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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姐害羞地低下頭,說:「沒關係的,我不介意你工作忙,我可以等你。」
「徐小姐,我想你誤會了。」裴晏行盯著她柔弱的模樣,卻沒有半分憐惜和猶豫,「我說我沒打算結婚,不是因為工作忙,是不會跟你結婚,明白嗎?」
徐小姐張了張口,抬頭看他,眼波顫了顫。
裴晏行見不得小姑娘這種可憐表情,面前也不是他想哄的人,於是撇開目光,冷淡道:「我有喜歡的人,也請徐小姐另擇佳偶,我們不合適。」
「……好,我明白了。」聲音委屈得快吞回肚子裡去。
看著小姑娘可憐巴巴的樣子,裴晏行目光動了動,突然想起一張不知道身在何方的臉。
那天晚上她喝醉酒,他抱著她不小心弄疼她的時候,也是這麼一副可憐樣。
心動得一發不可收拾。
「我還有事,叫管家來陪你。」
留下這麼一句,他便匆匆離開了花園。
回屋隨便撿了把車鑰匙,撥通裴六的電話:「你人呢?什麼時候回來?」
裴六:「我正準備見客戶。」
「在哪?我來找你。」
「臨江一號。」
他驅車到目的地,看見裴六在和一個頭髮花白的老頭子談事情,便沒打擾,另找了個座位,要了杯咖啡邊喝邊等。
約莫一小時後,穿著白襯衫的年輕男人坐到他面前,喚來服務員要了杯鐵觀音。
裴晏行笑他:「老頭子樣。」
年紀輕輕的男孩,被他爸教得沒一點朝氣。
「五哥是過來拿資料的吧?」裴六連玩笑都不和他開,淡淡地拿起手機撥號,「稍等,我打個電話。」
沒多會,裴六的秘書帶著一個文件夾出現,恭恭敬敬地遞給他。
裴六擺了擺手,他點頭離開。
「余笙,祖籍湘南,父母曾經是臨港大學的老師,07年前住在臨港,07年5月,母親顧芷調到北城大學外語系,一家人搬到北城。」
「07年……」裴晏行盯著面前的資料,喃喃出聲。
「對。」裴六轉了轉茶杯,沉聲道,「三哥犧牲那年。」
裴晏行勾了勾唇:「挺巧的。」
「還有更巧的。」裴六把他手裡的資料翻了一頁,「喏,你在一中念高三的時候,她正好入學,你倆還當了一年校友。」
男人眼底笑意化開:「我知道。」
「知道?」裴六挑了挑眉。
「嗯。」裴晏行點了點頭,「我記得她。」
「這可是你第一次托我辦這種事。」裴六端起茶杯,抿了口,目光夾著揶揄看過來,「未來的五嫂?」
裴晏行並沒否認:「嗯。」
「看你這樣應該還沒到手。」裴六一臉淡然,「還挺自信的。」
「早晚的事。」裴晏行把文件夾合起來,抬頭看他,「你什麼安排,現在回家嗎?還是再等等?」
「沒什麼事了,回家吧,坐你車。」裴六站起身,叫服務員買單。
兩人走出臨江一號,裴晏行把車鑰匙給他秘書:「送我去機場,然後你自己回家。」
裴六疑惑:「你不回?」
裴晏行笑著拉開車門:「去見你未來的五嫂。」
坐進后座,系好安全帶後,裴六轉頭看了眼他哥。
比起來時那副剛下刑場疲憊不堪的樣子,格外春光滿面,他望著他說:「我最近在網上看到一個詞,覺得挺適合你。」
裴晏行勾著唇低頭刷手機,眼也沒抬,懶懶地問:「什麼詞?英俊瀟灑?玉樹臨風?」
「不。」裴六無比認真地說,「是戀愛腦。」
「……」
收到顧柏舟送的生日禮物後,余笙回家暗示了一波,第二天忙得腳不沾地的顧教授和余教授才終於有所表示。
二十七號那天,余笙下班後拎著顧柏舟送的包包,去衛生間換上爸媽買的新裙子,塗上向來不著調的顧嶼松難得送對色號的口紅。
去年是一盒限定款死亡芭比粉系列。
雖然提議聚餐的是余笙,但請客的是季延川,所以他說要帶個朋友來,大家也都同意了。
說來也巧,這位是他大學同學,上下鋪的交情,人今天臨時決定到北城休假,要在他家暫住一晚,總不好把人扔在家吃白菜麵條,自己出來山珍海味。
他們到包廂的時候,那人剛下飛機,季延川接電話跟他說不急,回頭安撫組裡的姑娘們,說是個帥哥,等等也不虧。
回應他的是一陣噓聲,顯然沒人信他的話。
一般特別強調是帥哥的,都帥不到哪去。
更何況現在的人,對於「帥」的標準已經很魔幻了。
在座經歷過相親的女生都深有感觸,相互對個眼神,低頭默默喝飲料。
「哎你們聽說了嗎?老劉好像要高升了。」
「這種小道消息你也信?這些年傳他升職的消息沒有五次也有三次了吧?還不是雷打不動地在咱這兒待著,干組長都幹了七年了,連個部長都升不上去。」
「我聽說是和上面哪位不對付……」
「嘖,還是咱們這種小嘍囉舒服,不用勾心鬥角。」
「沒準兒這次是真的呢,孫總都要退休了,就算再想摁著他,也有心無力了吧?」
「那更好,劉扒皮走了咱能輕鬆一大截。」<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