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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遲宴澤答應。
等周墨愷走了,遲宴澤直接用火鉗夾了一塊木炭,去廚房的灶里燒燃了,再拿回來,不費吹灰之力就把火引燃了。
這時候,周檸琅在不遠處的涼亭里跟幾個女生一起動手串烤串。
經過暑假,迎來大三,她現在好像開朗了一些,跟別人能笑到一起,不再是那麼膽小青澀,不知道是不是被遲宴澤開導的。
經管的劉棠悅剛好說了一個特別好笑的笑話,周檸琅聽明白了,跟她們一起笑作一團。
遲宴澤站在樹下的給她發微信,張學友的歌還唱著。
【笑什麼呢,那麼開心。】
那個講笑話的劉棠悅之前追過遲宴澤,對他攻勢很猛,能在運動場上當著所有人喊,要給他生孩子,後來經常去操場看他訓練,在他們飛行樓蹲點,給遲宴澤送各種禮物。
經過整整一學期的狂轟濫炸,遲宴澤說什麼都沒答應,她才死心了。
這事同年級的人都知道,周檸琅肯定也聽說過。
現在周檸琅跟劉棠悅坐一起,聽劉棠悅講的笑話笑得那麼開心,好像一點都不膈應對方是曾經覬覦過她男人的人。
「你們說,是不是很好笑?我們會計學的男生真的沒有一個能入眼的,還特別不自知的每天都在宿舍舉鐵,兩只胳膊舉得比我還細。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劉棠悅還在嘲笑同系的男生。
周檸琅瞧了瞧一直震動的手機,微信上,遲宴澤給她發消息了。
回遲宴澤:【幹嘛?】
【什麼幹嘛?今天是我們約會。你有覺悟嗎?】
【今天不是一起聚餐嗎?】
【信不信老子馬上要換微信背景牆了。】
【遲宴澤,你想說什麼就說。】
【後面有山,還有瀑布,陪老子去逛逛。我先出去,在上山的岔道上等你。】
周檸琅沒回,倒是用眼角餘光看見他真的起身,一個人轉出去了。今天出來,周檸琅其實一直在觀察他,他今天來了就一直心不在焉。
他這樣的闊公子在燈紅酒綠,榮華富貴里浸淫久了,哪裡會習慣這種清寒大學生們一起為了省錢,專門跑到窮山僻壤來搞一個燒烤小活動。
可是周檸琅就很喜歡這種小清新的氛圍,因為她的出身普通,這是她上大學以來參加過的最讓她自在愜意的一個活動。
周墨愷找的地方挺好的,可能因為他們都姓周,而且還家裡都是沒有錢的那種周。
周檸琅怕遲宴澤真的放他們濕吻的照片到朋友圈,找了個藉口跟劉棠悅她們說要出去一下。
劉棠悅讓她早點回來,說馬上要開始烤了。
周檸琅回應說,好。
周檸琅走到岔路口,警惕的掃視四周,見四下無人才走到男生身邊。
他今天穿一件天藍色的短袖體恤,搭配純白的運動褲,腳踩輕便的帶運動鞋,剛理過頭發,還是碎發,但是故意理短了,顯得很精神。
筆直身形站在山頂的大太陽下,眉眼犀利,直肩勁腰,從頭到腳都是耀眼的光芒。
周檸琅今日為了配合外出活動,選了一件運動風的短袖帶領連衣裙穿,裙擺難得的有些短,到了大腿部位,一雙玉白的腿白花花的,早就晃得遲宴澤心癢。
奈何周檸琅不讓他公開他們的關係,一起出來的途中,她連個正經眼神都不給遲宴澤,從早上上山到現在,時間快要正午十二點了,遲宴澤想跟她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找到。
現在他終於成功把周墨愷支去找那個雲昕了。
「剛才你跟那些女生一起笑什麼呢?」走近了,遲宴澤不顧這裡才是農家小院剛走出來,夠手攬女生腰,輕擰了她的細腰一下。
「檸檸好軟。」遲宴澤輕咬女生耳朵,低聲說,「勾老子一上午。」
「遲宴澤,你一天不下流,是會死嗎?」周檸琅深怕被人發現,紅著臉,捶了他一拳,自己邁開步伐奔上山去,看山看水。
遲宴澤覺得周公主真的很彆扭,但是好像他還挺吃這種彆扭的,就像慣著她對他彆扭。
遲宴澤點了根煙,夾在手裡,有一搭沒一搭的抽著,沿著她走過的路追上去,跟她保持一前一後的距離,發現陪她如此在靜謐的有鳥語花香的山道上漫步,他心里就會很舒服很寧靜。
看見她纖瘦筆直的身影,他總聯想起自己的微信頭像,一棵倔強的小梨樹在春天開花了。
這一天,他覺得周檸琅就像那株梨樹一樣,筆直,挺拔的佇立在他眼皮底下,為他開花了。
她,便是他的小梨樹。
遲宴澤的微信頭像其實是梵谷的一副浮世繪油畫。
《在春天盛開的小梨樹》
畫的主色調是黃色跟白色油彩,黃色的樹木,白色的花蕾盛開在枝椏上。
在那偌大的庭院裡,只有一顆盛開的梨樹跟一根矮矮的樹樁。
1888年,罹患重度抑鬱症的梵谷去到阿爾勒,在法國南部旅行,將所見所聞融入創作,重新找到了創作熱情,動筆畫了各種撼動人的作品。
《盛開的小梨樹》是其中的一副,比起他畫的鳶尾跟向日葵,小梨樹的名氣很小。
遲宴澤拿這個畫當自己的頭像,很多人沒看懂意思。<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