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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那個叫做班傑明的男人四處流浪,漂泊無依。
只因為他的時間是反著走的。他便默然的選擇離開自己最親愛的人。
周檸琅發現自己無論看這個電影場景多少次,都會觸景生情的為班傑明打從心裡的感到難過。
在生活中每個人都抗拒衰老,想要返老還童,時光倒流,但是電影裡的班傑明卻因為時光倒流一再的錯過他愛的人。
失去是那麼可怕的事情,他卻一直不斷地在經歷,從他的出生到結束,他就一直在重複的失去。
他可以跟任何人共情,理解他們心中的哀愁。
但是卻從來沒有人能知曉,生活對不斷在變年輕的他來說,是一場多麼孤獨的旅程。
即使是他花了整整一生時間喜歡的黛西,其實也根本從來都沒有走進過他的內心,理解他的想法。
黛西說,如果我老了,你還年輕著,你還會愛我嗎?
班傑明回答,我會愛每一歲的你。
黛西說,如果我臉上有皺紋,你還會愛我嗎?
班傑明回答,我會愛你臉上的每一道皺紋。
無論如何,她不懂他,她就是不懂他是多麼喜歡她。
就像遲宴澤不懂周檸琅是多麼喜歡他,喜歡到不想跟他產生聯繫,一直覺得靜靜的站遠了,偷偷看他幾眼就好。
她曾偷偷看見他在茉莉初綻的夏夜裡優雅的拉大提琴。
她曾偷偷看見他在深夜山勢陡峭的懸崖邊瀟灑的駕駛賽車。
她曾偷偷看見他跟數個漂亮女生遊刃有餘的曖昧。
她曾偷偷看見他獨自在小賣部門口微笑著喝一瓶橘子汽水,閒散的抽完一根煙。
周檸琅哭是為了電影裡的黛西不懂班傑明在哭,酷似遲宴澤不懂明明周檸琅暗戀他那麼久了,他都還是不知道。
所以有些情歌里才會寫,被愛的人,永遠不必說抱歉。
遲宴澤就是被愛的人,他現在就是想偏了。
遲宴澤以為是他逼周檸琅來他的公寓陪她,讓她受委屈了。
他哄了她幾句,找不到更好的方式,就用熱吻封緘她發出泣聲的唇。
那個讓周檸琅暈眩的長吻終於結束。
「陪我看電影這麼委屈嗎?」遲疑澤依然將周檸琅圈抱在他腿上,凝著她的淚眼問。嗓音暗啞,透著某股壓抑的念想。
周檸琅試圖解釋,她又慌又亂,不知道怎麼說好,明明她要的只是想站遠了,默默喜歡他的關係就行了,為什麼情況是她被他抱在懷裡吻。
「不是,我,我只是……」周檸琅很無力的說。
「你只是想勾我一直親你。」她話還沒完,男生的唇就復又貼附上來,那般意猶未盡,輕咬了一下她的下唇,然後將粗舌伸進她淺窄的檀口,再度摩挲她敏感的嫩壁。
這一次,他帶了充足的力道,適才是為了輕哄,他沒徹底放開力道,現在是為了無所顧忌的燃欲。
周檸琅把遲宴澤的欲給勾起來了。
到京北來上大學的這兩年裡,遲宴澤沒有為任何人,任何事產生過這種濃到極致的占有欲。
他搭手,穿過她的裙擺,用滾燙的厚掌摩挲她的細腰,嘴上的動作愈發劇烈。
周檸琅的眼淚落進他唇里,他嘗到了鹹味。
遲宴澤移開臉,探著蒙了層細霧的黑眸,睨向女生酡紅的小臉。
幾秒後,他將貼唇到她耳廓,含義複雜的問:「想不想要我?嗯?」
聲線低得像大提琴的琴弦被人不經意撥動之後,發出的音律。
「周檸琅,今晚要不要我?」
得不到回應,遲宴澤又問了一次。
炙熱的雄性呼吸吐納在她耳邊,包裹了濃烈的荷爾蒙氣息。
聽懂他話里那個要的意思,周檸琅難受的應:「不要。」
「要」字可以是他們以後在一起的意思。
也可以是現在他們就無所顧忌的做。愛的意思。
不管是哪種「要」,周檸琅都不要。
遲宴澤被女生的倔強挑釁了,將唇下移,輕咬了一下她後頸的軟肉,她毫不設防的敏感帶,弄得她渾身一下子為他繃得更緊。
「那以後我們走著瞧。」遲宴澤解她內衣扣子的手停了。
此時,電影也恰到好處的結束了。
慌亂不堪的周檸琅迅速隱藏自己心裡那些就要對他泄漏的喜歡,起身整理自己,準備撿起她的書包走人。
走之前,「信守約定,把那張照片刪了。我陪你看電影了。」周檸琅用哭過的眼睛凝視遲宴澤,強硬的要遲宴澤把他手機里的照片刪了。
遲宴澤扯唇笑,嘴角勾出一個盡興的弧度,他覺得周檸琅挺有意思的,他能覺察出她對他懷有好感,但是她的言談舉止就是不承認。
遲宴澤勾唇,笑得痞壞的問:「周檸琅,之前是誰說你乖來著?」
「不知道。」周檸琅回答。
「是我。」遲宴澤笑得更加壞了,瞅她的一雙眸子裡暈開滾燙的光。
他在肚子裡積攢諸多的壞水,想著以後要怎麼收拾她。
「不要告訴江茉染今天的事。」周檸琅避開男生那堪稱熾烈的眸光,背起書包,跟遲宴澤告別。
在濃郁夜色里走出他公寓之後,周檸琅才讓自己緩過那口喉頭一直吊住的氣。<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