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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遞的意思就是他沒空伺候蘇玟夏。
蘇玟夏一下就不高興了。
她覺得遲宴澤就是個吊哥,能把女生的心吊得跟電壓不穩的電燈膽似的,為他忽明忽暗的晃蕩在高空。
「不應該嗎?我一直等在那兒,給人家製造麻煩了。你跟陳頌一直不出來,在裡面磨嘰什麼呢。」遲宴澤抱怨。
「我去逛了一下超市,給你買了點零食。」
「我又不吃零食。」
蘇玟夏告訴他:「陳頌剛才說要給我開接待會,還說晚上你們有牌局。」
遲宴澤眉頭微微蹙起,大小姐又在給他下套了。看他鑽哪個,是陪她還是去打牌。
「我晚上要準備開學典禮的演講。」遲宴澤回答。他哪個都不鑽。
「你是新生代表?」蘇玟夏很驚訝,「你願意當著全校新生營業?不會吧?」
「沒辦法啊,我們基地班的教練員跟輔導員都給我打電話了,誰讓我在兩邊的成績都是第一名呢。」遲宴澤口吻無奈的回答。
「你當新生代表,上台演說,不會是教人怎麼玩賽車跟打牌吧。」蘇玟夏掩嘴笑。
「也行啊,如果開學典禮當天站在隊伍里的人願意聽的話。」感到跟蘇玟夏攀談很無趣的遲宴澤表示沒有什麼不能的。
幾分鐘後,蘇玟夏又說了些話,他左耳進,右耳出,覺得有些無聊,他下意識的踏了踏油門,開始提速。
塞納GTR碩大的尾翼跟兇狠的風刃在機場高速路上一閃而過。
陳頌坐的幻影很快被遲宴澤甩在很後面。
*
晚上,陳頌給蘇玟夏接風,把陸允錦他們京北圈子裡跟他們玩得好的闊少爺都叫來了。
遲宴澤老家在京南,本來跟他們不熟,但是他跟陳頌在十二歲的時候一起上過卡丁車俱樂部,後來學F1,跟過同一個陪駕教練,從那時候就開始交好,到現在一起上大學了,談得上是彼此瞧得上眼的好兄弟。
陳頌高中畢業,本來家裡安排他去國外讀商科,但是陳頌還想跟國內這幫人繼續玩業餘賽車,志願就填了北清大的經融管理學院。
跟遲宴澤,蘇玟夏被錄取到同一個大學。
蘇玟夏是藝術學院的,她學小提琴,專業技巧很高,從小就拿了很多獎,暑假在美國參加世界水平的比賽,拿了一等獎,算是小小的出圈了。
她跟陳頌是青梅竹馬,兩家的爺爺是戰場上的戰友,彼此從小就有很多互動。
初中蘇玟夏為了小提琴考級,方便跟一個名家練琴,還在京北上過一學期的初三,那時候陳頌負責每天接送她去培訓班。
蘇玟夏認識遲宴澤是通過陳頌。
高考完一個禮拜,陳頌在京北約人賽車,蘇玟夏第一次見遲宴澤。當天,蘇玟夏就讓陳頌幫忙,讓遲宴澤當她男朋友。
一開始,遲宴澤不願意,他有很多女朋友,從他身邊來來去去的,他從不把女孩子放在心上。
蘇玟夏跟陳頌關係親密,他跟陳頌又是認識那麼多年的好兄弟,遲宴澤怕沒過幾天把蘇玟夏甩了,跟陳頌沒法交代。
後來蘇玟夏一直跟陳頌哭,各種軟硬兼施,在陳頌的牽頭下,遲宴澤那邊不知為何就鬆口了,在一個喝得微醺的局上,他勉強答應跟蘇玟夏來往。
當時他還在京南,沒有常住京北,蘇玟夏也不在京北,她家在揚城,他們就算是搞了一個月的微信曖昧吧。
相處模式大概就是蘇玟夏一天起碼發五十條微信,遲宴澤只回一到兩條。
內容全是「哦」,「嗯」,「昂」。
即使這樣,蘇玟夏依然為他愈發著迷。
如今,北清大開學,他們在一起上大學了,才是面對面的相處正式展開。
遲宴澤早來了十幾天,他那個在白樺屯空軍基地當高官的小舅舅韓雅昶叫他早點過來,提前適應一下這邊的生活。
他從小到大,都是一個惹是生非的混不吝。在京南,他父母再忙,也要天天抽空管他。現在他來了京北上大學,他父母就把這個管教他的重任交給了他的小舅舅。
蘇玟夏從美國回來,回了一趟揚城,今天再來京北。
這一路心裡想的事全是要見到遲宴澤,跟在他身邊,把他纏得緊緊的。
新生開學,大學校園裡那麼多女生,遲宴澤這種男生天生就是招蜂引蝶的主,蘇玟夏不把他看緊了,他們一定分手。
帶著這個認知,在京北一個著名夜店為蘇玟夏展開的接風會上,蘇玟夏吊帶高定長裙曳地,風情萬種,嫵媚多姿,全程跟在遲宴澤身邊。
遲宴澤打牌,她就坐在遲宴澤身邊,幫他管籌碼。
遲宴澤贏了一晚上,臉上都不見喜色。
*
隔天是他們去大學報到。遲宴澤的塞納GTR一開進校園,全校轟動。
普通人擁有一輛塞納就很誇張了,他擁有的是塞納GTR。
那車停在教育超市的門口,掛的還是京南的車牌照。
遲宴澤去買煙,周檸琅抱著去系裡剛領的軍訓服走過,他走出來,正好跟她撞個正臉。
這一次,他沒戴墨鏡,一張明晃晃的淡顏臉,耀眼得發光,像是頭頂一直懸著一輪隱形月亮。
周檸琅跟新認識的室友雲昕並肩走在一起,雲昕終於親眼見到這一屆新生里的風雲人物,為他嘖嘖感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