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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劇的對白一直浮蕩在耳邊。
周檸琅沒學過韓語,聽不懂,漸漸也聽不見了,一對發燙得快要燒沒了的耳朵只聽見男生渾濁的如獸一樣的喘息。
他將她整個親了一遍,意猶未盡,也不能對她做什麼,最後,輸了。
他扣住她,眼神炙熱又繾綣的盯她看,看了許久之後,探唇上來,對著她發紅的耳廓要求:「檸檸,以後我們別吵架了,好好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周檸琅聽完,只覺得他那雙厚掌扣住的不是她的細腰,而是她的心,被他扣緊了,摩挲,掌握。
對遲宴澤這樣生來就擁有一切的人來說,會有他一直想要跟一個人在一起的這種情況嗎。她在心裡惶恐的尋求答案。
後來,周檸琅臨睡前,還是拈著鼻子,把遲宴澤親手為她熬的那碗紅糖薑茶全部喝下了。
雖然真的沒有啥科學依據,證明這東西可以治痛經,但是周寧琅還是喝了。
因為,這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遲少爺有生以來第一次為人下廚房,他的好意,周檸琅必須要接受。
喝完之後,她去刷牙,準備睡了。
可是遲宴澤睡不著,他一直在客廳里看電視,跟人連麥打遊戲,或者上外網研究國際新型戰機的試飛視頻。
他睡不著,就要成為醫生的周檸琅不但不會治病,還把病給他挑起了。
今天她生理期,經過回來時在停車場他故意嚇她,說要在車上弄她那一次;還有適才她洗完澡,什麼都不穿,只穿他的一件舊棉體,跨著兩條光裸的腿,坐在他腰上,雙手環圈掛他後頸,不得要領的亂親他這一次,遲宴澤現在說什麼都睡不著了。
接連抽了好幾根壓欲煙都不管事。
他不想沾床,更不想跟周寧琅睡一起,渾身上下都燥得慌。
周檸琅把他勾得犯了癮,他卻因為她是生理期,什麼都不能做。
*
一個禮拜後,天從早上起就一直在下大雨。
中午雨停後,遲宴澤把那輛被撞癟了車頭的白色巴博斯G800開去白樺屯空軍基地找韓雅昶。
韓雅昶最近在試飛新的殲滅機,被關在基地里了,為了對飛機參數保密,將手機上交,跟外界隔絕了一切聯繫。
今天試飛結束,他出來了,跟他的女紅顏知己蘇菲菲一起走出基地大門。
遠遠瞧見遲宴澤開了他的頂級改裝大G車來找他,韓雅昶知道肯定沒什麼好事。
蘇菲菲也瞧見了遲宴澤,問韓雅昶:「這小孩兒現在多少歲?」
她印象里遲宴澤比他們小挺多的,蘇菲菲對他有印象,特別拽,特別會玩,還特別有能力的一個豪門二代,不可一世,目中無人,不被家里好好管著,肯定早就拽上天了。
「二十剛過了。」韓雅昶回答。
「以前不是在玩賽車嗎,鬧著要簽專業車隊,做職業賽車手。」蘇菲菲有這個印象,之前這個小孩為了這個跟家裡鬧得挺凶的,「現在呢?」
「上大學了,北清大,空軍雙學籍飛行員班。過段時間可以到我們白樺屯來受訓了。」韓雅昶輕描淡寫的說。
「真讓他走這條路?他願意?」蘇菲菲不敢苟同,因為此刻遲宴澤站在巴博斯車邊抽菸的樣子挺拽的,比年少時候的韓雅昶還要拽得出去好幾個維度。
年少的韓雅昶也是各種混,可他沒玩過賽車。
遲宴澤十八歲上高三能逃課一學期,去玩賽車,不是耍帥的那種玩,是玩命的那種玩。
男生長手長腳,著裝隨意,短袖棉體加工裝褲,站在白色的巴博斯車邊,似乎也沒站直,但是存在感特別強。
肩跟腰的線條無比緊實,從頭到腳都溢滿尖銳的邊界感,外搭那張任何小姑娘見了都會心猿意馬的淡顏浪子臉,真就絕了。
「我估計他肯定不願意加入中國空軍。」蘇菲菲做了一個評斷,「他一看就是不服管的人。」
「不願意也得願意,不服管也得被管。兔崽子今天主動來找我,肯定沒好事,走,過去問問。」韓雅昶邁步,走到二十剛出頭的青年面前。
「遲宴澤,搞什麼呢?專門來看我?」韓雅昶問。
以往,他可是天天避著韓雅昶,十天半個月都不想跟他通一個電話,更別說見面了。
「專門把車給你開過來。用完了,物歸原主。」遲宴澤懶懶的回答,嘴裡還銜著燃燒的煙,桃花眼裡裹著壞心思。
韓雅昶瞧他吊兒郎當的樣子,知道肯定有詐。
「車怎麼了?」這車是韓雅昶進基地之前借給遲宴澤的。
他在京北上大學,本來有兩輛車,一輛塞納GTR,最近送去保養了;一輛庫里南,借給朋友用了。
他那天說放暑假了,走走沒車,挺煩的,要開車去載女朋友,逼著韓雅昶把這輛巴博斯G800借給他了。
巴博斯其實就是改裝的奔馳大G,有錢人花錢到奔馳的御用改裝車廠巴博斯,說出自己的個性化定製方案,巴博斯照著顧客的要求改裝。
雅昶的這輛巴博斯是帶著孔妤去改的。
車身的顏色,碳纖維的排氣孔,真皮座椅的顏色,照明燈的瓦數,內置音響都是照孔妤的喜歡做的。
甚至每個操控燈點亮之後都是一條可愛的手繪藍色小魚形狀,代表孔妤這個人。<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