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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看看你腳傷,你別激動,周醫生。」遲宴澤見她嚇得像頭受驚小鹿的模樣,不禁想起以前在北清大,他剛瞧上她時,隨便逗逗她,她也是這番靜若處子,動若狡兔的模樣。
跟別的女生完全不一樣,讓他忍不住的總想逗逗她,還以為她很軟很好拿捏,結果真的接近之後,才發現她應該是這世上最難馴服的一種女生,讓他花了這麼多的時間去追逐。
到今天,當著全基地這麼多人的面跟她官宣戀情,他心裡對她依然沒譜。
遲宴澤想過,今日這樣突兀的官宣,談不上是尊重她,她現在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主治女醫生了,消息一旦傳開,她的工作跟生活都會受到影響。
但是,遲宴澤想不出其它的法子將她挽留在京北,她出差的時間所剩無幾,如果不公開兩人的戀愛關係,她一回京南去,他們重逢後的這些進展都會馬上白費。
「生氣了?」遲宴澤問還在偷偷吸鼻子的周檸琅道。其實真要求婚,他不會如此草率,發兩條微信就求婚了。
他只是想即興試一下,要是他跟周檸琅求婚,她會有什麼反應。
「沒有。」哭得喉嚨有些發沙的周檸琅回答。
「那周醫生給爺治治病。來親爺一口。」遲宴澤望著她哭得淚濕的臉輕輕要求。
「遲宴澤,你到底有什麼病,你別開我玩笑了,現在全基地的人都在看我笑話。」周檸琅委屈的說。
遲宴澤聽她這麼說,懶倦的面色一下轉為嚴肅。
原本迷濛痞氣的眼神也忽地變得澄明認真。
「周檸琅,我跟你在一起不是笑話,你能給我認清這個理嗎?以前在北清大不是,現在在白樺屯也不是。」他咬字清晰的說。
「我們不會在一起的。」周檸琅小聲說。就算當初的分手源於邢樾他們的設計,他們之間除開這個原因,還存在很多問題。
「以前是我做得不好,我不知道我家裡人在瞞著我為難你,現在不一樣了,我們好好在一起,不是大學時候玩的那種,我們光明正大的好好處下去,以結婚為前提。」
周檸琅吸鼻子,她難得見到這麼態度認真又坦誠,甚至言辭行為都對她帶了些懇求意味的遲宴澤。
「遲宴澤,你別開玩笑了,真的。」她請求他。
「我開什麼玩笑,你以為這五六年我白等你的嗎?周檸琅,欺負人得有個限度,騎到老子頭上撒野就夠了,是不是還要老子把心都剖給你看?」
遲宴澤眼神愈發濃郁的認真,緊緊瞧著還是眼淚汪汪的周檸琅。
他不知道她暗戀他那麼久,久到超過了十年。
他以為在北清大,他們才遇見,在一起,他以為她又在作,其實她只是想起來了她喜歡了他那麼多年,要是真的能跟他結婚,她最好的朋友知道了,會有多開心。
那時候,甘芊說過,一定要遲宴澤跪下來給周檸琅求婚。
要是這事真的發生,周檸琅會覺得此生無憾。
「我不要你的心。」周檸琅說。
「那要我的人吧,心就揣在里面的,一起捆綁贈送給檸檸。」
遲宴澤調笑一聲,哄她道,他以為膽小的她被今天這場戀情官宣給嚇著了,他也沒事先跟她商量過,就讓她被這麼多人評頭論足。
「別生氣了。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是遲早的事。」
語畢,遲宴澤仔細查看周檸琅細瘦的腳踝,見到那朵黑色的刺青下的皮膚沒有紅腫了,這才放心的站起身來,接她跟他一起下班。
「走吧,回去了。馮阿姨燒好菜等我們呢,揚城菜,以前上大學時候你喜歡吃的。」他叫周檸琅。
周檸琅還要再說不去。
遲宴澤道:「風箏生病了,吃雞骨頭了,腸子被劃破了。回去馬上要送寵物醫院,你的狗,你送。我可不管了。」
遲宴澤給她弄了個她不得不去首城公館的理由,於是周檸琅只能去。
明天是周末,其實他就是想讓她去城裡陪他過周末。或者說,他這些年都跟她分開,他現在就是巴不得能跟她在一起每一分鐘。
她出差的日子結束了,她會不會為他留在京北都懸而未決。
男人用這個藉口,周檸琅只能答應:「好,我去跟枝枝先交接一下工作。」
*
周六,京北在下雨。
不管是幾環路,車況都堵得不像話。
在單親家庭生活了多年的風箏終於迎來有媽又有爸的幸福生活,分開多年的帥氣爸爸跟漂亮媽媽一起出門帶它去寵物醫院看病。
其實它沒吃雞骨頭,它的帥氣爸爸把它慣得習慣可好了,它怎麼可能吃雞骨頭呢。
它就是去做一個體檢。但是它的帥氣爸爸現在跟漂亮媽媽還沒談攏今後要不要在一起過日子,只能用它當溝通橋樑。
去醫院的路上,周檸琅抱著風箏,很緊張的問,「它腸子怎麼劃破的,為什麼會吃雞骨頭。」
「誰知道,大概是許舟也昨天中午在家裡吃阿姨給他燉的燉雞了。他吃完把雞骨頭隨意的吐垃圾桶里,風箏調皮的去扒了。」
遲宴澤開著車,G500,他現在當空軍,對外形象不適宜鋪張,代步工具都儘量低調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