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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余笙更愣了:「啊?」
蘇可笑了笑:「頭轉過去。」
余笙轉頭面朝車外。
頭髮被女孩微涼的手攏起來,她感覺繞了一個圈,又一個圈,最後那支筆插進頭髮里。
蘇可放開手,嗓音依舊淡淡的,透著股清冷的溫柔:「好了。」
余笙抬手摸了摸後腦勺,圓潤飽滿的髮髻中插著那支筆,沒用皮筋,但很牢固。
心裡覺得無比神奇,笑著對蘇可說了聲謝謝。
女孩之間的友誼也很簡單,有時候只因為一支筆,甚至一個淺淺的微笑。
因為是旅行社包車,票提前買好了,直接檢票進景區。雪山頂溫度到零下,導遊給大家發了羽絨服。
從上纜車就是自由活動,杜若叫余笙跟她們一起,這次余笙沒有拒絕。
三人同坐一輛纜車。
剛開始還好,到了中間山體逐漸被冰雪覆蓋,風也越來越大,纜車吊在繩索上搖搖晃晃,總覺得隨時要摔下去。
杜若害怕地抱著蘇可,卻還是情不自禁要看風景,白雪皚皚,實在好看。
余笙忍著緊張貼在窗戶邊,用手機拍纜車外的雪景。
夏天看雪有種別樣的浪漫,和冬天的心情截然不同,也讓人覺得格外珍貴,想把每個畫面都認真地記錄下來。
杜若突然指著遠處天空,驚喜地說:「你們快看!航跡雲!」
余笙順著她指的方向,看見有煙霧狀的條狀雲朵,呈一個U字型從頭頂划過,問:「這是什麼?」
「飛機從雲朵穿過去,留下的航跡雲啊。」杜若驚喜地指著那個U字,「我爸說這種是戰鬥機的,好厲害。」
余笙拍了張照片,望著那片天空點了點頭。能把飛機開出這樣的軌跡,確實很厲害。
空軍基地在幾十公里外的無人區。
今天訓練結束得早,石楊從飛機上下來,就沒看見裴晏行的影子,問一旁的邢劍濤:「大隊長,我哥呢?」
邢劍濤是他們的大隊長,中校軍銜,一級飛行員。年齡比他們大幾歲,很照顧這些小弟。
見石楊整天像黏糖似的黏著裴晏行,故意道:「他說他下午出去一趟,沒告訴你?嗬,不會外邊兒有人了吧。」
石楊撓了撓後腦勺:「大隊長你又逗我。」
「趕緊回宿舍,人應該還沒走。」邢劍濤拍拍他肩膀,「我去找教導員看看數據。」
石楊:「哦。」
從昨晚裴晏行回來,他就覺得不太對勁,果然,向來吃在隊裡玩在隊裡的人,連續兩天一有空就要出門。
手錶昨天都修好了,雖然最多維持一兩個月,但今天他似乎沒有外出的理由。
石楊想起昨晚,裴晏行不慎暴露在他面前的那個髮夾,上面的小鑽石差點閃瞎他眼睛。
明顯是女人的東西。
回到宿舍,裴晏行果然還沒走,但已經換好了外出的便服。不僅如此還挺騷包,穿的是他壓箱底的名牌襯衣。
隊裡都知道裴晏行家庭條件不是一般好,剛來時只穿名牌衣服,後來被政委提點了幾句,就沒再穿過。
衣服跟他們一起買便宜貨,奢侈品都被他壓了箱底。
偏偏裴晏行這人,仗著這麼一張臉,地攤貨往他身上一穿,也不遜商場裡價值上千的牌子貨。
更別提這件據說要五位數的真名牌了。
頭髮還打了髮膠,紈絝氣質十足。
同為男人,這種反常行為的原因不難猜測。
石楊站在桌子旁邊,好心提醒他:「哥,今晚十一點夜訓,你可悠著點兒啊。」
裴晏行剛戴上那塊江詩丹頓手錶,轉頭瞥他:「胡言亂語什麼呢?」
「我是怕你一時糊塗。」石楊表情無比認真地說,「古城艷遇什麼的,玩玩就行,千萬別當真。」
裴晏行嘴角一扯,當著他面把那塊閃鑽髮夾放進褲兜里,冷笑:「玩你個頭,我還東西。」
走之前鄭重警告他:「別跟人瞎說。」
作者有話說:
寶貝們端午安康!!
還有一更哦~
第4章 第 4 章
◎她只是普普通通的其中一個。◎
杜若和蘇可停在半山腰,余笙一個人不顧勸阻,堅持到了頂峰。
作為少數能爬完雪山全程的人之一,她自認為身體素質還不錯,回去路上卻開始難受。頭越來越痛,像有把錘子在裡面不停敲打著,後腦勺繃得緊緊的,應該是缺氧後遺症。
回到雅舍,老闆娘給了她一盒藥,余笙吃完便躺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
後來是被打在窗戶上的雨滴吵醒的。
晚上八點多,街上很熱鬧。有人叫下雨了,大家紛紛奔跑躲雨。
小鎮夜景雖不及北城的繁華炫目,但那星星點點的光,一串串紅燈籠,別有種秀美的古韻。
「下雨了,收攤兒嘍。」古城門口一個賣竹編工藝品的一邊匆匆收拾地攤,一邊問裴晏行,「小伙子還不走?」
男人坐在摺疊板凳上,雙手交握,目光終於從石牌坊那兒收回來:「您收拾好我就走。」
大叔呵呵笑:「明天還來不?」
裴晏行勾了勾唇,幫他把蛇皮袋封口系上:「麻煩您,還多帶把凳子。」
遊客們打著傘行色匆匆地經過,整條街仿佛被按了快進鍵,只有他的時間還停留在原地。<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