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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京沛感到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弱,厚實的被褥蒙在他臉上,他完全呼吸不到新鮮空氣,他覺得就要被悶死了。
還有那些讓他苦不堪言的硬拳頭,這個人對他揮來的每一拳都像要把他給砸死過去。
這一瞬,他才深深的後悔,為什麼要不信邪的去招惹已經名花有主的周檸琅。
李京沛以為這個人跟周檸琅只是玩玩而已,反正他那麼花,每天都在換女朋友。
是到了這一刻,李京沛才懂,這個人有多在乎周檸琅。
「你玩完了。」
直到雪白的被褥漸漸被血染得一團團的通紅,像密密麻麻的花朵開出來,遲宴澤才掀開被褥,將李京沛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拖出來,甩在地上,伸腳踩他急促呼吸的脖頸,用最狠的聲音告訴他,「李京沛,北清大你上不下去了。」
說罷,遲宴澤還是單腳踩住對方的脖子,更使勁了些,不讓他有機會暢快呼吸。
爾後,他從褲兜里掏煙盒,點了根煙,含在嘴裡,嘟噥著說:「周檸琅是我遲宴澤的女人,誰他媽打她壞主意,我讓誰吃不了兜著走。就憑你?醫生世家的妙手貴公子?很喜歡用做實驗的名義來約炮?那我就讓學校里的人都來看看你什麼模樣。」
李京沛呼吸受阻,滿臉是血,憤憤不平的說:「遲宴澤……你,你這樣的人不比我高尚到哪裡去。你還,還不是一直在玩弄她們的感情?」
「老子沒有玩弄過任何女生,是她們主動貼我,另外,你這樣也不叫玩弄,你這樣叫犯罪。」遲宴澤把嘴裡燃燒的那根煙摘下來,用菸頭燙李京沛的眉毛。
之前,那些迷戀醫學院校草的女生曾經宣揚說,李京沛的眉毛是長得最好看的溫潤世家公子長眉。
遲宴澤現在給他用菸頭觸上去,直接將他燒成斷眉。
「李京沛,等著,就一天。」遲宴澤說完之後,邁步離開。
*
翌日一大早,各大論壇驚爆某某大學醫學院校草在校期間利用家庭背景之便,長期誘引同校女生去酒店開房的醜聞。
當地警方已經正式介入調查。
雖然此人的身份還未正式公開,但是趙枝看完新聞,驚訝的覺得這人就是李京沛。
跟周檸琅一起去參加免疫學實驗的趙枝被嚇得膽子都要破了,迅速打電話給周檸琅,告訴她李京沛不是個好人,可是那時候趙枝沒看出來,還一直使勁撮合他們來著。
趙枝問周檸琅,之前李京沛有沒有為難過她。
周檸琅接到電話,正在首城公館用遲宴澤的一條領帶練習手術縫合。
她聽完趙枝說的情況,只想起了一個可能,沉聲問:「是誰爆料跟報的警?」
"不知道啊,我本來還準備今天下午再去做實驗,可是院裡的老師通知我實驗小組取消了,以後都不用去了。我問了李學長人呢,我還要交實驗結果給他,老師說李學長要出國做研究,下學期不呆北清了。可是之前都沒聽他提過呢。
好突然,那些他約女生去開房的事是不是真的,如果是,也太可怕了。我們還去參加了他的實驗。要是他真的是這樣的人,我們太危險了!檸檸,當時我還一直說他想追你,讓你給他機會,嗚嗚嗚,我真的太草率了!"
趙枝在電話里劫後餘生般的後怕,「檸檸,真抱歉,是我不會看人,差點把你推進火坑裡了。」
周檸琅安慰她:「沒事,重要的是我們都沒受到傷害。」
「檸檸,你真的沒被李京沛傷害?他那麼青睞於你。一次兩次三次的對你示好。」
周檸琅看著手邊那條深藍真絲斜紋格領帶,猜出了自己為什麼沒受傷害的原因。
昨天遲宴澤出去一整天都沒回來。今天李京沛就出事了。
可是周檸琅並沒有跟遲宴澤提起過李京沛為難她的事。
「可能我運氣好,有神明暗中護我。」周檸琅告訴趙枝。
掛斷電話,馮阿姨來了,從外面帶了一大束的香檳玫瑰回來,要插在花瓶里。
見周檸琅一個人在家,她問起遲宴澤去哪裡了,周檸琅說去看他朋友賽車了,昨晚都沒回來。
馮阿姨笑著說:「其實阿宴很喜歡賽車,想當專業賽車手,但是他家裡非要逼他當空軍。剛到京北的時候,他們一家人天天在電話里吵架。我估計他現在心性還沒定,說不定上完北清,轉頭又去當賽車手了,他車開得特別好,我們家悅悅有一次去看過他跟人比賽,回來告訴我澤哥哥在賽道上帥呆了。」
周檸琅附和:「是嗎?他這樣的人應該什麼時候都是帥的。」
「呵呵。就是,我們阿宴是人中龍鳳,那種一般的公子哥真的跟他比不了。二樓書房琴房裡擺的那些琴棋書畫,沒一個他不會。」馮阿姨更樂呵。
正說著,遲宴澤回來了,右手上有傷,纏了繃帶,繃帶上還染了血。
「阿姨,我不吃晚飯,有點兒困,我先去洗澡,然後睡一會兒。」
遲宴澤把車鑰匙一拋,徑直朝臥室走。
見到周檸琅,他說;「周聞說西城夏末秋初的晚上月光好,問你要不要出去跟我們一起去西城跑跑圈。」
不等周檸琅回答,他又說:「不去也行,你自個兒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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