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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允錦瞧見了很多大學時候的面孔,可是周墨愷,遲宴澤這兩人遲遲沒出現。
蘇西棠一直在場子裡八面玲瓏的游弋,像一條在深海之中出沒的美人魚,風情萬種的幫陳頌招呼客人。
「蘇西棠。老子在叫你。」陸允錦又喊了一聲。
蘇西棠招呼完陳頌在北清大一個經管學院的學姐,這才回神來,答應陸允錦。
「來了。」穿了件深藍抹胸亮片禮服裙的她踩著高跟鞋,四平八穩,巧笑嫣然的來到陸允錦面前。
「錦爺。我有什麼能幫你的?」蘇西棠態度很誠摯,笑得眼眸晶晶亮。
這是陳頌的新場子,蘇西棠得為陳頌的面子考慮,必須要做事周到,讓每一個今天來出席的人感到愉悅,包括蘇西棠瞧不起的人。
最近白樺屯基地里的動盪還有網上那些輿論風波,蘇西棠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蘇西棠還問過陳頌,會站誰。
陳頌回答:「不關我的事。」頓了一下,抬起簽文件的臉,評價道:「多行不義必自斃。」
蘇西棠聽完就懂了,其實薄情寡性的陳頌還是會站邊的,他站遲宴澤。
「怎麼說話的,你能幫我?」陸允錦一直覺得陳頌的這個女秘書被他寵太過了,嘴角一直掛著平易近人的笑,可眉角眼梢藏的全是驕矜。
「抱歉,我在國外的時候習慣說Can I help you。」蘇西棠笑容弧度拉大了點。
「裝什麼ABC呢,你家不是錦城爛尾樓拆遷戶嘛。」陸允錦口氣不屑的說。
蘇西棠繼續笑:「是,我們這樣的人生來哪能有錦爺高貴,錦爺,我說錯話了。別跟我老闆告我小狀,我好怕他的。到底找我什麼事呢?」
陸允錦低哂:「這都幾點了。怎麼有人還沒來參加頌爺的局,這麼不給我們頌爺面子的嗎。」
「小女不才,不知道錦爺指的是誰。」
「遲宴澤。」
「哦,我老闆請他了,可是遲宴澤先生說礙於他現在是軍人身份,不太適合出現在這種場合,所以,就不來了。倒是送了好幾十個大花籃來,門口那些花開得最艷的花籃就是他送的。」
「蘇西棠,賣房子把話術都賣出來了啊。挺會說話的。就是不知道說的是對的,還是錯的。」陸允錦狠瞪了蘇西棠一眼。
「錦爺,我還有什麼能幫你的嗎?」蘇西棠又問,問完馬上捂嘴,「抱歉,我又說錯話了,我這樣的貧困拆遷戶出身的人就不該學美國人說話。」
「行。不識趣是吧?」陸允錦輕笑一記,揚起了手裡的龍舌蘭酒杯,正要潑,一隻手臂伸來,用勁拉住他要潑出去的酒杯。
男人強勢來襲的站在蘇西棠身前,輕輕說:「蘇西棠,別得罪人了,下樓去招呼客人。」
是陳頌來了。
這幾年他把陳家的生意做得挺大的。陸家幾個兄弟屢屢在風投圈裡被他打壓。
「錦爺,幹嘛呢,今天我新店開業,我女人不懂事,就讓她去吧,別跟她一般見識。」陳頌皮笑肉不笑。
「沒事,我就是問她一下遲宴澤怎麼沒來。她反而跟我凹美國腔,欺負我不能隨便出國。」陸允錦巨討厭這個蘇西棠,很明顯,她是喜歡遲宴澤,而不是陸允錦的。
「遲宴澤現在儘量婉拒出席這種場合,你也知道,他馬上要被基地開聽證會了。」
陳頌回答,「不過自從他進了白樺屯,其實他也就沒出來玩了。畢竟他選擇了這個職業,行為做事就要對得起那身空軍藍的衣服。」
陳頌說的話有些意味深長了。
陸允錦低頭含煙,特別不屑的回應:「是嘛,既然人沒來,那頌爺幫我帶句話唄,他的空軍藍衣服馬上穿不了了。」
見對方實在是太囂張了,「陸允錦,搞這些有意思嗎?」陳頌有些壓不住那股慣常用來對人對事的清雅勁兒了,終於有些憤然的開口質問道。
遲宴澤進了基地之後,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才換來今天的榮耀,陳頌都清楚。
周檸琅走的這些年,遲宴澤本來就過得不容易,有一次去國外維和,腿中了當地武裝分子的子彈,腿筋差點斷了,送回京北急救,怕秦知昭擔心,他沒跟家裡說。
陳頌在醫院陪他動手術,受傷部位敏感脆弱,不能上麻藥,手術中醫生硬取子彈,術後疼起來,遲宴澤能把牙都咬碎。
那時候,陸允錦在南海吃香的,喝辣的,玩嗨的。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在那邊過的日子跟以前上大學時候一樣,陸允錦就是那種戒不了驕奢淫逸的闊少。
知道陳頌現在是遲宴澤的好兄弟了,「有意思。你沒有死對頭,你不懂。」陸允錦燃煙,笑著說。
笑意森冷,讓陳頌看了感到煩。
「我下面有其他客人,要先去招呼一下。」陳頌走了。
陸允錦冷眼看在場所有人,真的沒一個順眼的,連陳頌這種和事佬他都看不順眼了。
*
陳頌的新夜店開業,遲宴澤沒有露臉。
遲宴澤心裡覺得對不住他,這日帶著周檸琅去他的房地產公司給他送小禮物。
順便要周檸琅把之前買的璽悅天城房子的後續手續辦一下,當時她為了嚴卉動手術的事,匆忙離開京北,蘇西棠還有一些小區的物業服務協議沒找她簽。<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