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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因他覺得煎熬過得十分緩慢,不過兩天,春生卻覺得自己被關了兩年那麼久。
他每天只要見到魏庭之就要哭著跟他保證,保證自己會好好聽話不會亂跑,但魏庭之每次都只是冷冷聽著,然後說一句我不相信。
短短四個字卻難死了春生,他完全想不到要怎麼做魏庭之才會相信他。
到了第三天傍晚,魏庭之推門進來,但春生只是躺在床上背對著門,沒有反應。
他現在面對魏庭之已經沒有了剛被鎖時的那種期盼和急切,他知道他怎麼哭怎麼哀求都是沒有用的,魏先生不會給他解開,所以他只是躺著不動。
魏庭之很不喜歡他哭,但他更不喜歡春生這種無視他的態度,反手關上房間門問他,「不想我給你解開了?」
春生沒有反應,好像沒有聽見。
魏庭之看著他的背影和後腦勺,拿出了一直放在身上的鑰匙。
鑰匙叮叮噹噹的聲響讓春生的耳朵一下豎起來,他猛地坐起身愣怔地看著手拿鑰匙的魏庭之,吶吶地問:「你相信我了嗎?」
「相信一半。」
春生急切地爬下床走向他,但是鎖鏈長度不夠他走到魏庭之面前,在還差最後幾步的時候鎖鏈繃直了。
春生只好伸出手去夠他,但無論他怎麼伸,胳膊伸直了也還是差一點點。
魏庭之垂眼看著他好像拼了命想要夠到自己的手指尖,鬼神神差的,他的身體稍稍往前挪了一分,讓春生得以成功抓到他。
「魏先生,我知道錯了,我不敢亂跑了。」
春生手指緊緊抓著他的衣服,用力得把他的衣服都抓出了褶皺,好像生怕人跑了。
魏庭之漫不經心地把鑰匙收攏進掌心握緊,任由春生翹著那條被鎖鏈拷住的腿,姿勢狼狽地掛在他身上。
為了防止春生失去平衡摔到地上,他不動聲色地又往前挪了一些,讓春生的手臂能攀住他的肩,然後沉默地注視他。
春生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幾句話翻來覆去一遍遍地說,乞求魏庭之的信任。
魏庭之卻只是沉默,深潭般的眼眸直直看著春生不斷開合的嘴唇和整齊白淨的牙齒。
他是天生的冷心薄情,冷到某些需求都低到想都不會想的程度。
他天然厭惡別人靠他太近,噁心他人的氣味和汗液,可他這份天然的厭惡和噁心正被春生一步步悄然瓦解。
他和他接過吻,唇舌交纏,這種魏庭之只是想想都覺得噁心的事情他跟春生做過卻一點也沒有覺得噁心。
他不是沒有想過這會不會和他的副人格有關?會不會他又是受到了副人格的影響?
可是醫生明確告訴過他,不會。
他們的情感和思想都是獨立的,不存在互相影響,所以他的不噁心可以確定就是他本人覺得不噁心。
他的沉默讓春生臉上龜裂出深深的不安,他有些害怕和魏庭之對視,但又不願意放開他,怕他就這麼走了不給自己解開。
「魏先生……」
魏庭之眉眼露出饒有興趣,像玩味的神色,他伸手捏住春生的下巴,拇指指腹用力按上春生的嘴角,「你的晚晚會嫉妒嗎?」
春生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魏庭之卻不打算解釋,他抬起另一隻手環上春生的腰,摟抱著他往大床方向移動。
繃直的鎖鏈隨著春生縮短和大床的距離慢慢像條蛇一樣盤在地板上。
魏庭之坐在床沿,讓春生跨坐在自己大腿上,就像那天在書房時的姿勢。
魏庭之眼神冰冷地端詳春生,看他隱隱露出畏懼的神情,不滿地掐著他的腰,「你那天不是這種表情。」
春生不懂他的意思,只是本能地畏懼著,覺得現在魏庭之好像在生氣,又好像沒有,哪怕他現在正親密地坐在他的大腿上身體也僵硬得像石頭。
而這更讓魏庭之心生不滿,他很清楚那天春生不只是舌頭軟,他連腰都是軟的,和現在的僵硬根本是天差地別。
魏庭之冷冷地拿出鎖鏈鑰匙給他看,然後隨手丟在床頭柜上,再伸手捏住春生的下巴,把他追著鑰匙的視線拉回來,命令他,「吻我,現在。」
春生目光呆呆地看著他,「啊?」
魏庭之勉強耐下心,「接吻。」
春生微微抿唇,怯怯地看著他,「那,接吻了就相信我,會給我解開嗎?」
魏庭之淡淡地輕抬下巴,懶得回答他的廢話。
春生卻好像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眼神和表情一下就變了,他大著膽子捧起魏庭之的臉,嘟起嘴去親他的嘴唇,啾啾帶響親了好幾下。
「好了!」
魏庭之臉都黑了,「你那天是這樣跟你的晚晚接吻的?」
春生想了想,搖頭,「不是。」
魏庭之頓時臉色陰沉地捏住他的下巴,「你敢區別對待我?」
春生讓他嚇住了,好不容易放鬆下來的身體又僵硬回去,他期期艾艾地說:「我不會接吻……」
他僅有的兩次接吻經歷都是對方吻他,還有一次中途還換人了,他確實不知道該怎麼接吻。
魏庭之直視他的眼睛,大概是接受了他不會接吻的解釋,鬆開他的下巴,「用你的舌頭。」
「哦。」
春生低低應了聲,重新貼近魏庭之,肉感豐盈的嘴唇不再像剛才那樣笨拙地嘟起來,而是怯生生地伸出軟紅的舌尖,顫顫巍巍地描摹魏庭之嘴唇的輪廓,留下晶瑩的水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