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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垂涎的不是味道,是迷信的覺得遲宴澤就是這條龍。只要她擁有了,別的女生就把他搶不走了。
「渾身是傷,還說沒打架。」周檸琅接過糖龍,將它隨便找地方插上。
快速轉身過來,查看男人身上的傷勢。
不止臉跟脖子有,周檸琅估計他身上肯定也有,她厲聲要求遲宴澤:「脫衣服。」
她猜遲宴澤肯定跟人狠狠打了一架。
可是周檸琅猜不到理由是什麼。他現在有身份跟地位,為了維護軍人的形象,絕不會輕易打架滋事。
他一定是事出有因才打這場架。
被女醫生直白的叫脫衣服,「幹嘛?大白天的,這是在你上班的診室,你羞不羞啊?想老子弄你好歹得等到晚上。」遲宴澤不配合,沒想到他也有知道害臊的時候。
「讓你脫就脫。」周檸琅用面對不聽話病人的嚴肅口吻命令道。
遲宴澤不脫,怕她見到他身上的傷會難受,操著雙手,裹緊自己的黑色飛行皮夾克。
周檸琅去把診室的門關上,回頭來,伸手把他外套脫了,捲起他杏灰的薄棉體恤,見到他身上有多處淤青跟血口子。
周檸琅猜不出他去哪裡打架了,打完回來,還一臉笑意的面對她,還記得幫她買一串糖龍。
「你怎麼弄的?」周檸琅心疼到了極點,拿碘伏跟酒精來幫他處理傷口,又從小冰櫃裡拿出來冰袋,給他敷紅腫的傷口。
遲宴澤滿不在乎的回答:「就是遇到一個老熟人,跟他敘敘舊。他喜歡打架,我就陪他打。」
「哪個老熟人?」周檸琅問。
「你不認識。」遲宴澤說。他不想讓她知道他在找甘芊,如果找不到,她會更失望,等到找到了,他給她一個驚喜,那樣會更好。
那樣,周檸琅的青春就不會再有任何遺憾,她會在她最好朋友的陪伴下,跟她喜歡的男人結婚。
這是發現周檸琅暗戀了遲宴澤十年以後,遲宴澤第一件要為周檸琅達成的事。
周檸琅幫遲宴澤處理完傷口,掉了好些眼淚。
「哭什麼呢?」他跟人打架她都能心疼哭,他難以想像那晚京北化工廠爆炸,他投身火海執行援救任務,她在千里之外的京南為他有多擔心。
「我是你的龍,永遠都會飛在天上,不會受傷的,這些都是約等於無的小摩擦而已。」遲宴澤安慰周檸琅。
「別哭了,換身衣服下班,跟我去見一個人,他很想見你。你想知道,我是在什麼地方讀完你寫的情書,決定收心準備高考的嗎?我帶你去看看。」
*
跟邢樾打完架的遲宴澤一身的傷,但是興致高昂,帶周檸琅去遲鶴雲的中式老宅里做拜訪,他今天事先告訴宅子裡的人,他們會來吃晚飯。
老宅坐落在京南城的東郊,是宏偉古老的中式別墅,紅漆大門的屋檐下掛著兩個鳥籠,鳥籠里分別關了兩隻藍毛黃頸的金剛鸚鵡。
像是早就被訓練好了似的,一見周檸琅跟遲宴澤從G500上走下來,就齊聲一起喊:「熱烈歡迎周檸琅,給周檸琅在京北再買十套房。」
周檸琅聽見了,哭笑不得,沒想到這兩隻小鳥模仿說人話說得這麼像,周檸琅還以為是人說的,結果是掛在梁邊的兩隻小鳥。
「誰教它們這麼說的?你?」周檸琅問。
「不是,這是我爺爺養的鸚鵡,它們只聽我爺爺的話。」遲宴澤回答,「肯定是我爺爺教的。」
遲宴澤帶周檸琅見遲鶴雲,他是個做生意的人,周檸琅來的路上聽遲宴澤講了,他爸遲俞琛其實是繼承遲鶴雲的事業,才能把生意做得那麼大。
韓雅昶是他表舅舅,他們姓韓的在京南跟他們姓遲的在京南擁有的影響力差不多。
講完這些事,遲宴澤說,遲鶴雲是當家的,只要遲鶴雲答應他們的事,遲家就沒人能再反對他們結婚。
現在,遲鶴雲已經答應了,不僅答應了,知曉遲宴澤因為給周檸琅買房而鬧得不開心,他在家族裡放話,還要給周檸琅在京北再買十套房。
周檸琅想著,她一套房都受之不起,更別提十套房了。
她心裡忐忑的去見了遲宴澤的爺爺。
對方其實並沒有想像中的難以高攀,就是一個和顏悅色的老人。
老人淺淺問候她幾句以後,便主動讓她給他看病,說腿疼,特別是最近換季了,更是疼得厲害。
周檸琅認真的查看了,推測是骨質增生導致的關節炎,通俗說來就是風濕病,要求他到醫院去照片,再做詳細的診斷。
遲鶴雲對身邊的老僕人笑:「看到沒有,以後有我孫媳婦天天給我看病,你們都別操心我的身體健康了,我一定能活到一百歲還要出去。」
老爺子見了周檸琅特別高興,讓仆傭接來心愛的兩隻金剛鸚鵡,讓周檸琅逗。
他養它們,不僅是因為它們品種珍希,售價昂貴,極通人性,還因為它們壽命長,能活65年。他跟它們呆在一起,圖個長壽的好兆頭。
今晚見了周檸琅,上了年紀的老者更覺得有好兆頭,這是讓人一見就能把心靜下來的女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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