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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檸琅不知道這人什麼意思,他說話的語調跟口吻都拽得連他親媽來了都不敢認他似的。
「你到底是誰?」周檸琅憋火的問,「遲宴澤人呢?怎麼手機在你那兒?」
「周聞,以前一起在杭城跟遲宴澤玩賽車的。」
他這麼一說以後,周檸琅腦海里想起來了,當時在杭城,遲宴澤總跟這個什麼都敢做的地痞流氓混在一起。
「把位置發給我。」周檸琅思慮幾許,內心掙扎著,最後決定去接遲宴澤。
本來說好是他開車來許家別墅接周檸琅,現在快到點了,他也沒來。周檸琅以為他真的喝醉了。
「唉,好,就怕你不來。這兒的人都在等著看遲宴澤是不是瞎眼了。」周聞輕諷。
周檸琅很快收到了周聞用遲宴澤的微信發來的地址。
*
煙霞頂層的包廂里,周聞用完遲宴澤的手機,隨手把手機丟給他,「遲宴澤,你的妞要來接你了,等著。」
「不會吧?周老闆你可真會哄。她真來?」燈光清冷,煙霧瀰漫的綠面撞球桌邊,遲宴澤沒喝醉,正生龍活虎的在桌球桌前跟人比賽。
他不信周檸琅會來這種地方見她。
本來他是要去許家別墅接周檸琅,但是周聞讓他別走,周聞能幫他把周檸琅叫出來。
遲宴澤覺得周聞根本不可能辦到。
其實遲宴澤這段時間也試探過,叫周檸琅跟他出來,要將她帶給他的這些狐朋狗友看,但是周檸琅表現得很牴觸。
遲宴澤也不想把她給推厲害了,畢竟她是個循規蹈矩的乖乖女,十九歲那晚,能為他做出那樣的事,已經是給他太多了。
遲宴澤覺得以後得寵著她,不管是捧在手心,含在嘴裡,還是藏在心房,只要能讓周檸琅舒服。他都會去做。
今天周聞來了京北,遲宴澤為了招待他,晚上在煙霞包場請客。
很多人都帶了妞來,但是遲宴澤身邊一直沒有妞。
不僅身邊沒帶女人來做陪,一晚上上前去主動撩他的辣妹們都被他斷然的拒絕了。
周聞好奇,怎麼素來喜歡熱鬧,喜歡被人陪著的遲宴澤今天耍單了。
有多嘴的人告訴周聞,說遲宴澤最近玩了個乖的,跟周老闆家裡那個乖的差不多,有格調得遭不住,清冷掛的,根本不是輕易能被帶到這種歡場來的主。
他們說這個暑假遲宴澤沒回京南老家,滯留在炎熱乾燥的京北,時間都用來伺候她了,還伺候到今天也沒能把這個女生帶出來,讓圈子裡的人看一眼的地步。
周聞聽了覺得怪稀奇,今晚偏要見見這個讓遲宴澤破例的人。
周聞沒見過他對一個女人如此上心過,周聞想叫出來,跟自己家裡那個比比,到底哪個更乖。
他跟遲宴澤都是習慣浸染風月的男人,頂著一張如星月般耀眼的面孔,還擁有與生俱來被神靈饋贈的絕佳骨相跟才華,不經意間的,使出一個撩撥眼神就能女人們為他們丟了魂。
對如何誘引女生的手段跟伎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信手就可拈來。
只要他們想,真的沒有見不到的女人。
周聞輕輕找個藉口就把周檸琅唬來了,她一開始決絕的說她不來,周聞騙她遲宴澤喝醉了,要跟不正經的女人亂來,她肯定來。
周聞這次到京北來,是有官方賽車賽事要參加,只呆幾天。
他跟遲宴澤關係好,雖然賽車圈子裡總說他們以前爭得很狠,但是實際上他們感情很深厚。
遲宴澤上高中時候,有一段時間特別叛逆,因為他跟不上學的周聞混到了一起。
周聞上完初中就沒上學了,在混社會,葷腥不忌,人狠路子野,除了黃賭毒,什麼都敢碰,偏又要生了一副迷倒眾生的皮囊,很多女人,小到十幾歲的,大到三四十的,都想跟他好。
周聞花名在外,其實也沒真正跟誰好過,他的性子跟遲宴澤有點像。
他們這樣的男人很難真的把一個異性放在眼裡,除非對方真的戳進他們一直虛位以待的,那道溢滿空虛的心坎上了。
也就是眼光特別挑的意思,挑到那個人如果不出現,他們這輩子鐵定就會這樣單著過了。
周聞現在找到了這個獨一無二的人,好像遲宴澤也找到了這個獨一無二的人。
周聞在杭城管轄範圍的理縣開了一個酒吧,遲宴澤高三時,曾經離家出走,逃課到這個酒吧過了一學期的頹廢日子,他們就是那時候認識的。
當時遲宴澤十八,周聞二十一,都在玩賽車,就很自然的就玩在一起了。
現在遲宴澤二十,被他家裡按頭,上了北清大的空軍雙飛行員基地班。
周聞二十三,依舊是無父無母的自己過日子,他當上職業賽車手了,簽了知名車隊,一年到頭,要奔赴不少賽道,像不羈的風一樣自由馳騁,肆意驕傲。
遲宴澤真羨慕周聞現在的人生,但是那是在周檸琅來到他身邊之前。現在有了周檸琅,遲宴澤不想去別處,只想跟她留在原地。
有她陪著,遲宴澤覺得不上路,就這麼安靜停在一個點也挺好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