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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少奇用另一隻手擦去她眼角滾下的淚珠,臉上竟閃過一絲心疼,於是捏著她下巴的那一隻手也鬆了力道,許少奇向來對眼泛淚花的女孩子沒有抵抗力。
「疼了,你可以開口告訴我,你不說我又怎麼會知道呢!對吧?」
白小詞被他的表情噁心到了,抬起被同樣綁住的雙腳,用力把許少奇踢倒在地。
許少奇重心不穩的坐倒在地,他也不急著站起來,而是坐在地上哈哈大笑,聲音響徹整個山林,在這個連月亮都沒有的黑夜裡顯得有點嚇人,白小詞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等終於笑夠了,許少奇才開口:「你這脾氣我好喜歡,要不從現在起,我正式追求你,怎麼樣?」
白小詞嘴角抽了抽,嫌棄的開口:「你之前劈腿的那些人,也是這麼騙回來的?」
「真是不會說話,這怎麼能是騙呢,我和她們都是兩情相悅才在一起的,後來發現不合適分手很正常,你不要聽網上那些人瞎說,她們都是因為對我念念不忘,不甘心分手才聯合整我的,這件事情我才是受害者,可你爸卻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把我趕出了公司。」
許少奇急切的解釋了這一大堆,似乎是憋了很久終於找到了傾訴對象一樣。
白小詞冷漠的看著他,也不再接話,這件事情已經不是劈腿那麼簡單了,這已經上升到侮辱女性的地步了。況且,許少奇平時作出的那些事公司沒少幫他收拾爛攤子,大概也是早已忍夠了,所以才借著此事把人掃地出門的。
許少奇發完牢騷,見白小詞一直沉默,他眼珠一轉突然湊過去,笑著問:「我剛才的提議怎麼樣?你要是答應,我就考慮放了你。」
白小詞往長椅的左邊又縮了縮,嫌棄的連眉毛都糾結在了一塊。
許少奇的笑容消失了,這嫌棄的表情真的跟她老爹一個模樣。
「白小詞,被綁者就要有被綁者的樣子,你要做出求饒的姿態才能滿足我的虛榮心,明白嗎?」這一次他沒有在捏白小詞的下巴,而是掐向了她的脖子。
白小詞被掐的喘不過氣來,她掙扎著罵道:「許少奇,你就是個精神分裂陰晴不定的神經病。」
「我讓你求我,你求我啊!」許少奇掐著她脖子的手更加用力。
白小詞別說開口說話了,連呼吸都已經變得困難,她手腳並用的掙扎,眼淚洶湧而出,從眼角一直蔓延到脖頸。
突然有一束燈光照了過來,穆沉瑞拉開車門就沖了過去,上去就一腳把許少奇踢翻在地。
白小詞終於能呼吸到新鮮空氣了,她用力的呼吸了幾下才覺得好受一點,喉嚨的窒息感也逐漸褪去。
穆沉瑞俯身解開綁住她手腳的繩子,心疼的說:「對不起,我來晚了。」
而許少奇躺在地上並沒有著急起來,他看著滿目疼惜的穆沉瑞,嗤笑出聲:「穆沉瑞,你是不是喜歡白小詞啊?」
穆沉瑞不假思索的回答:「是啊,怎麼了?不可以嗎?」他是第一次這麼幹脆的承認自己的心思。
白小詞卻愣住了,她怔怔的看著穆沉瑞,一時忘了言語。
穆沉瑞解完繩子,轉身從地上揪起許少奇,好看到過分的臉也有些扭曲了,他咬牙問:「為什麼?你綁架她的理由?」
許少奇被他抵在涼亭的柱子上,沒有絲毫反抗,而是笑著說:「還能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嚇唬嚇唬她老子,但沒想到嚇唬到了你,我發現了你的秘密,你是不是該付出點什麼來堵住我的嘴啊?」
除了演戲之外,穆沉瑞很少會把喜怒掛在臉上,但這一次他是真的怒了,可揮出的拳頭卻在離許少奇的臉兩公分的地方停住了,理性終究還是牽制住了感性。
王森曾告訴過他,無論如何都不要在別人手裡落下把柄,他此刻若是真的把這一拳揮下去了,那明日網絡上就會有他打架鬥毆的熱搜。
「怎麼?捨不得打我?原來你這麼愛我啊?」許少奇『咯咯』地笑了起來,抬手推開穆沉瑞,坐在了旁邊的長椅上整理了一下自己歪掉的襯衫領子。
白小詞起身走到穆沉瑞身邊,主動拉住了他的手,輕聲說:「算了,跟這種人計較只會氣到自己,我們回去吧?」
穆沉瑞點頭,握緊白小詞的小手一步步走下涼亭的台階,在即將走下最後一階台階時,身後的許少奇開了口:「穆沉瑞,你沒有揮下拳頭只是因為你沒種,你是一個太愛惜自己羽毛的演員,活的這么小心翼翼不累嗎?」
穆沉瑞沒回答他,牽著白小詞繼續往前走。
在下山的路上,穆沉瑞始終沉默的開著車,是白小詞先忍不住開了口:「你剛才說喜歡我是真的?」
穆沉瑞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但是耳朵卻突然紅了。
白小詞露出一個蒼白地笑:「我突然覺得被許少奇綁架還是值得的。」這是她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禮物。
穆沉瑞嫌棄的冷哼一聲,低聲說:「傻不傻!」
白小詞捋了捋亂了髮絲,把它們都攏到了耳後,歪頭認真的看著穆沉瑞,說:「不傻,一點也不傻。」
兩個小時後,兩人終於在夜裡一點的時候到了家,白小詞看著緊閉的大門,伸手開車門,可看到手腕上的淤青時她頓住了,如果就這樣回去,肯定會被追問的,想了想她又退了回去。
「我可不可以住你那裡?」<hr>