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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周檸琅,北清大畢業的,MIT我的專碩同學,跟莊靖方是在港城的醫療實習計劃遇見的。」
正在一旁幫一幫姑奶奶夾核桃的周墨愷聽到這個名字,夾核桃的動作就放慢了些。
他豎起耳朵,仔細的聽,想聽是不是就是那個沒心沒肺的渣了他大哥的渣女周檸琅。
「現在兩人好像要結婚了,聽說莊靖方都在裝修新房了。」
周墨愷眼皮沒來由的跳了一下,他使勁把核桃夾碎。
五月正是吃核桃的季節,他堂堂一個空軍中校淪落到幫這些小姑娘夾核桃,要是別人讓他做這種瑣碎小事,他肯定不願意,可誰讓這是鄭箏意這位姑奶奶叫的呢。
周墨愷昨晚好不容易從海上救援隊聯合急救中心休假回來,恰好碰上鄭箏意這個女機長沒有執飛航班,也在家休息。
天氣熱了,她穿著一件特別勾人的綢布裙,坐在床上看電影,周墨愷一見她,就剝掉身上衣服,往床上沖,手不規矩的亂摸。
鄭箏意一腳把他踹下來,吩咐他別想,起碼得看今天的表現。
於是,今天鄭箏意組一個初夏喝酸梅湯的閨蜜局,在空軍基地英姿颯爽,說一不二的周墨愷便淪落到在一旁坐小板凳,給她跟她的好姐妹們夾核桃。
周墨愷本來在磨洋工,只要做做樣子,想著只要今晚把假期的福利領到手就行,晚上不把鄭箏意弄得濕成汪洋大海喊他老公,他就不做人了。
他也沒仔細聽這群年輕女人聚在一起聊什麼,孰料她們聊有人要結婚了,還是周檸琅要結婚了。
我去,周墨愷在心中大嘆,這他媽都能忍,還有什麼不能忍。
周墨愷起身,找紙巾擦了擦手,掏煙盒,含了根煙到嘴角,故意沒點燃,有女人在場,他不想熏著她們,他說:「鄭箏意,車鑰匙呢?我出去抽根煙。」
「你是要奔去什剎海抽菸嗎?還要開車去?」鄭箏意白他一眼,訓他道,「就下樓抽就行了。」
「你管我呢。」周墨愷進屋,找了鑰匙,去地庫開車,風風火火的直奔首城公館。
*
遲宴澤一個人在頂樓的沙發上玩手柄遊戲,見到周墨愷來了,不睜眼瞧他。
周墨愷急得眼紅了,一進屋就大聲嚷嚷:「澤爺,我操,出事了,出事了,出事了。」
重要的事必須得他媽說三次。
「怎麼了?」遲宴澤拿著遊戲手柄,神情一派淡然,眼神更是漠然。
自從他去了一趟威尼斯,再回京北,他人就特別頹。
「周檸琅他媽的居然要結婚了。跟一個那啥從美國回來的牛逼壞了的男醫生,我操,聽得老子好冒火。一瞬間殺人的心都有了。」周墨愷巨替自己兄弟打抱不平。
他們是怎麼分手的,周墨愷知道。
因為分手,遲宴澤頹廢到了什麼程度,周墨愷也知道。
現在周墨愷這樣的半吊子在部隊裡的軍銜都比他多半顆星。
那一年,周檸琅走了,遲宴澤什麼都不想要了。
「哦,周檸琅要結婚關我什麼事?」遲宴澤的眼睛還是看著電視屏幕,手指在手柄上繼續操作。
「你找了那麼久都沒找到,現在她出現了,還要結婚了,澤爺你不馬上做點什麼?」周墨愷迷惑。
「你跟她解釋啊,什麼江茉染,什麼蘇玟夏,這些都是煙霧彈,從頭到尾,都只有她,還有璃城那個明汐,那他媽簡直是一場登月碰瓷,都是陸允錦那個人渣為了不讓你考過單飛故意安排的。」
周墨愷希望這些身為天之驕子跟天之驕女的小哥哥小姐姐們談戀愛時候,都長點嘴行嗎。
嘴是個好東西,長在人身上,就是要用來做表達的。
「沒必要了吧。」遲宴澤拖長尾音說,爾後,矜貴的仰月唇邊滾落三個字,「爺累了。」
「累個錘子哦。」周墨愷掏煙盒,想給大哥點菸,給大哥助興,「怎麼可能累呢,你是十八般武藝傍身,刀槍不入,上天入地的澤爺啊。怎麼搞?這次怎麼搞她,咱們先定個計劃出來。我都看不下去了,太他媽作了,這一次,咱們一定把她弄服,不服不行。」
自從周檸琅從MIT畢業,遲宴澤就沒了她的音訊,找了兩年,現在她終於浮出水面,一露臉就要跟別的男人結婚,她可真是牛逼,她怎麼不上天呢。
她知不知道跟她分手以後,遲宴澤都是怎麼過的。
「這女人太嬌太作了。」遲宴澤把周墨愷的煙盒拿過來,抽出一根,銜到嘴邊,找他的打火機點燃了,說道,「不想追了。」
「別啊。都追他媽那麼多年了,別前攻盡棄啊。」周墨愷現在好著急。
見遲宴澤沒玩遊戲了,有空了,風箏跑過來,蹭他褲腿。
周墨愷拿這個狗說事。「小風箏這麼多年都過著沒媽的日子,不慘嗎?當初你開車一千多公里,把這狗專門帶到京北來,不就是為了有一天周檸琅回來養它嗎?」
周墨愷不知道在他給一群大小姐夾核桃,聽到周檸琅疑似要結婚這個驚天大八卦的時候,遲宴澤跟周檸琅已經努力嘗試複合,但是卻慘痛的失敗了。
周檸琅的臭脾氣還是沒變,遲宴澤覺得沒勁,不想再舔著她了。
她什麼樣的傷害他的事都做得出來,他真的有點兒怕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