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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笙咽下一陣苦澀,也假裝毫不在意地說了句謝謝,就轉身離開。
走著走著,隱約聽到有奇怪的聲音。
這聲音她只在電視裡聽過,幾乎瞬間反應過來是什麼,全身繃緊,毛骨悚然。
老闆那句提醒在腦子裡環繞起來——裡面的湖水很乾淨,就是得小心蛇。
該不會這麼倒霉吧?
她深深吸氣,壯了壯膽子,正嘗試著繼續往前走,後面突然傳來一道焦急的吼聲:「小心!」
第34章 第 34 章
◎結局是要自己走出來的。◎
緊接著, 她落入一個溫暖而結實的懷抱,裴晏行一條手臂緊緊摟著她,另一條伸出去, 攥住那條又粗又長的蛇。
余笙回頭一看,那蛇幽幽的吐著信子, 像是突然反應過來誰才是敵人, 往裴晏行手臂上咬去。
余笙驚恐地尖叫。
男人隱忍的悶哼被她的叫聲蓋住, 鬆開手,蛇瞬間竄入林子深處。
他低頭看她,表情有點無語:「我都沒叫,你叫什麼?」
余笙快哭出來, 連忙抓住他受傷的那條手臂,看見兩個冒血珠子的牙齒洞, 張嘴就要湊上去。
裴晏行攔住她額頭:「你幹什麼?還咬?」
「不是有毒血要吸出來嗎?再磨蹭就晚了。」余笙抬起頭,眼眶泛著紅。
男人喉結動了動,望著她,沒說話。
余笙很久沒見他這樣盯著自己看了, 心情莫名地平靜下來,像是要溺在這雙眸子裡,一瞬間什麼都不記得,也感覺不到時光的流逝。
忽然他很淺地勾了一下唇, 甚至算不上笑:「不怕中毒?」
余笙後知後覺地抿緊唇。
不是不怕。
而是沒想過。
是身體反應先于思考的本能。
「放心吧,這蛇沒毒。」裴晏行給她吃了個定心丸。
余笙終於恢復理智,見他傷口的確沒發黑,才輕輕地舒了口氣。
「喲, 這什麼畫面啊?」年輕男人高昂的嗓音伴著樹葉被踩踏的沙沙聲, 「周子星你他媽別玩手機了, 趕緊拍照!」
余笙整個身子僵住,直到那群人走到旁邊,才反應過來她和裴晏行是什麼姿勢。
她雙手抓著男人被咬的胳膊,而他另只手還扶在她腰上。
說不出的曖昧。
兩人同時縮回了手。
「我剛被蛇咬了,回去找航醫。」裴晏行嗓音淡定,像無事發生似的,卻溜得比她還快。
余笙也不敢看其他人,只對石楊打了聲招呼,就轉身跑了。
裴晏行一路沉默地把她送到招待所,走之前用公事公辦的語氣說:「政委讓我負責領你們拍攝,明天準備好我會讓隊員聯繫你,後續拍攝我可能不在,你們聽隊員安排。」
余笙低著頭問:「不是你負責嗎?」
「我很忙,沒時間陪你們玩兒。」
她雖然沒看,也能感覺到男人說話時嘲諷的扯唇,不悅道:「我們過來拍紀錄片,不是玩。」
「抱歉,我不是那意思。」裴晏行沒多解釋,說了句「再見」,就轉頭走了。
車聲轟隆了一陣,漸行漸遠,直至消失。
余笙在原地站了很久。
他好像是真的放下了,也做到了前任如陌生人。
雖然他們之間,甚至算不上彼此的前任。
第二天的拍攝沒涉及到核心內容,就是一些航空兵的常規訓練,都沒拍到一架飛機。
照片是王哥拍的,回去後余笙導到她電腦里。
「嘖,這就是軍訓啊,有啥看點?」吳舜在旁邊說風涼話,「我看部隊那幫人是真不想讓我們拍點兒有用的。」
「別這麼說,他們平時訓練本來就緊張,還得協同安排,挺麻煩的。」王哥抽著煙說,「讓我們拍到東西,還不能泄密,你以為這麼簡單?人領導也得開會商量呢。」
「說得有道理啊王哥,不過您能不能別在女孩兒房間裡抽菸?」安檸指了指門外,「麻煩抽完再進來。」
「抱歉啊抱歉。」王哥拎著半截煙笑呵呵退出去。
余笙把素材整理保存好後,問:「張宏,你不是做了個拍攝計劃嗎?我覺得你可以做得更詳細些,有時間我們拿去給部隊負責人看看,這樣雙方協調會更有效,免得浪費人力和時間,還弄得大家有情緒。」
張宏點點頭:「行,我今晚就弄。」
「那我們明天是不是又沒事幹了?」安檸問。
「到現在還沒接到通知,應該是沒安排。」余笙說。
安檸眼睛一亮:「要不我們明天去黔鎮?」
張宏:「去幹嘛?」
「我有事。」安檸羞澀地摸摸臉,「你們可以去逛逛古城,吃點東西買點紀念品什麼的。」
張宏扯扯唇:「沒興趣,不如打麻將。」
吳舜也沒興趣:「我打麻將,你要玩自己去玩。」
安檸抬高聲音問門外的人:「王哥呢?」
王哥站在門口呵呵笑:「我就算了,你們小年輕去吧。」
問了一圈,最後只有餘笙同意跟她去,還是軟磨硬泡來的。
第二天,她們起得很早,老闆開車把她們送到十公里外村口的車站,讓她們在那兒等去鎮上的車。
聽說每天只有一趟,這裡的人要想去鎮上,都得一大早在這兒等。
但安檸和余笙等了很久,都沒看到有其他人一起等車,心中隱隱覺得不對。<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