地里發現了被風吹落的鳥窩。
他又驚又喜地找過去看,就見比他手掌還大些的鳥窩裡正躺著三顆小小的鳥蛋,鳥窩從那麼高的樹上掉下來,鳥蛋竟然沒有被摔破,蛋殼還是完好無損。
春生抱起鳥窩為鳥蛋的「大難不死」鬆了一口氣,很快又為了怎麼把鳥窩放回樹上而犯了難。
他雖然會爬樹,但這樹有些高了,而且他一隻手抱著鳥窩,只用一隻手是不可能爬上去的,他要是有一架梯子就好了,可是這裡沒有梯子。
春生獨自發了一會兒愁後想起無所不能的魏先生,覺得魏先生一定有辦法,匆匆放下鳥窩就往回跑。
林羨從書房出來就看見他氣喘吁吁地跑來,奇怪地問:「怎麼了?你怎麼跑得這麼急?」
「我要找魏先生。」
「他在裡面。」
春生點點頭,屈指敲門,「魏先生,我是春生,我可以進來嗎?」
「進來。」
春生得了話才擰開門把手進去。
魏庭之看了他一眼,「去哪了?」
「我去看鳥窩了,但是風把鳥窩吹下來了。」
魏庭之放下手裡的鋼筆看著他走近,見他呼吸還有點急促,頭髮都跑亂的模樣,不難猜到他那麼著急回來找自己是為了什麼。
「你想要我幫你把鳥窩放回樹上?」
「嗯。」春生用力點頭,躊躇著看了眼書桌,「魏先生,你忙完了嗎?」
魏庭之緩緩搖頭。
春生本想說那我等等你,但是想到被自己放在草地上的鳥窩又實在覺得擔心,便問:「那我可不可以借個梯子把鳥窩放回去?」
「不可以。」
被魏庭之果斷拒絕春生沮喪地垂下頭,嘴唇囁嚅,「那鳥窩怎麼辦呀?」
魏庭之轉頭拿起鋼筆,淡聲道:「你會不會操心太多了?現在連鳥窩你都要操心。」
「可是鳥窩裡有蛋。」
「那你就把蛋帶回來。」
「那怎麼行?鳥媽媽回來找不見了怎麼辦?」
「那你就把鳥媽媽也帶回來。」
魏庭之明顯在敷衍春生,但春生一點沒聽出他的敷衍,還在認真思考把鳥媽媽帶回來的可行性,最後遺憾地搖頭,「不行的魏先生,鳥媽媽會飛,我不會飛,而且還有鳥爸爸呢。」
魏庭之今天其實很忙,有不少工作需要處理,春生為了這樣一件小事來打擾他,換做以前就算春生有這個膽子敢開口他大概也只會冷冷地讓他出去。
當然,他現在也可以這麼說,他只要讓春生出去別打擾他工作,春生是一定會聽話的,不會跟他多糾纏,就是這麼做的結果他會看到一個傷心難過的春生。
他為了哄這個人連遊樂園都修了,到頭來要是因為一個鳥窩惹他不高興,那遊樂園不是白修了?
魏庭之對著一桌待處理的工作沉思幾秒,最終再次放下鋼筆,起身問:「在哪裡?」
春生讓他問得一愣,隨即雙眼迸發出驚人的光彩,興奮地上前去牽他的手,「我帶你去!」
魏庭之由著他牽自己下樓,路過看見了女傭紅姨讓她找人送把梯子過來。
春生牽著魏庭之一路走,走到自己看見鳥窩的大樹下,寶貝似地捧起草地上的鳥窩,捧到他面前給他看,「魏先生你看,好可愛對不對?」
魏庭之沒看鳥窩也不想看鳥蛋,眼神淡淡地落在春生臉上,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嗯,可愛。」
春生頓時又像和他告狀,扭頭指著樹梢跟他說:「本來好好的,就在那上面,可是風太大了,把鳥窩吹下來。」
魏庭之雙手抄在西褲兜里,配合地仰臉看向春生指的地方。
等傭人搬來伸縮梯架好,魏庭之接過春生手裡的鳥窩正要爬。
傭人見狀忍不住道:「魏先生,還是讓我來吧。」
魏庭之看也不看他,「不用。」
春生站在梯子邊和傭人一左一右給他扶著,仰臉看魏庭之爬到靠近樹梢的地方,再將鳥窩放回去,擔心地說:「魏先生,你要小心一點。」
魏庭之動作很利索,把鳥窩放好了就下來,拍去手上沾到的灰,他正想問春生滿意嗎?到嘴邊的話卻因為看見春生眼神里滿滿的依賴和崇拜而生生咽回肚子裡,默默轉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