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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他叫她靠邊停車,是為了如此難以自已的跟她熱烈濕吻。
周檸琅掙扎著,想拒絕,遲宴澤卻勾住她軟糯的舌根,不讓她說話。
「唔嗯……嗯……」即使說話,她也只能為他煽情的嗚咽。
他把那股味道,那股熟悉的為他專屬的味道再次傳給她。
他適才用酒漱過口,唇齒里殘餘了淺淺的酒精味道,是琴酒,有點辣,裹了幾分醇,還有小麥跟檸檬的香氣,但這只是表面的,周檸琅從他口中嘗到的更深層次的味道是那股決絕的燥意。
燥得可以點燃一切已經熄滅的東西。
她腦海里不斷的迸射出絢爛煙火來,一團又一團,炸開的全是關於迷醉的暈眩。
男人饑渴的含吮著周檸琅的嫩唇,粗舌一次次的摩挲過曾經被他戲弄過無數次的敏感口腔內壁。
周檸琅渾身發軟,溺斃般的快感襲來,她眼花繚亂,四肢癱軟,最後只能閉眼,任男人狂肆的對她作亂。
曾經在璃城,她說要結束的時候,他就是這樣激動,緊緊抱著她,不讓她走,抱得她渾身骨頭都痛。
跟現在這樣完全沒差,那股洶湧的心痛感在周檸琅的體內排山倒海般的捲起。
當時的她假裝灑脫,一個假裝做完,再跟他遇見就是五六年之後的事了。
小時候看的小說開頭:對於中年以後的人,十年八年都好象是指顧間的事。可是對於年輕人,三年五載就可以是一生一世。
他和她從認識到分手,不過幾年的工夫,這幾年裡面卻經過這麼許多事情,彷佛把生老病死一切的哀樂都經歷到了。【注1】
周檸琅一字一句的想起來了,體會到了,就是這種感覺。
他灼燙的呼吸炙烤得她泫然欲泣,他是有計劃的,叫她出來,要對她做什麼,他心里早有預謀。
周檸琅被吻得認敗了,遲宴澤還是緊緊抓住她,緊抱著,熱吻著。
感到呼吸困難的她伸手使勁掀遲宴澤,在他身上亂抓,狼狽的拽掉他的襯衫扣子。
他都還是緊緊吻著她,故意要把她吻哭,吻到她所有強撐的假裝都為他破開。
最後,露出那個還是喜歡他喜歡得要瘋了的周檸琅。
「遲宴澤……遲宴澤……」
聽到她從喉頭類似小動物的痛苦哀鳴,遲宴澤才放開女人的嫩唇跟軟舌,改用舌尖輕舔她的嘴角,寵哄情緒就要崩潰的她。
哄到周檸琅緩過呼吸,稍微好受了一些,遲宴澤才把喘著粗氣的唇移到她發熱的耳邊,用沉得像是從心底發出的聲音要求:「重新開始。周檸琅,我們重新開始。」
「不要……不要……」周檸琅泣聲拒絕,她已經沒有時間跟精力再陪他瘋一場了。
她坐在他身上,使勁推他,覺得他還是跟過去那樣,還是整日跟一群公子哥花天酒地,回京南來度個小假期,都能跟唱崑曲的女網紅勾搭在一起。
明明她剛才去找他,他還專門在那兒撩妹給她看,周檸琅不會再讓自己淪陷了。
「你把你朋友圈背景牆換了。」周檸琅雙眸起霧,視野模糊了,她覺得好委屈,他為什麼要這樣一直軟硬兼施的追逐她。
他們就是不適合在一起,他到底懂不懂。
大學的時候就已經試過了。
遲宴澤是漫天星空,恣意開闊。
周檸琅是物理課本,乏味枯燥。
在京北給許舟也做家教的時候,許舟也曾經如此評論過他們各自拉大提琴的意境。
其實不止拉大提琴,就連做人也是,他們的性格就決定了不適合在一起。
遲宴澤不回答,他凝神定睛,緊緊盯著她,看她酡紅著臉,潮濕著眼,抽噎著聲,為他哭,他心裡好受些了。
自從重遇她,心裡蔓延的那些無邊焦灼少了幾絲,因為他終於確認到了,她還是會輕易被他弄哭的周檸琅。
他最怕她冷著臉,裝作不認識他,早就忘記了跟他發生的一切。
得不到男人的回應,周檸琅又哭著喊了他一聲,「遲宴澤,你把你朋友圈背景牆換了行不行?我求你了……」
這一次,她哭得更慘,酸澀的喉嚨里揚起的音量更高。
「不換。我要所有人都知道周檸琅是我的妞。」遲宴澤眼神哀怨,眸底纏著一層動情的薄紅,用沉得帶磁的嗓音回應她。
周檸琅讀懂他的眼神了,還是如初一樣,對她了充滿極致的占有欲。
「我們分開了,在璃城,遲宴澤,我看到你跟明汐了……」
周檸琅想要野蠻得不講理的男人清醒一點,她告訴遲宴澤。
「我親眼見她進了你的房間,我跟她們不一樣,我接受不了,你不要再纏我了行嗎。我現在只想好好過簡單的日子,我當骨科醫生,每天真的很累,我沒有多的力氣再陪你瘋,我不是十九歲跟二十歲了。遲宴澤,我試過了,我真的為你試過了,可是還是沒有結果不是嗎。」
周檸琅低頭,使勁抹了一把眼淚,快速從男人身上起開,在他來不及伸手掐腰抓她之前,她落荒而逃。
下車的時候,她背對著遲宴澤說:「說到做到,把你背景牆照片換下來。」
一開始,在大學裡跟遲宴澤痴纏的大二暑假,周檸琅說他們是炮友,她假裝灑脫。<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