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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頭男特別瞧不上這胖子,懶得理他,扭頭對劉峰道:「你覺得咱那僱主會是誰?」
劉峰搖頭,他們從來都沒辦法聯繫僱主,都要等僱主主動聯繫他們,他們最後一次接到僱主的電話就是要他們再多刺激魏庭之,那段55秒的錄像就是他們的手段。
如今看來也沒有管用,那僱主要求的,刺激出魏庭之的副人格就等於他們失手了兩次,這種情況僱主就算翻臉不給剩下的錢也不為過,到時候他們就只能拿著一百萬和一個叫春生的小廢物乾瞪眼。
寸頭男咬著煙看躺在地上的春生,「魏庭之會不會其實根本就沒有人格分裂症?他捨得為這小子花三個億,但我們大費周折給他來了個情景重現,所謂的副人格卻沒有出現。」
劉峰也點了一根煙,「有沒有也不關我們的事了,僱主到現在也沒有來電話,咱們兩次失手,我看那剩下九百萬,八成是沒影了。」
「沒影就沒影,有三億誰還惦記那九百萬?」
寸頭男這話忽然讓劉峰覺得有哪裡透著一絲說不出的古怪,不過這點古怪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消散找不見了。
他沒有過多在意,笑了笑道:「他們有錢人也是真有意思,老頭子剛死就開始鬥了,斗不贏魏庭之就玩陰的,找我們幾個挖人家傷疤,還非得給挖出病來。」
胖子撕開一袋鴨脖啃,漫不經心地問:「挖出病來又怎麼樣?魏庭之那麼牛一人真能被對付了?」
「還能怎麼樣?是精神病就給關精神病院去啊,到時候他魏庭之就什麼也不是了,魏家那班人會把他往死里整,整得他這輩子也翻不了身,要我看他們這些生在富貴人家的,活得也是夠嗆。」
春生左耳聽力受損,只剩右耳能聽,有些話他們說得聲不大他聽著也模模糊糊的,聽到了他也不太懂什麼意思,但是他聽到了好幾次魏庭之的名字,還有什麼死不死的,心口就一陣陣發冷,冷得他渾身骨頭都在發疼,原本就在隱隱作痛的傷口更是疼得難以忍受。
他終於明白了,這些壞人抓他是想害庭之的,他們是想把庭之害死!
春生拿頭頂地,頭皮蹭在地上幾乎要破皮出血了也想把貼著地的右耳露出來,想聽得更清楚一些,他一定要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麼,他不能眼看著這些壞人把庭之給害了,他要想辦法回家,回去找庭之把聽到的都告訴他,他不能讓他們害死魏庭之。
第70章
靜海市近日陰雨綿綿,雨絲細如花針。
春節之後還未離去的寒冷在陰雨天的潮濕里仿佛能刺痛人的骨頭。
寸頭男鐵青著臉拽著雙手仍被綁得死死的春生從外面走回來,走到燃著火堆的鐵皮桶旁再用力把人推到地上,也不管春生這一下摔得過狠,嘴裡罵罵咧咧,「以後你們帶他去外面上廁所啊!再讓我帶他去我就把他掐死!憑什麼我給他提褲子啊?!」
劉峰看了他一眼,走向春生把他從地上扶起來,又再撿起地上的粗繩將春生的兩條腿並好綁死。
胖子見寸頭男怒火中燒的樣,特別沒眼力見地搭他的話,「他屁股不會也是你給擦的吧?」
寸頭男凶神惡煞地指著他罵:「我擦你先人!下次你去!」
「憑什麼啊?我就說了別給他吃那麼多,還吃肉包子,吃得多了他就得上廁所,就跟之前一樣餓著他又不會死,還省事了。」
劉峰聞言不贊同,「山里冷又下了雨,不給他點吃的把人凍出事來你們想拿他的屍體跟魏庭之要多少錢?」
寸頭男怒氣未消地擺手,「反正我不管了,你們誰愛管誰管。」
劉峰搖搖頭,轉身走向沉默不語的小眼睛,坐到他身邊問:「魏庭之要真給我們三億我們怎麼帶走?」
小眼睛咬著煙好一會兒沒說話,半晌才說:「用船。」
「我們哪來的船?」
寸頭男和胖子聽到他們的對話都轉過頭看著小眼睛,等他拿主意。
小眼睛摘下嘴裡的煙彈去菸灰,「我們沒有船,魏庭之有,當然是讓他給咱們準備了。」
劉峰覺得很冒險,「萬一我們拿到錢又再把這小子還回去,這小子安全了魏庭之再報警我們怎麼辦?」
「所以這小子不能那麼快還給魏庭之。」
劉峰臉色冰冷地看向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春生,道:「要把他藏好,等我們拿著錢安全離開靜海了才能還回去。」
「沒錯。」
寸頭男聽他們說還要管魏庭之要艘船,忍不住道:「魏庭之給的船能信嗎?要是他往船上安裝什麼高科技,定位追蹤咱們,咱們還能跑得掉?」
胖子細想這話也覺得有道理,附和道:「是啊,電影裡好些都這麼演,到時候咱們跑哪兒去了他們一查就知道。」
「那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三億現金,沒有船我們根本帶不走。」劉峰道。
說完四人都沉默了,不約而同地摸出煙點上,吞雲吐霧,倉庫里滿是燃燒的尼古丁味。
此時距離他們成功綁架春生已經過去了快80個小時,斷聯快一天多的僱主在這時忽然重新聯繫上他們。
看著執著響個不停的電話,四人面面相覷。
他們如今已經算是背叛了僱主,繞過這不明身份的人直接和魏庭之做交易,縱然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可沒到他們成功脫身的時候貿然和僱主撕破臉皮對他們來說也沒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