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頁
粉紫色的玫瑰花,重重疊疊的花瓣一層包裹著一層,像是嬌俏少女的心花在怒放。
分開五六年了,他遍尋不著的找不到她。
明明分開的時候被她傷得那麼慘,決絕又憤慨的跟她說了,以後都不會再舔臉寵她了,可是後來的他卻依然還是會每年都記得在她生日的時候給她送花。
周檸琅陷入了掙扎的漩渦,她覺得,也許,她又要陷進去了,陷進他專門用來撩妹的那些陷阱里了。
他為什麼可以堅持五年,記得她的生日,為她送花。
這不是一個花花闊少會為一個拒絕過他的女人做的事。
這個行為透露了,分開的時間裡,他沒有自尊了,更沒有驕傲了,他能做的,只有寂寞的想她。
就算彼此分開了那麼久的時間,周檸琅依然是遲宴澤的公主。
周檸琅還以為26歲的自己已經經歷過生離死別,滄海桑田,早就心如死灰了,結果只是看完遲宴澤的朋友圈,她就為他眼睛不斷的漲潮。
她忍不住在心裡做了一個假設。
如果,當時在璃城,那個晚上,她沒走,沒拼命的掙脫他的懷抱,沒上那趟回京北的火車,他們在這五年會不會真的還是在一起。
*
一個禮拜後,京南在下雨,春雨貴如油,潤物細無聲。
周檸琅跟軍總醫院請了年假,她真的覺得自己最近狀態不好,需要好好休息一陣子,才能更負責任的完成骨科醫生的工作。
她準備先回一趟老家,逃開這個有遲宴澤的城市。
嚴卉知道她跟醫院請了年假要回來,就叫她先去把那個家裡給她找的相親對象見了。
反正她放假了,見完之後,兩個小年輕正好能趁這個假期好好在微信上傳情。
周檸琅本來不想去見,最後還是答應了。
原因一是經不住嚴卉的嘮叨;原因二是她想試一下,自己身上是不是有個部位真的因為遲宴澤殘廢了。
這個相親對象其實就是軍總的付美平教授之前跟周檸琅刻意提過的那個同事的兒子,剛從美國克利夫蘭診所結束任職回國來,一個國際心外科的大牛。
縱然年紀輕輕,此人就已經接手過不少世界著名的心外科疑難雜症病例,在這一領域早就聲名鵲起,眾望所歸。
偏偏骨相跟皮相還長得巨帥巨優越,家裡也有錢,父母在京南做跨國生意,在揚城還擁有許多不動產。
他小姑姑跟嚴卉是老鄉,這個月他回京南軍區總院來任職,目前還沒正式到醫院入職,兩家的長輩就覺得必須撮合他跟周檸琅在一起。
這個青年很優秀,嚴卉的女兒周檸琅也很優秀,學霸配學霸,絕配。
兩邊的家長早就交換了這兩人的近照,學歷以及工作情況等相親必要要了解的元素,都暗自竊喜,覺得這一次一定會是一場天作之合。
不知為何,看完遲宴澤滿身榮耀,在五星紅旗下敬禮的照片,周檸琅果斷轉身加入相親局。
在這個節骨眼上,如果能遇到一個她願意與之結婚的相親對象,也不是不行。
不,是太行了。
沒有哪一次,周檸琅對自己的相親對象如此把期待值拉滿。
從美國克利夫蘭診所回來的心外科天才,最好跟嚴卉跟她吹捧的那樣,是個厲害得可以讓周檸琅對他一見鍾情的天之驕子,能把站在紅旗下的空軍中校都比下去。
在租屋裡換裙子要出門的時候,「檸檸,你跟莊靖方約見面了嗎?」嚴卉打電話來問。
「約了,現在正要去見呢。」周檸琅回答,準備出門的她拿不定主意要穿哪件衣服。
相親局她已經許久沒加入了,一時還有點不適應。
「真的?你願意去見?」嚴卉喜出望外,她有些驚訝怎麼這次周檸琅這麼聽話,嚴卉叫她去相親,她就去相親。
「這個男孩子以前在港島參加過好幾場知名的醫療會診,那時候你們見過也說不一定。那會兒你不是在港城的醫院實習嗎?」嚴卉希冀也許他們真的見過。
周檸琅從京北北清大念完本科,去波士頓念專碩,曾經在研二的時候被她的教授凱薩琳指派去過港城當地的醫院實習。
離開北清大的三年求學生涯里,她逼著自己豐富閱歷,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滿世界跑,見多識廣,再也不要做以往那個膽小狹隘的周檸琅。
在港島實習期間,她學到的東西不少。
聽到嚴卉這樣說,「是嗎?」周檸琅開著衣櫃選裙子,把手機夾在耳邊,回應,「這麼巧,如果是的話就太好了,見面會有話題聊。」
聽起來她很期待這場見面。
嚴卉越發吃驚,不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這一次怎麼轉性了,以往嚴卉安排她相親,再好的條件,她看也不去看。
「檸檸,你怎麼了?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以前不是那麼抗拒跟人相親嗎。」
「哎呀,媽,你別這樣,我乖乖聽你的話,你還要嫌啊?」
「媽媽只是好奇啊,你表姐說你最近不正常。」
「我怎麼不正常了?」
「她說你總哭。」
周檸琅知道姜棠又在給她媽打報告了,最近她是不正常,因為她遇到一個她躲了五六年都沒躲開的人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