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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嘴饞了,找個好吃點的粉絲湯店都找不到。
更重要的是,在這裡,離他以前玩賽車的那個圈子很遠。
以前他跟滬圈那幫人玩賽車,曾經有一整學期都沒去學校上課,日夜就跟這群痞子一起練車,整天菸酒不離手,在危險的賽道上一味追逐激情。
那是在他十八歲剛成年的時候,秦知昭差點沒把他給拉回來。
後來秦知昭帶著他父親遲俞琛,來了趟京北,跟比他大七歲的韓雅昶商量,按頭他走當空軍飛行員這條路,才勉強把遲宴澤管過來。
現在,他在北清上學,這是全國最好的大學,他在飛行學院雙學籍班,院內實施軍事化管理,他沒有機會撒潑。
韓雅昶人在京北,一直負責提領他,秦知昭不擔心他的前程了,倒是很擔心他交女朋友的問題。
遲宴澤皮相跟骨相都長得帥,還有各種才華,為人風趣,家境好,走哪裡都受女生歡迎,他到京北來上大學,秦知昭也盯他談戀愛跟交女朋友的事。
以往比如蘇玟夏什麼的,都是一陣風一陣雨,聽說一下就過去了。
自己的兒子,秦知昭自己知道他是什麼心性,能入他眼的女生基本上沒有,而且,他有分寸,不會在女生面前隨便脫衣服。
秦知昭清楚平時他拈花惹草只是做做樣子,沒上大學前,沒有一個女生能真正走進他的心。
可是,這個暑假不一樣了,秦知昭沒聽說他身邊跟著的女生在不停的更迭了。
甚至於,秦知昭根本沒聽說最近他在跟女生往來。
可是,今日,秦知昭在首城公館看見有專門給女生穿的拖鞋了,以往,他從來不帶女生到這裡來,頂多他表妹江茉染閒少過來。
遲宴澤有潔癖,脾性也不好,沒有耐性,女孩子跟他半個月,稍微對他撒嬌撒多一點,他就膩了。
完全不會想到把人帶到他住的地方來,為對方做出這麼親密的姿態。
「有時候學校里的女同學會來。」遲宴澤搓了搓頭皮,臉上神色有點不好,緩過小腹那陣繃緊,他又改口,「就是江茉染,你不知道,她從英國回來,跟我一起上一個大學有多煩,整天煩我幫這個幫那個的。」
「是嘛?」秦知昭不信,現在是江茉染在這棟公寓裡,他跟江茉染都是個性驕傲的孩子,生來就矜貴,在一起其實不太能處。
他瞧不上江茉染,江茉染亦覺得他放浪,不是個好親戚,好男生,好表哥。
「染染不是早就回京南,然後又去加拿大了,你還給她備一雙拖鞋在這兒?」秦知昭說著,就要朝遲宴澤適才故意掩住房門的主臥走。
那里有電視開著的聲音,秦知昭瞧他一臉不耐的樣子,揣測是他嫌棄秦知昭來的不是時候,把他給打擾了。
他二十歲了,交女朋友也正常,可是念及高三那年他有多叛逆,秦知昭覺得還是要徹底的了解一下這個暑假,遲宴澤選擇滯留在京北都是為了什麼人,什麼事。
「人呢?臥室里?」秦知昭進了男生的臥室,沒看到有人。
立式大衣櫃的門緊緊的合著。
「藏起來了?」秦知昭很有目的性的朝那兒走。
遲宴澤見狀,立刻邁步上前,趕在秦知昭要打開衣櫃門前,他頎長的身子擋上去,夠手擋住門板。
「幹什麼呢?看我衣櫃幹嘛?裡面裝了好多你不能看的東西。」遲宴澤駭笑。
「什麼東西?」秦知昭認真詢問。
「煙跟酒。還有漂亮女人的黃色寫真。」遲宴澤胡謅。
「我是個成年男人,我有需要,你別管行嗎。一來就這麼赤。裸。裸的調查,是想給誰定罪呢?」遲宴澤揚聲,一臉不悅的訓斥自己的母親。
她就是在法院當大法官當久了,以至於平日看人的眼光都帶著審判。
秦知昭笑了笑,瞧見他這麼緊張,知道這一次他是真談戀愛了。
其實來的路上秦知昭專門打電話問過韓雅昶這件事,問這個女生什麼來歷,跟遲宴澤配不配,將來能不能幫忙他的仕途一飛沖天。
韓雅昶沒有正面回答,只說了遲宴澤暑假呆在京北挺好的,沒躁動,沒搞事。
他給遲宴澤布置的作業,安排的學習,遲宴澤都按時完成了,意思是秦知昭不必過多操心。
秦知昭見韓雅昶不願意吐露這個女生的信息,自己出差的工作結束了,就臨時心血來潮,想著過來抓他們個現行。
秦知昭知道,這個女生今天就在這個臥室里,此時就躲在那個衣櫃裡。
至於她為什麼選擇不見秦知昭,秦知昭推測,只有兩個原因。
一,她自身條件不好,沒有自信見遲宴澤的家長。
二,她心裡想著跟遲宴澤只是鬧著玩玩,合則來,不合則去,並不想將戀愛關係擺到明面上。
不管是哪個原因,都證明了她跟遲宴澤不會長久。
知道她就藏在那衣櫃裡,秦知昭稍微提高了說話分貝,說:「阿宴,你還記得小時候跟你一起在法院的大院裡玩過的鄭箏意嗎?就她被人欺負了,你偏要幫她打回來的那個小女孩?小時候就長特別漂亮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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