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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可以。」心裡浮現適才遲宴澤跟蘇玟夏在走廊里調情跟吵架那幕,周檸琅想最精彩的部分她在來的第一天就見識到了,將心理預期調到最高,以後應該就可以免疫了。
而且,她真的不會被那樣的場面打擊到,因為她不是蘇玟夏那樣的女生。
假若遲宴澤看不到周檸琅的存在,那會更讓周檸琅感到舒適。
「今天先到這裡吧,樓下有露天buffet,你要是覺得肚子餓,可以去吃個宵夜。」抬腕錶看看時間,詹珍妮發現時間已經快晚上十點,「我讓我的女助理送你回校。再晚就趕不上回寢室了。」
「你怎麼知道?」
「我也是北清大本科畢業。」
「這樣啊。前輩。」周檸琅乖巧的喊。
「叫學姐就行了。」詹珍妮笑。
在職場沉浮許久,早就習慣了人心叵測,相互算計的她發現今天周檸琅為她拉的這首《天鵝》讓她覓到了最初的天真。
這是一首很稀鬆平常的經常被演繹的古典名曲,詹珍妮聽很多人演奏過,然而始終未有一個人拉弓奏音,引弦弄情,靡麗到讓詹珍妮身臨其境的看見了那隻天鵝。
天鵝戀上澄澈深邃的湖泊,想長長久久地在湖面居住。可惜冬天到了,湖面結滿了寒冰,讓天鵝心灰意冷。
這是周檸琅今晚演奏的大提琴獨奏的中心思想。
「剛才拉弓的時候都在想什麼?」詹珍妮問。她好奇周檸琅是在什麼樣的心情下進行的演奏。
周檸琅苦笑:「沒有想什麼。」
實際上,腦海里,心田裡,漾起的全是那個人跟如花似玉的蘇玟夏耳鬢廝磨,跟蘇玟夏玩欲擒故縱曖昧遊戲的畫面。
這裡叫綠燈港。
他的新生演說里希望擁有一盞綠燈。
但其實他的人生,又何止才一盞綠燈為他亮起。
很多的時間裡,在周檸琅清苦的埋頭寫卷子,看書,背課文的時候,遲宴澤都是這樣過日子的。
甚至當初她背著笨重的大提琴盒從他身邊路過的時候,他也是這樣放浪形骸,笙歌達旦。
她應該早就習慣的。
「去樓下隨便逛逛。」詹珍妮邀請少女,「我通知我助理來接你下去。」
「嗯。」周檸琅答應。
*
周檸琅下樓的時候,在露天花園裡見到北清大幾張熟悉的臉,飛院的幾個家世顯赫且身負奇才的公子爺在那裡圍桌打撲克牌。
遲宴澤也在,身邊有女伴相陪。
只不過,不是蘇玟夏,是蘇玟夏適才鬧著要遲宴澤解釋為什麼跟她一起去開卡丁車的那個北影校花。
周檸琅曾經在北清大見過她幾次,專門來找遲宴澤,在飛行樓下站著不走。
他們是在卡丁車俱樂部認識的。
剛剛跟蘇玟夏分手,遲宴澤在牌桌邊就有另外的如花美眷作陪,實乃無縫銜接。
不,聯想起這個女生之前就時常去北清大的飛行樓里找遲宴澤,說不定不是無縫連接,是同時腳踏幾隻船。
遲宴澤是個渣男無誤了。
然而,女生們依然會覺得靠近他是一種殊榮。
蘇玟夏終於哭著離開了會所,沈沁笑笑的坐在遲宴澤身邊,今天是陸允錦生日,遲宴澤本來不想出風頭,但是這兩個女生就是絲毫不避嫌的為遲宴澤撕起來了。
沈沁故意告訴蘇玟夏,上周末遲宴澤跟她開卡丁車了,俱樂部在郊外,他們開完沒回城裡,在郊外一起住了一個酒店。
其實沒住同一個房間,遲宴澤不是那種隨便跟女生過夜的人。
光是這樣,蘇玟夏就已經抓狂了,跟沈沁在衛生間裡互薅頭發,然後她奔去找遲宴澤。
遲宴澤本來避開人群,在會所三樓抽菸,獨自享受清淨,他還挺喜歡那副綠燈布景。
其實它蜿蜒曲折連起來的燈光繪畫的是一幅畫。
就是天鵝在結冰的湖面曼舞。
夜裡燈開了,是瑩瑩燈火。
白天天亮了,是天鵝曼舞。
這是遲宴澤喜歡這個會所的原因,這個露台很僻靜,沒人會來,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造景富麗的中心花園跟無數個可以供人狂歡的包廂。
沒有人知道有一處風靜星稀,光暗夜深。
但是蘇玟夏把他刻意躲起來獨自燃煙的清靜給攪了。
蘇玟夏跑來質問他是不是跟沈沁睡了,要他立刻親她,抱她,遲宴澤生氣了,才會有周檸琅適才撞見的那一幕。
周檸琅見到他們一大幫人圍在草木茂盛,花朵艷麗的花園裡,本來要被詹珍妮的女助理帶著要去buffet吃點東西,但是她怕他們認出她,便沒有過去。
她對穿深藍工作套裙的女助理說:「勞煩還是先送我回校吧,我好像不餓。」
「那好。跟我來。」女助理準備帶女生走,瞧她的清冷模樣也不像是喜歡這種場合的人。
今天過生日的主人公卻瞧見她了。
「誒。那誰?小鼻子小眼睛的,還長得挺好看的。」陸允錦喝酒了,他酒品不太好,一喝酒喜歡大聲嚷嚷跟亂搞事情。
他坐在主桌的主位,正好瞧見周檸琅清艷的側臉跟她曼妙的身段。
今天來參局的每個妞,陸允錦都仔細瞧了,長得好看的都喜歡遲宴澤了,陸允錦心裡很不是滋味,明明今天是他的主場。<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