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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周檸琅倦怠的睡醒,遲宴澤已經走了。
表姐姜棠敲她門,叫她起床,「檸檸,我的美顏豆漿榨好了,你要不要喝?」
周檸琅身子還是軟的,昨晚的一切像是個夢,直到側眸見到他不知是忘了,還是故意放在她枕邊的鑲鑽烤漆打火機,她百分百確認昨晚不是一個夢,是一個極度真實的夜晚。
遲宴澤像一場暴雨,狂肆的傾斜。
周檸琅被他弄得像久旱逢甘霖的森林,精神抖擻的瞬間活了過來。
莊靖方期待她摘掉身上的毒瘤,奔向新生。
她非但沒摘除,反而讓它更加惡化。
遲宴澤就是那顆毒瘤,長在她的心裡,終有一天,他會讓她整顆心都為他殘廢的。
沒得到回應,姜棠又喊了一聲,「檸檸。」
「好,我馬上起床來喝。」周檸琅答應道,起床洗簌,換衣服出了房間。
姜棠問:「昨晚你一直關著門在房間裡搞什麼呢?你是不是帶人回來過夜了?」
她們合租的約定是不能帶人回來過夜。兩個人都是潔身自好的女生。此前這種事從來沒有。
周檸琅怕姜棠發現,連忙說:「沒有,昨天相親回來,挺累的,直接就睡了。你知道的,沒有什麼事能比相親更累了。」
見她不願意提,姜棠也就算了,她從小就不願意跟人多說話,她性格像她那個在銀行上班的爸,什麼想法都放在肚子裡。
「你那個相親對象怎麼樣?」姜棠又問,「聽說跟你一個醫院上班,很有才華,家境也巨好。」
姜棠知道昨晚在她房間裡那人絕對不是周檸琅的相親對象。
至於是誰,姜棠已經大概猜出來了。
早上姜棠起來刷牙的時候,正好見到他出去,姜棠看到了一個矜貴背影,除了那種闊少爺,沒人能有這種凜然氣質。
一個背影都能放出光芒。
姜棠上次唱歌被流氓騷擾,後來事業沒有垮塌,反而直接起飛,就是這個人幫的忙。
姜棠也很驚訝周檸琅跟這種頂級豪門公子爺有過去,然而她家里人卻完全不知道。他們都以為周檸琅上大學沒談過戀愛。
「挺好的。下午我要回揚城一趟。然後再去一趟威尼斯。」周檸琅說。
「去威尼斯?」姜棠有些驚訝,她怎麼要跑那麼遠去。
「樂團有個演奏,要我去表演。」周檸琅說,這些年她經常這樣,趁年假到處走動,去浮霜樂團兼職,是一個必備選項,就當是散心。
「哦。」姜棠答應,末了又問,「不是剛剛跟相親對象見完面,你這麼一走,不像跟人家處?」
「處啊。」怕姜棠即時給嚴卉匯報她的相親戰況,更怕姜棠跟嚴卉告狀,說她太離譜,前腳見完相親對象,後腳回住所跟來歷不明的野男人做。愛。
「肯定會處的。」周檸琅謊稱。
其實就是不想處了。
怎麼處呢。
她腳踝上的摩洛哥玫瑰刺青還在為另外一個人冶艷盛放著。花期是多久,周檸琅覺得說不定會是永遠。
連莊靖方都建議她先處理掉跟遲宴澤的那些過去,做一台徹底的切除手術,將他完全從她的生人生中剔除出去,才適合跟莊靖方正式相親。
「那就好好處,你也年紀不小了。」姜棠叮囑一直抵抗加入相親局的周檸琅,她的確也不小了,快27了。
二十七歲對於女生來說,到相親市場上已經很被一些普信男給嫌棄了。
「嗯,謝謝表姐,我吃完了。」周檸琅吃完早餐,回到屋裡收拾行李。
遲宴澤的打火機被她放在床頭柜上,卡地亞的定製黑琺瑯鑽石打火機,鑽石套蓋在晨光中閃爍璀璨的光芒。
這麼貴得能值當周檸朗一年薪水加獎金的東西,他忘記在她房間裡了。
周檸琅不相信他不是故意的。
微信上,他的朋友圈又換回去了,還是她跟他在庫里南上濃情濕吻的照片,就是他用了五年多的那張。
他早就在微信對話框裡跟她說:【我回基地了,有個任務下周必須要我去帶隊。我打火機忘你那兒了,好好給我收著,回頭我找你要。】
頓了頓,他又發了一條:【周檸琅,我們重新開始了。】
單方面展開的重新開始,被他如此明確的跟她宣布。
接著,他又發了一條:【如果再穿紅裙子跟人相親,老子弄到你不能下床。】
周檸琅看完這三條微信,只想把他拉黑完事。
可是,手指真的將他點出來,選擇拉黑並刪除聯繫人,要確認這刻,她又想起昨夜莊靖方幫凱薩琳轉告的話。
——you don’t know they love each other how much.I am so curious about what makes them break up.
——你不知道他們有多愛彼此,我真的費解到底是什麼製造了他們的分離。
是什麼讓周檸琅跟遲宴澤分開?
周檸琅拾起男人的打火機,捫心自問。
是她覺得他永遠都收不了心,永遠都在拈花惹草。
更是他跟明汐睡了,明汐是遲宴澤的人生女神。
明汐改變了遲宴澤,沒有明汐,遲宴澤不會回去高考,更不會在大學校園裡跟周檸琅邂逅。<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