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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完還不忘安慰魏庭之,「晚晚你別怕,我把血捂住了。」
沒多久春生的聲音就喊來了好幾個人,有傭人也有保鏢,但他們來到這沒有輕舉妄動,而是齊刷刷地看向魏庭之,好像魏庭之不說點什麼他們不知道該怎麼辦。
魏庭之面若寒霜地看著春生用衣服捂住女人手掌的雙手,冷聲道:「地上躺著的那個抬出去,春生過來。」
「啊?」春生愣愣地看著魏庭之。
「啊什麼,過來。」
「哦。」
春生猶豫著鬆開了雙手,見有人過來替他了才稍稍放心,走到魏庭之面前,空出一個能再站兩三個人的距離。
當他對上男人冷得好像結冰的眸子時,還是畏畏縮縮地低下了頭,不敢看他。
「我會吃了你嗎?過來。」
春生只能再往前走兩步,大大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
「把臉抬起來。」
春生聽話地仰起臉,露出眼尾的傷痕和被砸出一點烏青的額頭。
魏庭之伸手用力按了一下他額頭的烏青,聽到一聲倒吸冷氣才鬆手,「知道疼剛才不躲?」
春生有點委屈地捂著那處烏青,低下頭沒說話。
魏庭之猛地伸出右手,用食指與拇指牢牢鉗住春生的下巴,他力道沒控好,春生被捏疼了眼底划過一點吃痛和畏懼。
魏庭之逼他直視自己,「我不是晚晚,你最好不要再這樣叫我。」
春生癟著嘴看他不說話。
「你知道我叫什麼嗎?」
「魏,魏庭之。」
「那你應該叫我什麼?」
「魏先生。」
第19章
魏庭之似乎並不滿意春生的回答,但不管怎麼說「魏先生」聽起來總是要比「晚晚」要好些。
他冷著臉鬆開鉗著春生下巴的手,掃了眼春生光著的上半身,讓人給他找件衣服。
傭人很快就拿回來一件黑色的新T恤,偏大的尺碼領口也大,春生穿在身上能露出大片鎖骨和細長的脖頸,顯得人更瘦臉更小,也讓那雙大眼睛顯得更大。
春生穿好衣服後見傭人在清理地上的花瓶碎片,便也想上前去幫忙,但他身體剛一動魏庭之就叫住他。
「白天幫花匠做事,晚上幫傭人做事,你就這麼閒不下來?」
春生眉眼茫然地望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又生氣了。
魏庭之冷著臉轉身,「過來。」
春生只好跟上去,跟著走在前面的背影上了三樓,他被要求坐在一張沙發上等著,沒多久他比較熟悉的女傭穎穎提著藥箱出現了。
看見春生臉上的傷,穎穎一臉擔心地打開家庭藥箱,「我都聽說了,你是什麼時候跑到這裡來的?還好魏先生沒有真的生你氣。」
穎穎取出藥箱裡的棉簽碘伏還有創口貼,幫春生處理好眼角的傷口又拿出一瓶活血化瘀的藥酒幫他擦揉額頭上的青紫。
「你真傻,你就沒發現今晚前面人很少嗎?」
春生點頭,「發現了。」
他在門外守了那麼久都沒有看見傭人的身影,門裡也是靜悄悄的,這其實不常見。
「那是因為嘉林少爺的事今晚麗淑夫人一定會來,所以我們沒有人敢到前面去。」
春生想起那個麗淑夫人生氣時猙獰的表情,表示理解地點頭,那確實很可怕,也更加慶幸還好自己進來了,要不然這會兒坐在這裡上藥的就有可能是魏庭之了。
他雖然有些怕魏庭之,但他一點也不想看見魏庭之被人打,被人欺負,所以他一點也不後悔自己衝出去保護他,再來一次他還是會出去替他擋的,因為知道這很疼所以要替他擋。
上完藥春生呼吸時聞到的都是活血化瘀藥酒的味道,那一點也不好聞。
春生趁著穎穎不注意,偷偷摸摸地想用手擦掉一些,但還是被穎穎發現了。
她滿臉不贊同地看著他,「你要是擦掉了,我就去告訴魏先生。」
春生一聽這話頓時吶吶地放下手不敢動了。
穎穎收拾好藥箱提起就走,春生想跟她一起,只是剛起身就看見魏庭之正走過來便沒敢再動。
走到近前魏庭之掃了眼他眼角貼著的創口貼,還能聞到藥酒的刺鼻味,知道他這是處理好傷了,便淡著聲道:「好了就過來。」
春生聽話得像小狗一樣,緊緊跟隨魏庭之的指令,要他往東他不敢往西,雖然他很好奇魏庭之這是要帶自己去哪裡,但愣是沒敢問一句,只老實跟著走。
在走過一條走廊後,魏庭之打開了一扇門,屋子裡沒開燈,黑漆漆的春生沒敢跟進去,直到魏庭之打開房間的燈他才明白這個房間是做什麼用的。
天花板的高度至少是兩層樓,巨大的水晶吊燈和無數盞小圓燈就嵌在上面,貼牆擺放的是接近天花板高度的書架,可以移動的梯子就停在最邊上,人可以踩著梯子去拿最頂上的書。
而在這些高得驚人的書架外則是正常大小的書架,無一例外的是每一個書架都是塞得滿滿的,實在放不下的就堆在地板上,一本接一本壘到成年人的腰,壘出一個不可思議卻又十分穩固的形狀,放眼望去竟數不清有多少。
春生都看呆了,他從來沒見過那麼多的書,比書店還要多。
魏庭之啪啪打開房間裡所有的燈後轉身面向春生:「既然你閒不下來,那就把這個房間打掃整理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