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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甚至已經正式約雙方父母哪天一起在飯館裡吃飯了。
莊靖方在軍總醫院附近購置的公寓已經請了裝修公司。
設計師一直在聯繫周檸琅,將她當做房子的女主人,莊靖方交代過,都照周檸琅的意思做裝修案便可。
這個才華橫溢的天才醫生教授已經準備要跟周檸琅安排新房了。
以相親為前提進行的交往通常都不用交往太長時間,只要確定可以結婚,雙方就會結婚。
畢竟他們都早就到適婚年紀了,還是業內優秀的醫生,工作壓力巨大,每天都有諸多的病例要處理,根本沒那麼多時間像普通情侶一樣相處,只要莊靖方心裡確定是周檸琅這個人就行了。
然而,今晚,刑樾用最淡然的口氣提起一段過去的倔強敏感少女從來都最介意提起的心事,她曾經鼓起勇氣給自己喜歡的人寫了情書,可是卻石沉大海。
刑樾如此提起這封周檸琅以為早就被遲宴澤無視的情書,讓此刻一切的平靜都被攪碎。
「邢樾,你現在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為什麼?我跟他已經分開五年了。」周檸琅揚高聲音,痛苦的嚎出了聲。
「那又怎麼樣?周檸琅,他當時跟你解釋了,你不聽不信,才有了你們的分開。那年就算你跟了他,但是其實你心裡從來都無法接受他那樣的男人。」
邢樾把燃燒的煙熄滅在自己的手心。這個動作以前甘芊也會做。
「現在,我就來告訴你,那封改變了遲宴澤人生的情書,最大概率是你寫的,你接下來會怎麼做?」
邢樾笑得很邪氣,他生來就看不慣別人幸福完整,破壞是他最喜歡做的動作。
破壞了遲宴澤這麼驕傲的男人的愛情,邢樾覺得很有成就感。
被遲宴澤千挑萬選才選中的周檸琅,原來生氣起來是這樣倔強又憤慨,像無能為力卻又還是要堅持反抗的小獸。
怪不得遲宴澤喜歡她,簡直是精準擊中了遲宴澤的迷戀點。
只可惜,他們現在變成這樣了。愛而不得,戀而無果。
邢樾剛才讓助理去查了軍總醫院最年輕的骨科主治醫生周檸琅的私生活,發現她最近好像跟一個年輕有為且家境甚好的男主任醫生相親成功了,他們眼下都在討論裝修婚房了。
於是邢樾得說出來,當初遲宴澤跟明汐上床的那些照片是P的,周檸琅最介意的那封情書,明汐是冒認的,寫信的人根本不是明汐。
他猜最大概率是周檸琅。
其實不用猜了,瞧著適才還清冷淡然的坐在診室里為他看病的周檸琅,此刻已經是激憤得泫然欲泣的模樣,邢樾知道了,就是周檸琅寫的。
甘芊出事以後,她在被她父親周玉進接走,不得不離開理縣的那個清晨,她著急的還給遲宴澤他的外套,她怕此生再也沒有機會見他,便給他寫了一封信,一封情書。
一封訴說她有多喜歡他,說他生來就該與光同行,與天比高的情書,她將那封信塞在他的那件羊毛呢粗麻花紋大衣的衣兜里。
現在邢樾說那件外套後來被人弄髒了,洗了之後才還給他。他看過的是被水洗過的情書。
所以,讓遲宴澤收心,從理縣險峻的山道上回到教室去坐著參加高考的人;讓遲宴澤選擇做空軍飛行員,馳騁藍天,獲得榮耀的人,是周檸琅。
經年之後才發現這個事實的周檸琅好恨邢樾,她覺得邢樾就是一個魔鬼,她寧願邢樾將這個秘密一直隱藏下去。
等她跟遲宴澤都放手,決定再也不愛了的時候,邢樾跑來不痛不癢的跟她說他們的分離根本是場無妄之災。
周檸琅眼角滲淚,憤怒跟遺憾交雜在她的胸口,她墊腳,抬手,奔上去,毫不遲疑的給了邢樾的帥臉一個響亮的耳光。
這個耳光用盡了她渾身所有的力氣。
當初,在西城陪遲宴澤參加賽車拉力賽時,她再遇邢樾,想給邢樾一個耳光,邢樾緊緊拽住她的手,不讓她打。
現在,邢樾讓她打了,因為那是遲宴澤跟周檸琅的五年,陪著邢樾一起灼痛煎熬的五年。
他們本該可以快快樂樂的在一起,可是卻因為邢樾他們三個歹人的陷害跟設計,中間空白了五年有餘。
現在想要再在一起,談何容易,簡直是比登天還要困難。
在威尼斯,遲宴澤已經清楚表態要對周檸琅放手了。他說,他以後再也不會看周檸琅一眼。
周檸琅也認命了,她這樣的女生註定要循規蹈矩的過一輩子平淡生活。
結果沒幾天,邢樾邪笑著,要兩個已經拉扯得筋疲力竭的人再次燃起念想,他們到底還能不能在一起。
邢樾被周檸琅使出渾身力氣的扇了一耳光,他猝不及防的被她打偏了頭,甚至牙齒磕到了牙床,嘴角沁出血來。
血腥味在嘴裡蔓延,邢樾呸了一口,他很意外,沒想到周檸琅這麼清瘦纖細的女子,用起勁來,力氣是這麼大。
邢樾腦中甚至有短暫的暈眩感產生。
即使麻木不仁,邪氣暴戾如邢樾,這一耳光也讓他感到了生生的疼。
周檸琅淚眼婆娑的瞪著他,泣聲控訴:「邢樾,你會因為你的所作所為遭到報應的。」
邢樾用掌心擦了擦嘴角的血跡。<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