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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庭之垂眸沉默不置一詞,直到林羨離開了也沒有表現出什麼特別的反應。
到了晚上。
魏庭之和魏老爺子一起吃了晚飯,老爺子近段時間忽然很操心他的婚事,總是要見縫插針地夸幾句韓家的女兒,要他邀請韓妍妍來家裡喝下午茶。
魏庭之沒答應,魏老爺子也不想折騰得他對韓妍妍心生反感,提了兩句見他沒反應只好作罷。
晚飯後他從魏老爺子那兒回了書房,處理完幾封郵件就聽見有人敲門,這個時間點林羨早就回去了,此時能敲響這扇門的只有私宅里的人。
魏庭之沉吟了片刻,「請進。」
書房門外站著的是在魏家待了快二十年的老傭人。
魏庭之看著對方,「什麼事?」
「先生,住在老屋那邊的客人發高燒了。」
魏庭之想起白天看到的那人渾身濕透的模樣,倒不是很意外,「去叫醫生過來。」
老傭人得了他的準話才敢去給醫生打電話。
半小時後,黑色轎車送來了魏家的家庭醫生,醫生提著藥箱快步走上樓梯,女傭人則是走在前面為他帶路。
沒想到推開房門後,房間裡竟然空無一人,床上的被子讓人掀開了,只留下一個凹痕說明不久前這裡確實躺了一個人。
家庭醫生奇怪地左右看了看,「病人呢?」
看見房間沒人女傭人也慌了一秒,但她很快鎮定下來,走到床邊趴在地上,出乎意料的,床底下也沒有人。
「天啊!」女傭人慌慌張張地站起來,又跑進了浴室,然後白著臉走出來,「他不見了!」
家庭醫生疑惑地看著女傭人,「你不是說他發高燒了?發高燒了還有力氣到處走?」
「確實發高燒了,我摸他額頭特別燙,量了體溫都快39度了。」女傭人語速飛快地說完,轉身就往房門外跑,找人趕緊去通知魏庭之。
一聽本該好好躺在床上的人不見了,老傭人也只能硬著頭皮去敲魏庭之的房門。
那時魏庭之剛洗完澡,頭髮還是濕的,身上只裹了件雪白的浴袍,他微擰著眉有些不悅,「又怎麼了?」
「先生,那個客人不見了。」
魏庭之微微一愣,「不見了?」
「是,房間裡沒有人,床底下也沒有。」
魏庭之面色發冷,「那就查監控。」
「這……先生,老屋沒有監控,其他地方的監控並沒有拍到那個客人。」
十幾年前蓋的房子,後來也沒有人去住,自然沒有安裝監控的必要。
魏庭之蹙眉往外走,老傭人緊跟其後,去老屋的路上能看到很多傭人在找人的身影。
這座宅子實在太大了,沒有人住的空房間也多,夜幕下仿佛沒有盡頭的花園裡還能看到手電筒的光束,這私宅里一半的傭人和保鏢都出動了,可到處都找不到春生的身影。
沒有人看見過他,也沒有人知道他一個發著高燒的人怎麼有力氣跟那麼多人玩捉迷藏。
魏庭之濕著頭髮,只穿了件浴袍疾步走過露天廊道,穿過幾面花牆。
花牆之後就是春生在住的老屋,裝潢風格古樸典雅的扶手樓梯之上是一條深長的走廊,完全不符合魏庭之審美的花色地毯走到中段就是春生所在的房間。
房門後是家庭醫生坐在椅子上看手機,見魏庭之進來了他連忙收起手機站起身,「魏先生。」
魏庭之對他微一頷首,走到床邊低頭看上面已經淡了一些的凹痕,把手伸進去也幾乎摸不到什麼暖意,好像留下凹痕的人已經走了有一會兒了。
魏庭之心煩意亂,於是面上神色更冷,他轉身走進空無一人的浴室掃了眼,又把房間裡厚重的窗簾拉開。
家庭醫生很費解他的舉動,因為很明顯這間房間裡除了他們倆以外沒有第三個人,再說了要是人藏在浴室或是窗簾後,那他們早就找到人了哪裡用得著驚動他?
但魏庭之好像就不信這個邪,非是要把看似能藏一個大活人的地方找一遍,可確實哪都沒有人。
魏庭之在大床邊上轉了一圈後,看著床上痕跡又淡了一些的凹痕火氣上來了,心裡暗罵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時候,這人哪裡聽話了?
聽話的人會在發著高燒的時候逃走藏起來嗎?
是壞孩子啊,只是眼睛看著乖而已。
魏庭之抬起一隻手臂,將半乾落在額前擋住眼睛的髮絲以指為梳梳到腦後,眼尾漫不經心地掃了眼浴室方向,那裡的牆上掛著一面當做裝飾品的鏡子,鏡子裡能看到剛才他沒有走進去的角落,那裡有一個很小的柜子。
第15章
那是一個很小的柜子,小到放在角落裡沒什麼人能注意到,魏庭之若不是不經意間從鏡子裡看到柜子的一角,他是不會注意到那裡還放著個柜子的。
注意到之後,魏庭之轉身走過埡口,從那面裝飾用的鏡子前走過,往放置在角落的柜子走去。
那個柜子是立著放的,寬度勉強能擠進一個人,高度過腰不及胸且只有一扇櫃門,上面的拉手因為年代久遠,已經有些掉漆了。
魏庭之心裡其實並不覺得這樣一個柜子能藏人,因為首先他就擠不進去,但這間屋子幾乎都找遍了,就剩下這個柜子還沒有人打開看過。
魏庭之走到柜子前站定,垂眸看著櫃門拉手,他莫名有種感覺,那個本該躺在床上等醫生來的人很有可能就躲在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